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有多少個像你一樣的人？”
王暮問道。
得罪都得罪了。
不把聖殿搞塌，他總怕某一天，走在路上忽然被人一刀子解決掉，然後對他說：
“哈哈哈，沒想到吧，我努力三十年就是爲了報仇！”
身爲文明社會進步人才，王暮始終對這種陰險狡詐的人，無法提防。
誰叫他容易相信人呢……
“九個。”
“這麼少？”王暮驚訝。
他還以爲像這種強者會有不少。
他晉升了火焰使（相當聖苗），聖裁者一下出現兩個。
他晉升了炎行者（相當於聖裁者），就出現什麼黑光裁決。
他還不知道自己如今身處什麼境界。
但按照之前的事件推斷，接下來應該有很多仰聖纔對。
“……”第一仰聖臉皮抽了抽。
“難道我已經最強了？”
王暮呢喃。
“不夠強！”聽到王暮自語，第一仰聖立刻否決。
他盯着王暮道：“你只是不死者，雖然比普通不死者強，但比二百年前降臨，隱居的聖使遠遠不如。”
“是嗎？”
王暮坐在地上，託着下巴。
讓他跟八歲以前的自己比，總有點羞恥感。
“自然。”第一仰聖傲然道：“眼見火焰行者叛亂，聖使定會出山，擺平你們。”
王暮身上火焰一卷，化成小時候的自己。
小男孩出現瞬間，第一仰聖微微一怔，沉聲道：“卑鄙無恥的傢伙，裝我聖殿聖使，必被天雷劈打，天地擠壓而死！”
化作小時候模樣的王暮，雙手背在身後，踏在聖堂的中間道路上，一步步踏向聖臺上。
外面的月光透過一扇扇七彩玻璃窗斜射在聖堂裡面。
王暮走向聖臺，進入黑暗的照射間隔，又出現在窗戶的照射範圍裡。
直至他走到聖臺前，回首望向第一仰聖。
王暮不知道自己八歲以前，是怎麼樣的。
主世界沒有二百年那麼久。
他的記憶只有十年。
沒有八歲前的記憶。
而八歲前，他來過這裡，也離開這裡。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一股陌生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我真的來過，這個世界嗎？”
王暮單手舉起，稚嫩的小手，向天探去。
想象着，像畫裡，握住一把權杖。
噹！
忽的，聖堂的鐘聲響起。
共響了兩聲。
此時此刻。
鋼鐵帝國首都。
布洛蘭德。
聖殿。
總聖堂。
相當於教皇的侍聖，站在一把懸浮，鑲滿黃金與鑽石的華麗權杖之前。
二百年前，這權杖便在這裡。
現在，這權杖仍然在這裡。
二百年間，這把權杖都代表着世間至高無上的權能。
侍聖每日都要敬拜，因爲這是聖殿開創者，聖使的象徵。
上至大帝、侍聖，下至貧民、奴隸。
無論這世間誰來，都要對權杖叩拜。
侍聖默默站着權杖面前，如往日般誠心禱告。
突然。
他似乎看到眼前的權杖顫動了一下。
“……？”
侍聖看着權杖，蒼老的臉上露出疑惑。
嗡！
權杖猛地震動，一股無形之氣，自權杖上迸射向四方。
侍聖退後一步，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通體流光的權杖。
“聖……使？”
就在侍聖呼喚剎那。
權杖彷彿迴應他一般。
權杖頂上晶瑩的晶石裡，那鮮紅棉絮般的血絲，猛然爆發強大的光亮。
噗！
權杖晶石上燃燒起一團紅色烈焰。
緊跟着，紅色越來越濃郁，最終猛地向射穿總聖堂的天花板。
紅色烈焰，宛如滾滾雲彩，逐漸鋪滿布洛蘭德整片天空。
布洛蘭德皇宮，一名頭戴冠冕的老人激動走出房間，仰望這驚世一幕。
老人，便是鋼鐵帝國如今的國王，格斯三世。
格斯三世雙手顫抖，似乎想要伸手去觸碰那天空的紅色。
“陛下，聖殿又在搞什麼？”旁邊的薩爾公爵皺眉問道。
鋼鐵帝國體系內的公爵，侯爵，本就跟聖殿不對付。
雙方是利益交集，因利益共同而高興，卻也因利益不均而爭鬥。
“還記得聖殿裡藏着的聖使權杖嗎？”格斯三世問道。
薩爾公爵思考後，凝重道：
“這，跟聖使有關？”
“權杖的水晶裡，是聖使的血。”
格斯三世激動道：“只有聖使精神裡想要重新掌握權杖，權杖纔會亮起來！”
“就是說……”
薩爾公爵頭皮發麻，想象到了一個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接受的信息。
格斯三世點頭道：
“聖使，要回來了。”
這一晚，是布洛蘭德的狂歡。
幾乎所有的民衆都起牀，看着這滿天紅雲。
隨之而來的是，各行各業休息一整天，街道擺攤，開發夜市。
氣氛一度達到鋼鐵帝國成立以來的最高峰。
總聖堂內。
侍聖跪地，擡頭看着發光的權杖，目光復雜。
聖使歸來，代表着很多東西都會改變。
他至高的唯一權，就是其中之一。
在他面前，一道身影緩緩顯現。
熾焰如火，小男孩的小手輕輕抓住顫動的權杖。
“聖使！”侍聖低頭。
小男孩手裡的權杖瘋狂顫抖。
他用力抓緊，試圖強行控制。
“你終於想要回來了。”
小男孩看向洛蘭城方向，笑容燦爛。
“看看這次誰會贏吧，王暮。”
……
洛蘭城。
聖堂。
王暮緩緩放下手。
“就算來過，也當沒來過吧。”
權力？
地位？
名望？
他不需要，也不要。
他要的是實力。
他相信真理只存在拳頭之上。
他的目標，他的終點不是這裡。
所以，就算在這裡擁有再高的權力，又有什麼用。
王暮變回紐曼的模樣，看向第一仰聖。
“除了九個跟你一樣的，還有其他比你強的嗎？”
第一仰聖沒有直視王暮，低頭道：“侍聖，是不死者，比我們強得多。”
太像了。
那古老壁畫裡，貝倫大師的記載，畫滿了聖使。
而這人剛剛那氣質，像極了從畫裡走出來的聖使。
“現在給你選擇，加入我們或者死了，你選一個吧。”王暮道。
他在這個世界缺少左膀右臂，這名仰聖符合他的要求。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第一仰聖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什麼？”
“我想知道，你從哪裡來？”
第一仰聖擡頭，眼睛死死盯着王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