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王府,雲挽霜和雲挽雪住的地方。
雲挽雪瘋了似的尖叫着,臉色一片慘白,在花廳裡不停的摔東西,嚇得小丫鬟全都躲在了花廳門外,一個不敢進來。
這裡的動靜早驚動了雲挽霜,雲挽霜領着人奔了過來,喝問外面守着的丫鬟:“你們小姐又發什麼瘋了?”
幾個小丫鬟飛快的回話:“三小姐,奴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先前四小姐去見郡主,明明一副和樂融融的樣子,可是四小姐忽然瘋了似的奔了回來,狂砸花廳裡的東西。”
郡主?雲挽霜飛快的挑眉,難道四妹妹去招惹大姐姐了,所以招到大姐姐的報復了,雲挽霜擡腳往花廳走去,誰知她剛進花廳,迎面一件物品飛了過來,嚇得她飛快的往旁邊一讓,那東西對着門砸了下去,嘩啦一聲,一件古董花瓶砸爛了。
雲挽霜再一看花廳地上的東西,不由得頭疼不已,這廳上擺放的東西基本上能砸的都被自個的妹妹給砸了,這些東西可是母親留給她們的嫁妝,她現在把這些東西砸了,以後管誰要東西去。
雲挽霜擡頭想訓斥雲挽雪,雲挽雪已經衝了過來,撲進雲挽霜的懷裡,簌簌發抖起來,她緊緊的抱着雲挽霜。
“三姐,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要沒命了,我要死了。”
雲挽霜一頭霧水的伸手摟着雲挽雪,她可以感受到四妹妹的害怕恐慌,這一次和往常完全不一樣,是真正的害怕。
雲挽霜拍拍雲挽雪的背:“和三姐說說,究竟怎麼了,是你得罪了大姐姐,她懲罰你了嗎?”
雲挽霜能想到的是這個妹妹又去招惹大姐姐了,所以大姐姐出手收拾她了,很可能給她下毒什麼的,若是這樣,雲挽霜認爲去求求大姐姐,說不定能饒了四妹妹一命。
雲挽雪拼命的搖頭,眼淚嘩嘩的往下流,臉色一片慘白。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害我,她害我。”
雲挽雪話一落,門外一道聲音接了她的口:“來,和我說說,本郡主怎麼害你了。”
雲染眉色涼薄的從門外走了進來,雲挽雪飛快的掉頭望過來,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似的,指着她好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雲挽霜拉了雲挽雪站一邊,飛快的上前對着雲染道歉:“大姐姐,四妹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望大姐姐看在父王的面上,饒她一次,挽霜在此保證,以後她再不會對大姐姐不敬了。”
雲挽霜的態度十分的恭敬,現在的她已經認清楚了形勢,要想和雲染鬥,根本是自找死路,倒不如安份安己一些。
雲染望了一眼雲挽霜,對雲挽霜倒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意見。
她徐徐的走進花廳,挑選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擡眉望着雲挽霜:“三妹妹以爲是我收拾她的嗎?你問問她看看她先前做了什麼。”
雲挽霜飛快的掉頭望向雲挽雪:“四妹妹,究竟怎麼回事?”
看大姐姐的神態,倒不像收拾四妹妹的樣子,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雲挽雪如何敢說,拼命的搖頭,一邊哭一邊搖頭。
雲挽霜完全搞不清楚她怎麼了,最後又擡眸望向雲染。
這一次雲染倒也沒有爲難雲挽霜。
“先前四妹妹親親熱熱的來找我,說請我原諒,說從前出手對付我,乃是因爲父王喜歡我的原因,我想想也是這個理,所以心裡是真的原諒了她的,心裡還打算着,日後定要給你姐妹二人說一門好親事,因爲我們畢竟都姓雲,你們好了,我也高興,可是誰知道四妹妹並不是真心來道歉的,她只不過是爲了算計我,先麻痹我的心,然後乘機把手中的蠱蟲下在我的身上,可惜我識穿了她的心思,反手推了她一把,所以那蠱蟲便下在了她自個的身上。”
“蠱蟲?”
