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這樣的國際大都市,夜生活一直都很豐富,那些個銷金窟更是遍地都是。
不管是高檔的會員制俱樂部,還是中高檔消費的夜總會,或是普通人都能消費得起的酒吧,每天都顧客絡繹不絕。
凌伊人憑藉自身的條件,很快就找到了工作,而且還是消費不低的“傾城”會所。
到那裡消費的顧客,最次的也是開個一百萬的車子,對於她來說,也算是個不折不扣的富翁了。
要知道在她出生的那個小縣城,能買得起一輛二十萬的車子,那都是大家眼裡的土豪了。儘快過上富人的生活,是她的目標。
上班的第一天,凌伊人比約好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到,看到更衣室裡有不少跟她年紀相仿的年輕女子都在化妝。
一個個描眉畫脣的,那濃妝豔抹的樣子,再搭配毫無品味的着裝,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正經。
有些人甚至在打扮妥當後,故意將衣服的領口拉低了幾分,低俗得讓人倒胃口。
有些人的裙子很短,幾乎是堪堪擋住大腿的根部,只要步子邁得大一點,那裙襬就會往上拉起。
其他那些服裝就不用說了,看似平常的外表下,其實都有“亮點”,不是露這裡就是露那裡。
總而言之,在這裡上班是找不到一件普通衣服的。
領班紅姐走進來,見到凌伊人還站在那裡,不由得皺起眉頭,尖着嗓子教訓道:“你新來的不懂規矩就算了,沒長眼嗎??看看人家怎麼做,你就學着點!真是的,這麼笨,要是得罪了客人,你就死定了!”
凌伊人之前就聽說這裡的薪水不低,如果客人給小費,還可以全都歸爲個人收入,不需要上交會所。
就衝着這份收入,即便再踩踏底線的事情,她也要咬牙頂住!
再說了,不就是穿得性感一點麼?人家那些國際名模還穿着比基尼出現在全世界的面前呢,這又算什麼?
反正這裡好歹也是正經的地方,肯定不會發生逼良爲娼這樣荒唐的事情,大不了自己小心一點就是了。
心態放鬆後,凌伊人便態度誠懇地向紅姐認錯,小跑着到服裝架面前,挑了一件黑色連衣裙。
這看似最保守的連衣裙,卻是大有乾坤。
上身以後,凌伊人才發現,原來在身體上下的某些位置,是網狀的!穿上這裙子後,就會讓人看得一清二楚,簡直跟沒穿沒什麼兩樣!
就在凌伊人猶豫着要不要再換一件衣服的時候,紅姐又進來催促了。
“哎,你,新來的那個!就是說你!你還在磨磨蹭蹭些什麼啊?303包廂有客人來了,你跟着蘭蘭去,學着點!明天開始就是你自己進包廂了。”
這樣的高級會所裡,女性服務員從來都是不夠用的,每個包廂的客人還不少。
還有一些出手闊綽的客人會一擲千金,要求幾名服務員同時進去,至於進去之後能“服務”什麼,就很有內涵了。
叫“蘭蘭”的那個女子一看就是會所裡的老人了,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妖嬈風騷的氣息,手臂上還有一個俗氣到不行的紅玫瑰刺青。
她的手裡夾了一支細長的女士煙,斜倚在門口處吞雲吐霧,那描畫得極其誇張的烈焰紅脣看上去很是嚇人。
看到凌伊人還在磨嘰,蘭蘭不由得譏諷道:“既然能到這樣的地方來上班,就別想着守身如玉,能被那些大爺們看上,那是你的榮幸。趕緊把你裡頭的東西都脫了吧,那些小熊圖案真令人倒胃口!”
經她這麼一提醒,凌伊人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自己今天穿的是一套小熊圖案的純棉內衣褲,在黑色連衣裙的網狀之下,一覽無遺。
她的臉色卻因爲蘭蘭的話而變得蒼白,“真、真的要脫嗎??”
那跟全*裸地出現在人前有什麼兩樣!?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啊,她都恨不得自己暈過去算了!
凌伊人是想掙錢沒錯,但她沒想過要出賣色相啊,這樣的錢她是不會掙的,不然回去她哥哥也能把她活活打死!
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凌伊人不住地往後退,“我不脫!大、大不了我就不做了,我不做了還不行嗎!?”
