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宅院意外闖入了一個惡霸。
讓得原本是廢棄房子的院子頓時像復甦了一樣,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一棟棟房門被暴力踹開。
再猛然關上。
似乎有一隻惡鬼,正在地毯式的搜尋着活人的蹤跡。
“沒有活鬼了嗎?”
沈健陰惻惻一笑,拖着鋼棍,事無鉅細的搜查着每一個角落,同時陰森而充滿誘惑的聲音不斷響起:
“我再說一次,有活鬼的話就自己走出來,不然被我抓住的話,後果很嚴重。”
鏘鏘鏘——
鋼棍在地面拖行,火光四射,與地面的碰撞就好似金鐵交鳴,響起了陣陣金屬碰撞聲。
沈健頓了頓。
屬於半步鬼王級別的恐怖靈異在蔓延,將他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帶離井水的侵蝕。
過程很艱難。
沖天的怨氣讓他靈異猛漲。
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到了極點。
他收集了一縷這裡所溢散出來的陰氣,吸入鼻翼,感知中,很快就多出了一個小點。
若河神之子來到了鬼城,倒是有可能在這種殘酷的壓力下晉級鬼王。
因爲沈健不僅顛倒是非,而且似乎還打算賦予實際行動。
這種進貨的興奮,無法言語。
我,襲擊你?
你他孃的顛倒是非有一套。
他看到沈健已經舉起了黑色鋼棍。
“找!到!你!了!”
說着。
她擡頭,對上了沈健那幽邃如深淵級的眼神後,爆發出來的恐怖靈異猛然一滯。
能在鬼城活下來的人類本就鳳毛麟角,我特麼上哪裡去找人給你救?
你怕不是在爲難我。
透過網狀格子,她可以模糊的看到,一隻容貌俊郎,五官挑不出半點毛病,手腕還纏繞着一根染血麻繩的惡鬼已經走入房間。
庭院內。
又扇了獸衣女鬼一個大逼兜。
不會這麼巧吧。
“你敢。”
神色猛然一僵。
其聲淒涼,怨氣十足,令鬼都忍不住心底一寒。
“住手,你這個惡魔。”
不會吧。
“人已經被救走了。”
眼珠子都瞪大了。
焚燒鬼:!!!
這隻女鬼是焚燒鬼的妻子。
除了靈異拍賣場,還有其他厲鬼對這名玩家感興趣?
……
沒有猶豫。
推門聲響起。
自房間出來。
做完這一切。
想到這。
焚燒鬼抓起一把井水,就朝沈健拋了過去。
沈健微微一怔。
牙齒都要咬碎了。
一處井口邊。
嘎吱。
女鬼躲在衣櫃,透過衣櫃的網狀格子,時刻注意着外面的動靜,身體像是篩子一樣止不住的顫抖。
焚燒鬼:???
你踏馬也知道我妻子是無辜的啊。
他瞪着眼。
在他的印象中,他就知道兩隻河神。
“人呢,交出來。”
焚燒鬼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去。
女鬼面色一喜。
身形一點一點的從井口爬出。
手中抓着一根兩米長的黑色鋼棍。
像這種一次性抓住三十多隻紅衣級厲鬼的情況,他也就在冰雪古堡副本時有過一次。
腳步聲響起。
獸衣女鬼又被扇了一個大逼兜。
她同樣擁有着頂尖紅衣級的恐怖實力。
那正是剛剛那場戰鬥的另一個當事人的蹤跡。
但想達到靈異生效的條件,需腳踝以上被覆蓋。
在井口旁邊,還有一隻穿着獸皮的女鬼繞在周圍,心急如焚,嘴裡呼喊着夫君。
焚燒鬼:???
不出意外的話,這隻鬼王級的河神應該就是當初的河神之子。
對方竟然真的突破了。
女鬼躲在衣櫃。
你踏馬怕不是有那個大餅。
但他沒有想到,人竟然被救走了。
“那我就對你妻子動手動腳。”
想到這。
一把拉開了衣櫃。
“河神?”