雲挽霜有些愣愣的不能反應,這種東西可是無比惡毒的東西,四妹妹怎麼會有。
雲挽霜飛快的擡頭望向雲挽雪,雲挽雪已經大哭起來:“雲染,是你害我的,是你害的我,你若是不推我,我不會中蠱的。”
一言證明雲染所說的沒有錯。
雲挽霜臉色別提多難看了,身子往後一退,周身的無力,四妹腦子沒有毛病吧,她給大姐姐下蠱,現在害了自個兒,她還怪別人。
雲挽霜忍不住憤怒的衝過去,擡起一隻手對着雲挽雪狠狠的扇了下去:“你這個混帳東西,我替死去的母親打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她先前明明警告過她了,不要出手去自討苦吃,大姐姐不是誰可以對付的,若想活得好一點,便安份一些,可是現在她倒好,竟然想給大姐姐下蠱蟲,現在反而連累了自己,還有臉在這裡怪別人。
雲挽雪沒想到雲挽霜會打她,愣住了,待到反應過來尖銳的叫起來。
“三姐,你爲什麼打我,你爲什麼打我。”
雲挽雪嚎啕大哭,雲挽霜喘着氣喝問她:“你哪裡來這種惡毒的東西的。”
雲挽雪依舊哭,一聲不吭,雲染好心的告訴雲挽霜:“是大長公主給她的,大長公主不但給她蠱蟲,還教她假意與我和好,在我防不勝防的時候,把蠱蟲下在我的身上,不過可惜現在中了蠱蟲的是她,她恐怕是沒法活命了。”
雲染神容淡淡的說道,雲挽雪一聽她的話,哭得更傷心了。
雲挽霜已經無語了,這個女人是豬腦袋嗎?怎麼會答應大長公主做這樣的事情啊,這擺明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雲挽霜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可是看到雲挽雪哭得悽慘不已,倒底是一娘所生,又忍不住心疼,雲挽霜飛快的伸手拉了雲挽雪跪下來:“大姐姐,求你,求你救救雪兒吧,是她做錯了,你救她一命吧。”
雲染慢慢的站起身:“現在她要想活命,不是求我,而是去求大長公主,求我我又沒有解蠱的辦法,這不是毒,若是毒我還能幫她,蠱蟲我可沒辦法解,所以她要想活命便去大長公主府,而且不能單獨的見大長公主,因爲那樣的話,大長公主肯定會殺人滅口。”
雲染說完理也不理身後跪着的兩個人,擡腳便走了出去。
雲挽雪是死定了,大長公主無論如何也不會救她的,她之所以讓她去大長公主府求她,只不過讓大長公主的名聲中再添一筆壞名聲罷了。
身後的雲挽雪現在滿腦子只想活命,聽了雲染的話,立刻起身衝了出去,雲挽霜一見,不由得大叫着讓人攔住她。
她們需要好好的合計合計如何去求大長公主,雪兒這樣跑過去,大長公主肯定不會救她的,若是她救雪兒,不是告訴天下人,自個想害長平郡主嗎?
雲挽霜心急的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叫:“快攔住四小姐,攔住她。”
可是雲挽雪現在整個人都瘋了,誰攔她誰倒黴,逮誰咬誰,逮誰抓誰的臉,所以個個避讓了開來。
雲挽霜就那麼看着雲挽雪衝出了雲王府,她心急得亂轉,最後一咬牙追了出去,同時留話給管家,讓管家立刻去找父王。
公主府。
大長公主馮翊公主臉色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圈,臉上沒有一點的肉,只有骨架子,她的手裡抱着兩塊牌位,一塊是明慧郡主的牌位,另外一塊是賀之遙牌位,她就這麼整天的抱着,諾大的公主府誰也不敢多說話,公主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不愛吃飯不愛睡覺,整天像個遊魂似的,看得人害怕,公主府的人誰也不敢大力的做事,就怕驚動了公主,招惹到禍端。
先前高利貸的事情,公主推出去一個管事的媽媽,說那高利貨是管事媽媽放的,管事媽媽也一口承認了這件事,相關的幾位人也承認是管事媽媽所做的,所以大長公主並沒有被抓,不過她身邊又死了一個親信,不但如此,監察司的人還責令大長公主府賠償不少的銀子,一來讓那死去的人安葬,二來補貼給那活着的一家老小。
大長公主馮翊公主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雲染,殺雲染。
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她活着就是爲了殺這個女人。
公主府花廳門外,一道雍腫肥胖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人不是別人,乃是大長公主的奶孃餘嬤嬤。餘嬤嬤很老了,七十歲的年紀,大長公主小時候便是她奶大的,她對大長公主像親生的女兒一般的愛護着,所以大長公主一直善待她,看她年紀大了,特地買了一塊地,建了院子給餘嬤嬤養老。
今天餘嬤嬤之所以過來,乃是因爲有人送信給餘嬤嬤,公主出事了,餘嬤嬤立刻趕了過來。
餘嬤嬤第一眼看到大長公主馮翊公主的時候,嚇了一跳,這還是她奶大的孩子嗎?可憐無助柔弱,似乎是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可憐,餘嬤嬤懷疑自己花眼昏花了,她一定是看錯了,大長公主可是皇室的長公主,她一向榮寵風光,深受寵愛,什麼時候成這樣了。
餘嬤嬤飛快的走到了大長公主的面前,抱着大長公主:“馮翊,你這是怎麼了?”
