意識到自己此時的悲慘處境,林雨姍瘋了似的拍打着房門,“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不能這樣關着我,這屬於非法禁閉,是違法的!!!”
家裡有下人在,可是全都對林雨姍的呼救充耳不聞,一個個就像聾子和啞巴。
既不說話,也完全不管屋子裡頭髮生了什麼,顯然,這都是李爾事先吩咐過的。更氣人的是,大門的外面又裝上了一扇鐵門。
每天,下人們就是從鐵門底下的活動門裡將飯菜和水遞進來,然後再把門關上。
這跟送牢飯有什麼分別??說難聽一點,就和喂狗似的,全然沒有把林雨姍當人看待。
這幢三層樓的別墅現在就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每個房間的門窗都被人從外面釘死了,連開都開不了,更別說逃跑了。
水和電也是有時間控制的,每天在早中晚三個時段限時供應,也就是說,林雨姍如果要上廁所或者洗澡,還要看時間。
白天倒還沒什麼,林雨姍最喜歡拉開房間的窗簾,坐在窗前的地板上曬太陽。
只有那溫暖的陽光,還能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活着。
可一到了晚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熬,烏漆麻黑的別墅裡,就只有她一個人,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
那些訓練有素的下人們都是李爾帶來的,對他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搭理林雨姍,更不會向她透露李爾的半點消息。
起初的時候,林雨姍終日以淚洗面,心中充滿了悔恨。
她這一輩子,似乎都是被男色所累。當年一廂情願倒追封奕然,纔會中了李爾的計,去赴那毀掉她一生的約會。
後來又輕易地相信了李爾,甘願爲他賣命,作踐自己。
有句話李爾說的很對,她就是白癡,就是蠢!這些事如果換成別人,估計對那麼多的巧合多半都會起疑心吧??
可她竟然連一點懷疑都沒有,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跳入李爾爲她挖好的陷阱!
也許,在林雨姍傻乎乎地出賣自己時,李爾正爲她的愚蠢暗笑不已吧??
再恨也比不上如今被軟禁的生活來的叫人絕望,林雨姍完全與外界隔絕,沒有說話的機會,家裡的電視也被斷掉了信號,她也不知道外頭的世界發生了什麼。
一個在上流社會遊移慣了的交際*花,如今沒了自由,可悲的是,沒有任何人會關心她的死活,更不會有人來找她。
幾家歡樂幾家愁。
林雨姍在這邊悽風苦雨的,而蕭子晴卻無聊的天天都在家裡打遊戲,小日子悠哉到不行。
“哎呀!又死了!”
看着屏幕上的遊戲角色吐血倒地,蕭子晴鬱悶地叫了一聲,泄憤似的把操控器扔到地毯上,氣呼呼地瞪着電視機。
睿睿全神貫注地繼續遊戲,嘴裡涼涼地說道:“媽咪,不是我說你啊,你的手指也算挺靈活啊,爲什麼打遊戲就這麼笨呢?”
蕭子晴用指尖戳了戳他的小腦袋,“小兔崽子,居然敢這麼跟你老媽說話?嫌命長是吧?啊?”
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想她“鬼醫”的一世英名全都毀在這個破遊戲上了!她就不明白了,又不是手腳不協調,爲什麼每次到了這一關的時候,總是一個躍身就掉進了萬丈深淵,就是跳不到對岸呢??
如果只是自己的問題,那就算了,偏偏一個四歲的熊孩子比她玩的還好。
輕鬆地過了這一關就算了,現在等級還比她高了一倍還要多,很多在蕭子晴看來的難點,睿睿幾乎不費勁地就通關了……
這……這讓做孃的人情何以堪啊??
臭小子還不怕死地經常對她冷嘲熱諷,好像爲了這麼個破遊戲就能讓她顏面掃地似的。
睿睿習慣了他親媽的死不認賬,人小鬼大地嘆了一口氣,道:“媽咪,你要正視自己存在的問題,才能克服困難,超越自我啊!”