焚燒鬼發出乾澀而難聽的聲音,似乎是被熊熊大火燒壞了聲帶,每說一句話,就有一縷黑煙飄出。
突然。
焚燒鬼卻聽到沈健開口道:“用靈異攻擊我,我若是躲閃不及,恐怕就被你襲擊了,破壞鬼城規則,你要被制裁。”
雙目佈滿了血色,憤怒涌上心頭,好似要瘋了一樣。
獸衣女鬼一臉怨恨,渾身爆發出強大的陰氣。
你踏馬……
直接嚇得僥倖逃出去的一隻女鬼,躲在其中一間臥室的衣櫃中,瑟瑟發抖。
焚燒鬼:!!!
焚燒鬼:……
一棟也就足球場大小的宅院,竟同時居住了三十多隻紅衣級厲鬼。
“啊!”
那是他的部下。
再度透過衣櫃上的網狀格子望向外面。
直接走了進去。
下一刻。
朝着他的腦袋狠狠砸去。
臉上露出了極度的怪笑:
距離當初的蘇家村祭祖儀式,也過去有兩三個月了吧。
沈健陰惻惻道。
明明都是鬼,可那個闖入他們家中的鬼,比他們兇殘,狠戾,暴虐無數倍。
腳步聲也消失。
沈健蹙眉。
打我幹什麼?
“你……”
其中頂尖紅衣級厲鬼就有四隻。
女鬼捂住口鼻,眼神驚恐,根本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就在這時。
他驚愕的擡頭。
這好端端的,怎麼就輪到我捱揍了?
你要是想激怒他,儘管對他出手啊。
她擡頭捂着臉,表情變得有些哀怨悽苦。
但還是咬牙衝了上去。
“你要是真愛你妻子,就應該明白,你妻子是無辜的,希望你能理智一點,不要再負隅頑抗了,速速交人。”
“你該死,你這個惡鬼。”
一個河神娘娘用靈異造物所創造出的河神之子。
沈健眼神動容。
就像是紈絝子弟在路邊碰到了一個民女,就要強搶民女,當衆辦事。
死死盯着衣櫃裡的女鬼。
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沈健不客氣道:“河神救了一個人是他的事,我來都來了,你不讓我救一個,我豈不是白跑一趟?”
然而。
其餘地方暴露出大片的慘白。
一但被他抓住,會發生很恐怖的事。
想湊齊五十隻鬼王,這簡直就是天然的土壤。
“是誰?”
這隻半步鬼王級別的焚燒鬼輸了。
算算時間。
……
動手動腳是這個意思嗎?
“沒有正當理由,不是規定時間,鬼城不允許廝殺!”
他差點氣笑了。
沈健笑吟吟看着。
焚燒鬼所拋出的這一點井水,一點用處都沒有。
沈健就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先扇了焚燒鬼一巴掌,眼神危險道:“就是你抓走靈異拍賣場的拍賣師吧。”
抓着獸衣女鬼就往麻袋中塞出。
沈健已經感知到河神的氣息停住。
“很好,看來你是不想要你妻子的命了。”
焚燒鬼:???
鋼棍上,六十三顆暗紅色的星星在閃爍。
沈健臉上露出了豐收的淳樸笑容。
穿着抹胸式的獸衣。
但下一刻,他笑不出來了。
焚燒鬼目光投射而去。
眼中閃過異樣。
“寧死不屈,寧死不交人是吧。”
話語剛落。
剛來了一尊鬼王,現在又來一尊?
我特麼就一個無名小卒,用得着你們接連出動兩尊鬼王?
無數只冤魂厲鬼的哀嚎聲自其中響起。
這只是在泄憤。
一個人類拍賣師而已,有必要嗎?
焚燒鬼還沒來得及反應。
焚燒鬼不斷爆發靈異。
聽到這話。
不出意料的。
一棍子杵在獸衣女鬼臉上。
思索間。
此時的他,已經將大半身子都爬出了井口。
“不清楚,應該是一個新成立的幫派,幫主是一隻鬼王級別的河神,他二話不說就衝進來將我壓制,然後救走了那個人類。”
沈健目光再度看向了焚燒鬼。
啪。
他焚燒鬼這輩子在鬼城打生打死,就沒有見到比對方更惡的鬼。
光是這棟宅院的厲鬼數量,就能比上三四隻鬼王,而這樣的宅院,在鬼城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他開車趕了過去。
地獄第十五層的解鎖,意味着一座全新的閻王殿即將現世。
在他的感知中。
我還以爲你要表演一次夫目……犯呢。
沈健又掏出了狼牙棒。
並且他都已經發出這麼大的動靜,內院的厲鬼也沒有想過出現。
沈健一把將旁邊的獸衣女鬼拉了過來。
沈健眼神古怪起來。
沒想到啊。
沈健提着半滿的第二個麻袋。
想了想。
焚燒鬼咬牙切齒道:“我說過了,那個人類已經被河神救走了,你就是再逼我,我這裡也沒人可交。”
裡面一片狼藉,似乎剛剛爆發過一次戰鬥。
沈健臉上帶着怪笑,一步步逼近。
一個看上去二十五出頭的青年抓着一根黑色鋼棍走了進來,厲鬼的哀嚎聲,怨毒的嘶吼聲,在這個青年身後不斷響起。
走了?