馮翊公主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飛快的擡首望向餘嬤嬤,像個孩子般的哭了起來:“嬤嬤,我什麼都沒有了,他們一個個的都離我而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也不想活了。”
餘嬤嬤聽着大長公主的話,不由得心疼的叫起來:“我可憐的公主,你想什麼呢,你還年輕着呢,這些日子會過去的。”
大長公主的年紀並不大,今年才四十二歲,離死還遠着呢。
可惜她現在生不如死,不但失去了親人,現在的她還聲敗名裂,她不敢出去,不敢和別人交往,因爲她只要出去,就會感受到別人異樣的目光,還有那些指指點點的,這讓她受不了,她身爲皇室的大長公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對待,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雲染所賜,她要殺了她,她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大長公主狠戾的叫起來,餘嬤嬤拍拍她的背說道:“孩子,別難過,與嬤嬤說說,最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大長公主偎在餘嬤嬤的懷裡,虛軟的說起了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情,隨着她的敘說,她的情緒慢慢的好多了,有些話說出來比悶在心裡好,可是她找不到人說。
大長公主府的府門外,飛快的駛來了一輛馬車,馬車還沒有停靠下來,一人從馬車上面滾落了下來,直撲向大長公主府的門前跪了下來,對着公主府撲通撲通的磕起頭來。
“大長公主,求你救救我吧,解了我身上的蠱蟲吧,大長公主救你了,你救救我吧/。”
雲挽雪扯着嗓子對着公主府大叫。
公主府建在南山上,雖然沒有什麼人,但是在南山附近遊玩的人還是有的,這些人聽到大長公主府門外響起撕心裂肺的哭叫聲,不由得來了興趣,個個往公主府奔來,遠遠的觀看着。
雲挽雪現在只想活命,她根本無暇理會別人,也顧不了什麼體面不體面的事情,她在公主府的門外打滾哀求着。
公主府的侍衛看着這樣的情況,面面相覷,有人飛快的閃身奔了進去稟報大長公主。
“公主,府門外雲王府的一位小姐在大哭大鬧的,說求公主救救她,替她解了身上的蠱蟲。”
大長公主飛快的一挑眉,眼神閃過一抹凌厲,第一直覺想到的就是這個人是雲染,這女人中了她所下的蠱蟲,所以過來求她救命了。
大長公主激動的抱着手中的靈牌,心急的往外走去,餘嬤嬤趕緊的跟着她的身後,一衆人浩浩蕩蕩的直奔大長公主府門外。
待到出了大長公主府,大長公主纔看到這哭着求她解蠱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雲挽雪。
雲挽雪一看到大長公主出來,整個人瘋了似的撲過來,欲衝向大長公主。
公主府的侍衛立刻如虎狼似的衝過來,攔住了雲挽雪:“站住,離得公主遠一些,否則別怪刀劍無眼。”
大長公主此時都快氣瘋了,她的蠱蟲是極難養活的,她養了整整五六年,本來是用來對付雲染那個賤女人的,沒想到現在卻浪費在了這個廢物身上,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她明明教導了她如何做,竟然還成不了事,真正是惱人至極。
大長公主本來不想選雲挽雪這個人來做這種事,因爲這女人不夠聰明,可是她盤衡過後,發現雲王府真正樂意替她做這種事的只有雲挽雪,別人不敢招惹雲染,不可能替她做這種事,她若找她們,只會讓自己暴露了出來,所以最後她選中了雲挽雪。
這女人倒也省事,她一找上她,她便同意了,可見這女人是極恨雲染的,只是她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到了她的手上,竟然沒辦法完成,不但如此,還害了自個兒。
大長公主眼裡陡的摒射出兇殘的光芒,這賤人不但沒成事,還浪廢了她一隻蠱蟲,現在竟然有臉跑到她的公主府門外求她救她,她以爲她會救她嗎?一個廢物需要救嗎?
大長公主馮翊公主冷聲說道:“雲四小姐你胡言亂語什麼,本宮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若是再胡言亂語,休怪本宮令人亂棍打死你。”
大長公主長袖一甩,轉身離開。
雲挽雪一看大長公主沒有救自個的意思,瘋了似的大叫起來:“大長公主,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知道只有你能救我,求你了,要不然我肯定沒命了。”
雲挽雪跟個瘋子似的往上衝,公主府的侍衛臉色黑了,其中有人用力的一推,把雲挽雪給推出了幾米遠,幾個人擋住她不讓她靠近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馮翊公主臉色黑沉陰森,難看至極,手指下意識的緊握起來,擡頭望向不遠處的一些觀看的人,心裡惱意更深,本來最近她的名聲就敗壞了,現在大概又多了一筆。