說完,她手忙腳亂地扯下那條連衣裙,換回自己的衣服。
因爲又緊張又害怕的關係,凌伊人的雙手一直在劇烈地顫抖着,連釦子都扣不上。
這地方太可怕了!虧她之前還想得那麼天真,這跟古代的妓*院有什麼分別啊??一個個號稱服務員的女人進了包廂,還能做什麼?
穿着暴*露不正是爲了方便那些顧客上下其手嗎?說好聽一點叫高級會所,其實就是那些有錢人的銷金窟,只要人家出得起錢,要她們做什麼都得做。
別指望老闆會保護員工的安全,那些個大爺們誰都得罪不起,說不定顧客看上的人,老闆還要雙手奉上,親自送過去給人家享用呢。
蘭蘭冷眼看着凌伊人的一舉一動,不以爲意地冷笑道:“你來這裡找工作,難道不知道要做什麼嗎?裝什麼清純啊!進的來這種地方,就別想立貞潔牌坊。”
凌伊人拿起自己的包包,怯怯地說:“我、我真的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也不清楚規矩……我想……這個工作還是不太適合我……我、我還是先走好了……”
“走?”蘭蘭將菸頭扔到地上,用腳尖狠狠地捻滅,“走到哪裡去?紅姐可是說過了,要你去伺候303的客人,人家還等着你這個雛兒呢。”
這赤果果的形容詞,即便是傻子,都能猜到這地方到底是幹什麼的了。
壓根沒有社會經驗的凌伊人早已面無血色,兩腿發軟,差點就跌坐到地上。
卻強裝鎮定地大聲說:“我不去!你們做這些事是犯法的,我、我要報警舉報你們,看你們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蘭蘭大笑了幾聲,然後略帶誇張地擦了擦眼角,彷彿都笑出淚來了。
然後她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新來那女的想走人,人家還揚言說要報警抓了我們,你還不派人來好好調教一下?”
不等電話那頭的人說話,蘭蘭就掛掉電話了,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看着凌伊人。
從剛纔的電話裡,凌伊人也聽出了端倪,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連忙翻着包包,把身上的所有現金都找出來,塞到蘭蘭的手裡。
“蘭蘭姐,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做這樣的工作啊!我今年才二十歲,不能就這樣斷送了大好的青春啊!”
這樣的哀求沒有換來蘭蘭的惻隱之心,蘭蘭反而還朝凌伊人狠狠地啐了一口。
“收起你那套吧!一瞧你那狐媚子臉,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鳥!你在老孃面前裝什麼白蓮花啊?得了吧,老孃十六歲就開始出來混了,你都二十了,還想守身如玉??”
像蘭蘭這一類的人多半都是有過家庭不幸的,否則好好的女孩子,幹嘛要作踐自己?
但正是因爲她們早早就開始墮落,徹底深陷泥潭,所以纔想着讓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毀滅,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凌伊人都急哭了,“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不住地給蘭蘭磕頭。
“蘭蘭姐,你讓我走吧!你要是嫌這些錢不夠,明天我再給你送過來……不不不,只要你讓我走,我保證等會兒就送多點錢來孝敬你……”
她是真的怕了。
蘭蘭剛纔的電話多半是打給紅姐,如果紅姐帶着人過來,那凌伊人就走不掉了。
將要面臨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場面,凌伊人只覺得從心底生出一陣陣的寒意,她現在真是後悔死了!!!
就在她們倆糾結的時候,紅姐領着幾個小混混模樣的男人就過來了,橫眉豎眼的瞪着凌伊人。
“你當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想走也行,你今晚必須接待兩個包廂的客人,伺候好了,從明天開始就不用來了。”
說完,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朝身後的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就朝凌伊人走過來,摩拳擦掌的,好像要對她動手的樣子。
這意圖很明顯:要麼捱打,要麼就接客!
紅姐沒有那麼好的耐性跟凌伊人廢話,她塗着厚厚粉底的老臉上,浮現了一抹猙獰的笑意。
“怎麼,還要我親自去扶你起來嗎?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讓他們幾個在這裡上了你!你的第一次是想留下這樣難忘的印象嗎?”
凌伊人嚇得嚎啕大哭。
她萬萬沒想到,網上找的這個工作會讓自己毀掉清白,更沒料到這一上了賊船,就再也下不去了。
現在騎虎難下,怎麼都是死。
如果不乖乖照做,隨時有可能被幾個人給輪了,還是用強的那種。如果進了包廂,說不定那些客人一個個滿腦肥腸,大腹便便,要她怎麼肯對那樣的人獻出自己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