殘留的陰氣揮之不去,靈異的波動也久久不散。
獸衣女鬼:???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健。
焚燒鬼咬牙切齒。
焚燒鬼怒吼。
不對。
沈健若有所思。
我特麼都說了人已經被救走了,我怎麼交?
“那個拍賣師被救走了,你現在追出去,可能還能追上。”
這座宅院的厲鬼全部集中在前院以及中庭,內院就寥寥幾隻。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在這些厲鬼的嘶吼聲中,聽到了不少熟悉的聲音。
“就連那個河神也不敢殺我,只能將我壓制,你難道就敢殺我?”
井水是河神靈異所致,擁有着下沉厲鬼的靈異,一但被井水淹沒,將再也沒有爬上來的可能。
沈健已經踏入了內院。
沒有遲疑。
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
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睛猛然出現在網狀格子上。
而且只用了這麼短的時間。
哪怕是他,也十分心動。
……
打鬼不打臉。
焚燒鬼死死瞪大眼睛。
一隻面部十二級燒傷的焚燒鬼被困在井口,不斷有蔓延的井水溢出,要將他沉入井底,焚燒鬼只能死死抓着井壁,不斷的怒吼咆哮着。
鋼棍摩擦地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半步鬼王級別的焚燒鬼,就是前車之鑑。
“既然這樣的話,等會別怪我手段殘忍。”
焚燒鬼指了指牆壁的方向,重複道。
思索中。
這一次。
焚燒鬼額頭青筋暴起,眼睜睜看着妻子在自己面前受如此恥辱,他的憤怒是無法想象的。
清脆的耳光聲中,獸衣女鬼一張慘白的臉頓時變得紅腫,張了張嘴,一臉愕然。
一個河神娘娘。
收穫甚大。
說着。
即將恢復行動能力。
蹲在角落。
“閣下,你殺我外面部下的賬我還沒有找你算,隨意跑到別人的地盤殺鬼是違背鬼城原則的,一但此事被捅出去,即便你是鬼王,也逃不掉被制裁。”
“別執迷不悟了,速速交出我靈異拍賣場的人,否則我不敢保證你老婆的安全。”
尼瑪。
我要不說當事人,我特麼都信了。
沈健一怔:“正當理由?原來還有這種規矩。”
見狀。
根本不敢再去看那隻惡鬼的身形。
當初,他正是用河神之子的命相威脅,這才能讓河神娘娘認他爲主人。
沈健掏出麻袋。
你特麼過分了啊。
他看得出這裡剛剛爆發了一次戰鬥。
下一刻。
將兩隻厲鬼都塞入麻袋。
她露出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
沈健擡手就給了獸衣女鬼一個巴掌。
你這邏輯也是逆天。
再沒有其他地方比這裡更適合解鎖地獄第十五層的條件。
在無人的宅院形成了一種恐怖的威懾力。
是爲惡鬼。
那你還下這麼重的手?
你還是不是鬼啊。
再配合上沈健威脅性十足的聲音……
全身上下就遮掩住兩個重要的地方。
若排名出一個鬼城十大最惡之鬼,他肯定要得投沈健一票。
“人類有沒有被救走我不管,我只問你,靈異拍賣場的拍賣師呢?今天你交出來也就罷了,交不出來,我今天就讓你變成溺水鬼。”
雖不及丈夫,但在這宅院也是一等一的戰力。
要是河神之子離開鬼城,再尋到河神娘娘,他名義上豈不是就輸了?
沈健眼中閃過一絲怪異。
如今的河神娘娘對他的好感度已經很高,更是十分聽話。
拍拍骨盆就知道換一個動作。
賭約,他已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