只是她沒想到雲染竟然如此的精明,連這樣的招都沒有中,這個女人還真是福大命大啊。
大長公主領着餘嬤嬤往公主府走去,理也不理身後的哭得死去活來的雲挽雪。
正在這時,大長公主府門前的青石通道上響起了馬蹄聲,又有人過來了,大長公主停住身子站在門前觀望,只見一輛馬車停靠了下來,有人從馬車上飛奔而來,這人不是別人,乃是雲王府的三小姐雲挽霜。
大長公主微睨着眼睛望着雲挽霜,只見雲挽霜飛快的撲到自己的妹妹面前,一把拉着她的手:“四妹妹,你瘋了。”
四妹妹這樣衝過來,大長公主怎麼會把解蠱的方法告訴她呢,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如何從大長公主手中拿到解蠱的辦法,現在她這樣一鬧,只怕大長公主要惱,又如何會給她們解藥呢。
雲挽雪此時已經整個的亂套了,抓着雲挽霜大哭起來:“三姐,我沒辦法活了,我沒命了,先前就是大長公主讓我給大姐姐下蠱蟲的,沒想到被大姐姐識破了,現在下到我身上了,可是大長公主她竟然見死不救,我沒法活了。”
雲挽雪話一起,雲挽霜想伸手捂她的嘴巴,可惜卻遲了,遠遠的圍着觀看的人聽到了這件事,不由得驚奇無比的相互凝視着,嘀嘀咕咕的議論起來,大長公主可真是心狠手辣啊,竟然想給長平郡主下蠱蟲,真是好狠的手段啊,大長公主最近是不是瘋了,一連串做出這麼多的事情。
公主府門前,大長公主收回腳又往門外走了過來,一路走到了雲挽雪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雲挽雪,她的臉色青黑猙獰,陡的朝着身後的侍衛喝令:“來人,把這個膽敢污衊本宮的賤人給本宮拿下,亂棍打死。”
大長公主一聲令下,身後侍衛飛奔而出,眨眼便朝着雲挽雪撲了過去。
雲挽雪嚇得尖叫起來,雲挽霜趕緊的去擋侍衛:“你們幹什麼,快讓開。”
可惜兩個女人如何敵得過如狼似虎的侍衛,兩個人上前一步拉開了雲挽霜,另外的侍衛去抓雲挽雪。
大長公主府門前鬧成一團,正在這裡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青磚大道上再次的駛過來一輛馬車,馬車還沒有停下來,便從馬車裡傳出一道冷喝:“住手。”
這人聲音一起,大長公主眼裡射出嗜血的光芒,緊緊的抱着懷中兩塊牌位,手指狠掐住靈牌,死死的盯着那停了下來的馬車。
陽光之中,一道俏麗靈動的身影從馬車上脫穎而出,攏着一身的輕輝,徐徐的落到地上,眸含威,脣含笑,一身的氣度絲毫不輸於皇室的公主,儀態萬千,芳華逼人。
大長公主看到她,心中滴血,她身後的餘嬤嬤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卻一瞬間有些恍惚,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冒出來,她自己被自己腦海中的念頭嚇了一跳,飛快的使勁伸手去揉眼,懷疑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人,不過待到擦了眼,細看過去後,發現還是那樣的真實,光華琉璃的神容,華貴不凡的氣度,這分明就是,就是?
餘嬤嬤沒辦法想下去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雲染和雲紫嘯父女二人從馬車上下來,那本來拉着雲挽雪和雲挽霜的姐妹二人的侍衛飛快的放開了手腳,雲紫嘯和雲染二人走過來,望向對面的大長公主:“大長公主這是做什麼?”
大長公主馮翊公主飛快的開口:“雲王爺,你女兒竟然膽敢跑到我大長公主府撒野,口出污衊之言,本宮就算拿住她亂棍打死,也是她自找的。”
雲挽雪還想說什麼,雲挽霜死死的按着她,不讓她多說話。
雲紫嘯望着大長公主說道:“這確實是本王的女兒過錯,本王在此向大長公主道歉了。”
哪怕真的是大長公主做的手腳,現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若是再胡鬧,大長公主府也有資格拿人。
大長公主森森的瞳眸盯着雲紫嘯,雲紫嘯都道歉了,大長公主沒有理由再抓人,大長公主古怪的一笑,淡淡的揮手:“既然雲王爺道歉了,那麼本宮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把你女兒帶回去好好管教吧。”
雲紫嘯望向身後隨同而來的手下:“還不把人帶回去。”
雲王府的侍衛飛奔而來,一把拽起雲挽雪而去,雲挽雪掙扎着想說話,不過卻沒機會,很快被人帶上了馬車。
雲紫嘯抱拳向大長公主道別:“打擾大長公主了。”
“好說,”大長公主不看雲紫嘯,一雙陰沉嗜血的瞳眸緊盯着雲染,雲染望着大長公主懷中賀之遙的牌位,淡淡而語:“大長公主和賀大人可真是情深意長啊。”
其聲涼薄譏諷,大長公主陰狠的開口:“雲染,你確實福大命大,不過本宮相信,你不會每一次都如此好命。”
“我一直福星高照,不勞大長公主費心了。”
雲染轉身隨了雲紫嘯離開,一路上了雲王府的馬車,身後的大長公主死死的盯着雲染,恨不得在這女人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大長公主身側的餘嬤嬤看得心驚不已,飛快的走過來開口:“馮翊,聽嬤嬤一句話,暫時不要再出手對付長平郡主了。”