小傢伙最近經常被封奕然帶到公司裡,旁聽封大少處理公務的同時,也學會了不少這樣的官腔,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蕭子晴恨得牙癢癢,但又不能對兒子家暴,只有把怒火發泄在手裡的核桃上。
很可惜,封奕然怕她吃的時候費勁,買的全都是紙皮核桃,輕輕一捏就打開了,蕭醫生將那脆響當做捏斷兒子脖子的聲音……
“媽咪,你這麼無聊,怎麼不去看看我那邊的錄像?”睿睿沒辦法平靜面對身旁的“虎視眈眈”,就提出了建議。
十幾個監控攝像頭在那裡,連他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不過凌伊人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的監控之下,一回到房間還是露出了真面目,人前依舊裝出溫柔嫺淑的模樣。
這類似於精神分裂的表現,有時候讓蕭子晴一看就是大半天,確實是打發時間的好辦法。
蕭子晴吃了幾個核桃又開始向櫻桃進攻,不以爲意地說:“看錄像沒什麼意思,我準備過去會一會她。”
睿睿驚得手抖了一下,遊戲中的角色立馬就被怪獸擊中。
他顧不得自救,連忙扔下操控器,跑到蕭子晴的面前,“媽咪,你過去的話一定要挑我在家的時候,不然不安全。”
就算全方位都安裝了攝像頭,但蕭子晴如今挺着個肚子,萬一發生突發狀況她也未必能招架得住。
欣慰地摸了摸兒子的頭,蕭子晴笑道:“你就在這等着你媽咪凱旋歸來吧!女人之間的事,你還不懂。”
轉身對吳媽說:“去把江小姐請下來。”
鬥嘴皮子這種事,當然少不了江月蓉,她們倆聯合起來的火力,估計沒有別人能擋吧?
睿睿還是不放心,小跑着上樓,在蕭子晴的臥室裡翻了好一會兒,手裡拿着她的手拿包下來了。
“媽咪,你把這些粉粉都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裡頭的藥粉都是小傢伙檢查過的,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也不會誤傷到蕭子晴自己,卻能給凌伊人制造一些麻煩。
雖然覺得很多餘,但蕭子晴還是不忍心拂了兒子的一片心意,便接了過來。
江月蓉下來的時候還是一副慵懶的模樣,難得的休息日,自然是要賴在牀上做個懶骨頭。
聽聞封太太“召見”,她就不緊不慢地晃悠下樓,還一邊打着哈欠,好像還沒睡醒。
“我的少夫人,請問有什麼指示??”
蕭子晴撐着地面站了起來,“走,到隔壁去,活動活動嘴皮子。”
微微一怔,江月蓉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去隔壁幹嘛?睿睿不都來了嗎?那裡還有什麼能吸引你啊?”
衝她甩了一個嫵媚的眼神,蕭子晴笑得一臉的無害,“沒事過去逗逗賤人啊!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嘛!”
江月蓉一聽,立馬就來勁了,親熱地挽着蕭子晴的胳膊,“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啊!”
那興奮的模樣,比正主兒來要激動。
本來就是嘛,什麼小三小四的,人人得而誅之,特別是像凌伊人這麼會作秀的,就更應該好好教訓才行了。
兩人出現在隔壁別墅的門口時,下人們都嚇了一跳,連忙點頭鞠躬地打招呼行禮。
蕭子晴微笑着擺擺手,“不用這麼客氣,又不是古代的那些個繁文縟節,我們家不講究。”
前呼後擁地進了門,下人們很有效率地把新鮮的水果和點心都端了上來,生怕怠慢了當家主母。
“淩小姐呢?出去了嗎?”
下人恭敬地應道:“淩小姐在練瑜伽呢,時間也差不多了,每天都是下午四點左右結束的。”
說曹操,曹操到。
剛提到凌伊人,她就出現在樓梯的拐角處。一身貼服的瑜伽服穿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高高挽起的髮髻將她優美的脖子展示出來。
這樣青春活力的形象,很容易會讓男人動心吧??
“子晴姐姐?你怎麼過來了?”凌伊人看到客廳裡的人,驚訝地說。隨即轉身責問下人,“你們怎麼沒人去通知我一聲呢?真是該罰!”
這口吻,儼然將自己當成了女主人,尤其是她那副趾高氣揚的表情,就更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蕭子晴和江月蓉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立馬心領神會地開口道:“該不該罰,好像也輪不到你來做主吧?人家子晴都沒吭聲呢。”
如此赤果果地嘲諷凌伊人,江月蓉是一點臉面都不留的。
一個鳩佔鵲巢的小角色,竟然還入戲那麼深,扮女主人?那也要看看人家正主兒同不同意。
別說江月蓉,就連別墅裡的那些下人們都看不慣凌伊人這囂張氣焰,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好幾分鐘,蕭子晴才淡笑道:“今天剛好沒事,就過來看看你,你的身體最近沒什麼異常情況吧?”
凌伊人連忙應道:“我挺好的,還年輕嘛,身體總是恢復得特別快。對了,子晴姐姐,我聽說女人上了年紀生孩子恢復會很慢,對身體也有影響。你現在有做什麼適當的鍛鍊嗎?”
看似關心,卻是在暗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