大長公主聽了嬤嬤的話,一臉的陰沉,望向餘嬤嬤慘笑起來:“不對付她,我活着就是爲了對付她,怎麼可能不對付她,若是不對付她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大長公主抱着牌位轉身進公主府,身後的餘嬤嬤張嘴想說話,可是有些事她還沒有證實,所以根本沒辦法說,她需要先查證,查清楚了纔好告訴公主。
可是想到公主先前和她說的事情,餘嬤嬤不由得頭大了起來。
想到了趙家的那個女人,如若這事是真的,這女人真是做孽啊。
餘嬤嬤一路走進了公主府,心中想着如何儘快的查這件事。
大長公主府,大長公主臉色陰森難看,想到先前雲挽雪跑來鬧的事情,心裡火大不已,本來以爲蠱蟲肯定會下到雲染的身上的,沒想到現在竟然反噬到雲挽雪的身上,真是讓人惱恨。
這個蠢女人廢女人,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竟然還膽敢跑到大長公主裡來鬧事。
大長公主馮翊公主一想到這個,陡的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盒子,盒中還有隻蠱蟲,這是一對子母蠱,本來她打算等到雲挽雪把這子蠱下到了雲染的身上,她就踩死母蠱,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下到自己身上了,她留着這母蠱還有個屁用。
大長公主直接的摔了盒子,一腳狠狠的踩了上去,後面的餘嬤嬤一看大長公主的動作,想攔住她都沒有攔住,母蠱被大長公主踩得死死的,一動也不動了。
雲王府後面的馬車上。
雲挽雪忽地臉色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滾落,胸口疼痛急劇,她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啊,救命,好疼啊,三姐救我。”
雲挽霜一看她的情況,飛快的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身子,心急的叫起來:“雪兒,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雲挽霜雖然平常較冷淡,但是這倒底是自個的親妹妹,所以看到雲挽雪受罪,忍不住心疼。
雲挽雪揪住自己的胸口,疼痛的大叫:“三姐,我心口疼,好疼,好像有螞蟻咬我一樣,好痛啊。”
雲挽雪在馬車裡打起滾來,雲挽霜不知道怎麼辦,喝令駕車的侍衛停下來,她掀簾往外朝着前面的馬車叫起來:“父王,父王。”
前面的馬車停了下來,雲紫嘯和雲染二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兩個人一路走了過來,雲挽霜飛快的說道:“父王,大姐姐,雪兒不知道怎麼了?疼得死去活來的。”
雲紫嘯和雲染上了馬車,只見馬車裡,雲挽雪的臉色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她不停的滾動着,痛苦不堪的拉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周身溼漉漉的,好像水洗過一般,雲紫嘯心驚的望着她,問雲染:“快看看你三妹妹怎麼了?”
雖然他不喜雲挽雪,可倒底是他的女兒,看到雲挽雪這樣,雲紫嘯還是很心疼的。
雲染並沒有伸手,一臉無奈的說道:“父王,不是我不救她,而是沒人可以救她,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大長公主給她的是子母蠱之類的蠱蟲,現在大長公主很可能弄死了另外一隻蠱蟲,所以她纔會如此痛苦不堪,這是因爲體內的蠱蟲頻臨死亡,正在垂死掙扎的原因。”
雲挽霜一聽雲染的話,直接的哭了起來。
雲紫嘯的心裡也很痛,一言不吭,手指緊握了起來。
馬車裡死一樣的寂靜,個個望着垂死掙扎的雲挽雪,看着她痛苦的打着滾,卻無計可施,她在疼痛之中,忽地擡首望向雲紫嘯,哀求着:“父王,你能抱抱我嗎?抱抱我吧,從小我就想父王抱抱我,可是父王從來不抱我,不看我,我好羨慕大姐姐有父王的疼愛,可是我沒有。”
雲紫嘯的心一下子酸楚了起來,望向雲挽雪,伸出了手抱住了雲挽雪,雲挽雪雖然依舊痛,可是似乎又不那麼痛了,此刻的她思緒已經有些模糊了,她偎在雲紫嘯的懷裡,柔軟的說道:“父王的懷抱好溫暖,好幸福。”
她說完陡的俯身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死死的咬住了雲紫嘯的手臂,雲挽霜和雲染的臉色變了,兩個人正想說話,雲紫嘯用另外一隻手揮了揮阻止了她們兩個,現在雲挽雪的力量已是十分的弱了,就算使勁的咬也感受不到疼痛,雲紫嘯覺得心裡很痛,是他愧欠了雲挽雪,不該因爲她母親的事情便有所遷怒她們。
雲挽雪松開口,虛弱的望着雲紫嘯笑,她的眼神開始渙散,她柔軟無力的道:“父王,我只想讓你記着有我這樣一個女兒,曾經我是你的女兒,你不要忘了我。”
她說完忽地大口的喘着氣,痛苦的掙扎着,最後手一軟,頭慢慢的歪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雲挽霜失聲痛哭着撲了過去,雲紫嘯伸手攬過雲挽霜的身子,他愧欠她們兩個人的。
雲染一動不動的望着死去的雲挽雪,心中同樣的不忍,可是她卻深深的知道,若是雲挽雪活着,她還是會算計她,會處心積慮的聯合別人對付她,這種人不死不休,死了纔是她最好的解脫吧,之前明明自己已經動了原諒她的念頭,可是她卻像毒蛇一樣隨時準備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咬她一口。
馬車一路回雲王府,雲紫嘯下令厚葬雲挽雪。
諾大的王府掛滿了喪幡,滿府白色的縞素,各處哀哀哭聲。
京城達官顯貴一個不落的前來雲王府弔唁,男賓有云紫嘯負責招待,後面的女賓有云染負責招待。
武安候府的夏雪穎和京兆府尹的女兒宋晴兒兩個一起過府來幫助雲染招待客人,該忙的這兩個傢伙忙碌去了,雲染倒顯得很清閒。
夏雪穎負責喪葬禮上客人的一應招待事務,宋晴兒負責招待內院的碗筷吃食之類的事情,這樣分工合作,倒也井井有條沒有出一點的大錯,雲染只負責大事,兩個人遇到大事拿不定主意了,便到茹香院來請示雲染。
夜色之中,滿府白色的長幡飄動,飄飄悠悠悽悽慘慘的透着悲涼。
那細細的哭泣聲一直不停的響着,哭靈的除了雲挽雪的姐姐雲挽霜再沒有了別人了,雲紫嘯雖然難過,倒底是男人,不會表現出來,老王妃中風了,即便傷心也動不了,夏姨娘和五小姐一直安份的待在自個的院子裡,雲染則是懶得去哭,這個女人先前害自個兒,才害死了自己,她犯得着去哭她嗎?所以說來說去哭的只有雲挽霜一個,還有兩個雲挽雪的小丫頭。
茹香院裡,雲染正休息,宋晴兒和夏雪穎兩個人正在回話,雲染看她們兩個累得快睜不開眼睛,便吩咐她們兩個人去睡覺,明兒一早起來還要忙着招待客人呢,這樣的忙碌要持續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便要把雲挽雪的屍身送往雲家的家廟去超度,然後葬入祖墳。
“你們兩個去睡吧。今兒個多虧了你們。”
兩個人雖然有些累,不過一聽到雲染的話,都高興的笑起來,尤其是宋晴兒,她是最樂意幫助雲染的/。
“雲姐姐,你說什麼呢,能幫到你,我們高興。”
宋晴兒說完,夏雪穎笑着點頭:“沒錯,我們高興。”
她說完又補了一句:“我這是先練習着,以後嫁進來了就順手了。”
雲染和宋晴兒兩個一臉的汗,這話她也敢說。
“時辰不早了,你們兩個快點去睡吧,就在我這院子裡安息,明兒一早還有事呢。”
雲染喚了枇杷進來安排兩個小姐去休息,這兩個人住她這裡不用擔心,她這茹香院不比別處,可是設了大陣的,一般人要想時來不太可能,所以兩個人睡在這裡最安全。
兩人應聲,跟着枇杷走了出去休息,明兒一早五更天她們還要起來負責招待客人呢,所以不能熬太久,要不然明天沒精神招呼人。
等到夏雪穎和宋晴兒走了,雲染也起身打算去休息,門外,兩道身影走了進來,爲首的一人是雲紫嘯,另外一人卻是奉國將軍府的大將軍藍大將軍,藍筱凌的爹爹。
藍大將軍雲染是認識的。
雲紫嘯一走進來,不等雲染問話,便心急的開口:“染兒,藍夫人好像被人下毒了,京中的大夫一個也救不了,連御醫也束手無策,所以藍大將軍請你前往奉國將軍府一趟,看能不能查出藍夫人中了什麼毒。”
雲紫嘯話一落,藍大將軍沉穩的的開口:“請長平郡主前往奉國將軍府一趟。”
雲染點了點頭,奉國將軍夫人乃是藍筱凌的孃親,藍筱凌與她是朋友,她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好,那我們前往奉國將軍府走一趟吧。”
藍大將軍的眼裡閃過感激,飛快的點頭:“好,謝過長平郡主了。”
雲染輕笑:“我和筱凌是朋友,筱凌的娘,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走吧。”
雲染當先一步往外走去,藍大將軍臉上滿是欣慰,看來筱凌倒是交了一個好朋友,一行人火速的出了將軍府,前往奉國將軍府藍府。
雲染坐在馬車裡,雲紫嘯和藍大將軍等人騎馬,往常雲紫嘯是一定要和雲染坐馬車的,父女二人好說說話,但今晚藍大將軍在,雲紫嘯自然要陪藍大將軍一起騎馬,再加上隨行的侍衛,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前往奉國將軍府。
車行了一道街,暗處有清蓮幽香逼近,一道身影飄然進入了馬車,馬車之中的雲染笑意明媚的望着來人,瞳眸明亮的光輝,脣角瀲灩的笑意,一看就是過得極好的。
燕祁不滿的挑高濃黑的劍眉,望着眼面前明豔嬌俏的佳人:“染兒,本郡王想你,你看上去一點也不想本郡王。”
雲染笑意盈盈的說道:“我都累死了,沒空想人。”
“你就是個沒良心的。”
燕祁怒,不滿的伸手去掐雲染的小蠻腰:“怎麼可以不乘機想想本郡王,本郡王可是一有空就想你的,這樣不公平。”
雲染被他掐得忍不住要笑出聲來,趕緊的推開他的手,小聲的嘀咕:“別鬧了,我父王在外面呢。”
“在外面又怎麼樣,本郡王恨不得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本郡王喜歡你,染兒,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公開這樣的關係,爲什麼本郡王感覺本郡王有些見不得光呢?”
燕祁憂怨的伸手撈了雲染的身子,在她抗議之前死命的把她按在自己的懷裡,讓她動都動不了,而云染又顧忌外面的人,最後只得坐在他的懷裡不動,她挑眉望着頭頂上方的傢伙,發現這傢伙最近越來越霸道了。
雲染伸出一隻手拉着燕祁的衣襟,認真無比的說道:“親,你就是見不得光的,你就是我見不得光的小情人,是誰當初退了我的婚,是誰當初說不娶我的。”
燕郡王燕祁抗議的摟着雲染的小蠻腰,乘機把腦袋埋進雲染的脖子裡。
“本郡王不是後悔了嗎,不是將功補過了嗎?”
“什麼時候補的過,我咋不知道,哪哪?哪裡將功補過了。”
雲染因爲怕癢,伸手推燕祁的腦袋,這傢伙越來越得寸進尺了,真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種,明明她們現在交情越來越好了,還不知足的想要更多,晾着他。
燕祁放開她,伸手抓着她的手把玩,清淡的幽蓮之香攏在馬車之中,包裹着雲染,他一臉認命的說道:“好吧,本郡王從現在開始將功補過,染兒不許再耍賴了,等本郡王將功補過了,你要向天下人宣佈,我是你的男人,我纔不要做見不得光的小情人。”
燕祁想到見不得光的小情人,便一身的惡寒,他要做堂堂正正的染兒男人,她的夫君,他纔不做見不得光的小情人呢。
“染兒,不許耍賴,本郡王不要做見不得光的小情人,我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男人。”
雲染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知道了,表現着吧,若是表現好的話,我就承認這件事,否則我可不承認,你若是無意或者有意的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我就說那是你的一廂情願,咱可從來沒那個意思。”
燕祁聽了雲染傲嬌的話,有些想掐這丫頭的小脖子,虧得他們的感情這麼好,竟然說他一廂情願。
“染兒,你欺負人,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燕祁控訴,雲染雙手托腮,可愛的眨着眼睛:“我就愛欺負你,每天欺負你多一點,俺吃飯飯飽,喝水水好,睡覺睡得香。”
燕祁伸手去撓雲染癢癢,雲染剛想抗議,不想暗處有凌厲的煞氣涌來,不由得一把按住燕祁放在她腰上的手:“別動,有殺氣逼近,有人攔截我們。”
燕祁也感受到了,周身籠罩着戾氣,瞳眸颼颼的冷氣。
馬車外面的雲紫嘯和奉國將軍府的藍大將軍也感受到了暗處逼近的殺氣,兩個人一揮手,馬車停了下來,身後的侍衛同時的停住了馬,齊齊的盯着暗處。
忽地夜色之下,有尖銳刺耳的哨聲響起來,很快四面八方有簌簌的聲音響起來,眨眼的功夫黑壓壓的爬行毒物從街道四周爬了過來,雲紫嘯和藍大將軍的臉色變了,身後的侍衛同時的開口。
“毒蜘蛛毒蠍子毒蛇毒蟲子。”
“啊,這些東西爬過來了。”
“這是一個毒陣,那吹哨的人以笛音控制着這些毒蟲野獸。”
人人臉色難看,馬車裡,雲染的瞳眸幽光冷冽,手指下意識的握了起來,她知道是誰設下的這毒陣了,不是別人,正是大長公主,也許藍大將軍夫人中毒也是這女人的把戲,她給藍夫人下毒,只不過是爲了把她從雲王府調出來,然後乘機下毒手,因爲大長公主知道藍筱凌和她是朋友,她不對別人動手,唯獨對藍夫人動手,也是料定她肯定會前往藍府一趟,所以早早的在此設下了毒陣。
外面雲紫嘯和藍大將軍已經指揮身後的手下侍衛準備擊殺這些毒物,雖然危險,但這些毒物還不至於讓他們喪命,藍大將軍和雲紫嘯二人征戰沙場無數,不至於被幾隻毒蛇毒蜘蛛給嚇着。
馬車裡雲染臉色凝重的望着一側的燕祁,兩個人瞳眸中遍佈着嗜血的冷霜,燕祁手指緊握起來。
“這女人留不得她了,留着她只會越來越變本加厲。”
雲染笑起來:“不是我不想殺她,而是殺不了,這個女人能耐不小,我三番兩次的動手腳,都是想致她於死地的,但都被她給逃脫了。”
“這一次本郡王動手,就不信除不了她。”
燕祁狠聲說道,雲染挑高眉:“還是想辦法解決眼前的毒陣吧,這不是一般的毒陣,好像是別的什麼名堂。”
雲染掀簾往外張望,一邊看一邊說,燕祁就着她的手觀看了兩遍,周身的寒氣越來越濃重,臉色森冷至極:“這不是一般的毒陣,它是有名天毒陣,乃是南璃國的一種陣法,除了運用毒蛇毒蜘蛛佈陣之外,陣眼卻是用蠱蟲所設,這種蠱蟲專吐一種劇毒蠱毒,佈滿整個陣中。”
燕祁話一落,雲染的臉色變了,這種天毒陣,她看到過書上記載的,陰毒無比,一般被圈在陣中的人必死無疑,因爲即便可解尋常毒物,但是以養蠱人的血餵養出來的蠱毒卻是極難解的。
雲染心急的開口:“要想解天毒陣,唯有除掉陣眼之中的蠱蟲,方能解蠱,快,他陣法還沒有布好,立刻命人查找陣眼。”
燕祁立刻命令馬車外面的逐日和破月二人:“立刻找天毒陣的陣眼。”
“是,主子。”
逐日和破月二人閃身奔出去,往陣中奔去。雲染也閃身出了馬車,馬車之外的雲紫嘯和藍大將軍正指揮人以火攻那些圍觀上來的毒蛇毒蠍子毒蜘蛛。雲染趕緊的叫住他們。
“父王,這是南璃國出來的天毒陣,不是尋常的毒陣,殺這些毒物沒有用,這天毒陣最厲害的是陣眼的蠱蟲,我們需要立刻找到天毒陣的陣眼,殺死蠱蟲,方能破解天毒陣。”
雲紫嘯和藍大將軍的臉色難看了,同時臉色難看的還有那些侍衛,沒想到這不是一般尋常的毒陣,他們何時見過天毒陣,又如何知道天毒陣的陣眼在何處。
雲染顧不得理會別人,身形一縱直往天毒陣撲去,她先前看過書,隱約可記得書中的一些陣眼,不過當時她並沒有在意,所以並不十分的瞭解,現在只能顧注一擲了。
燕祁一看雲染撲進天毒陣,想也沒想從馬車之中脫穎而出,飄然躍進天毒陣,和雲染一起找天毒陣的陣眼,此時衆人整個身心都在這天毒陣上,所以沒人奇怪燕祁怎麼從長平郡主的馬車裡脫穎而出的。
暗夜的街道一角,停靠着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上的女子懷中緊緊的抱着兩塊牌位,一塊寫着明慧郡主鳳珺瑤之牌位,一塊書着賀之遙之靈位。
大長公主馮翊郡主眼神森冷嗜血,脣角是血腥的冷笑,看着遠方被困在天毒陣中的人,不由得一陣陣得意的笑。
雲染,燕祁,今晚你們必死無疑,南璃國的天毒陣,你們無論如何也破解不了。
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得死,替我女兒和賀之遙陪葬。
大長公主低首望向懷中的牌位,瑤兒,之遙,你們看到了嗎,我替你們報仇了。
馬車外,噠噠的馬蹄聲響,一輛馬車飛快的疾駛過來,待到一靠近大長公主的馬車,有人痛心的叫起來:“公主,你瘋了。”
餘嬤嬤從另外一輛馬車上氣籲喘喘的滾落了下來,大長公主掀簾往外看,看到餘嬤嬤,不由得滿臉的擔心,現在她身邊的親人越來越少,她格外的珍惜餘嬤嬤這麼一個親人。
餘嬤嬤撲到大長公主的馬車前,痛心無比的叫起來:“公主,你瘋了,奴婢不是讓你不要動長平郡主嗎,你爲什麼不聽奴婢的話啊。”
“嬤嬤,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本宮活着就是爲了殺了這個女人,我要殺了她替瑤兒和之遙報仇。”
餘嬤嬤失聲痛哭起來,淚眼模糊的叫起來:“公主,她很可能不是別人,是小郡主啊,是你和駙馬的孩子啊。”
餘嬤嬤的話落,馮翊大長公主呆愣住了,手中的兩塊靈牌應聲滑落下去,掉在街道上格外的響亮,大長公主滿臉驚駭的說道:“嬤嬤,你瘋了,你胡說什麼。”
餘嬤嬤飛快的說道:“我的好公主啊,奴婢怎麼會騙你呢,先前在公主府門外,奴婢看到長平郡主的神容,與駙馬當年的容貌有些相像,奴婢以爲自己看錯了,可是細看之下還是有些相似,所以那時候奴婢讓你不要動長平郡主,下午的時候奴婢立刻趕往相國寺去查當年你住進寺廟替公主祈福的事情,沒想到當年趙家的那個女人也進了相國寺,正好和公主是同一時間住進相國寺的啊,還有一件事,老奴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告訴公主,當年小郡主生下來的時候,手臂下方有一枚青色的胎痣,可是後來從相國寺回來後,奴婢怎麼也找不到那枚胎痣了,奴婢還以爲自己年老記錯了,現如今看,奴婢沒有記錯,當年小郡主是被趙家那個女人給換走了。”
大長公主馮翊公主臉色慘白,身子抖簌,這一刻的打擊比任何時候都深,她覺得周身的冷汗往下流,腦海中飛快的想起了雲染的容貌,沒錯,雲染的神容確實有些像駙馬,可是因爲她一開始便和明慧關係不好,所以她從來沒有多想,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大長公主飛快的擡眸望向遠方陷在天毒陣裡的數人,身子再次抖簌了起來,不,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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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公主這下快瘋了,來張票票慶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