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兩層房屋前。
嘭嘭嘭。
王暮徒手打爆大門，踏進房屋，禮貌道：
“打擾了。”
一進入房屋，血腥氣更重，甚至有絲絲腐臭味夾雜其中。
右側是上二樓的樓梯，左側進入一樓裡面。
“惡魔藏在羣衆裡啊。”
他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走入一樓裡面。
裡面是一個寬闊大廳。
大廳靠牆處，有個熊熊火焰燃燒的壁爐。
壁爐前，一名魁梧壯漢背對王暮蹲着，手中菜刀迅捷而精準，砍中身前屍體的骨連結處。
刀法精湛，庖丁解牛不過如此。
王暮沒有打擾他，反正地上屍體已死，想救都來不及。
他看向大廳牆壁，上面血跡斑斑。
手指血印、腳掌血印、身體血印紛紛齊全，被殺的人死前應該有過劇烈掙扎。
牆壁更高處，有掛鉤，正掛着一張張人皮。
已經掛了一小半的牆。
年紀大的有，年紀小的也有。
“最先殺的人，距離現在三小時左右。”
三小時前，不死鳥知道了他的行動，開始報仇。
比他預計的還要早。
王暮轉眼看向魁梧壯漢，看着他都比不上的刀法，不禁佩服。
他問道：“師父，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砰！
魁梧壯漢這一刀微微用力了些，砍入了菜板內。
且沒砍中骨連結，而是砍到骨頭上了。
王暮嘆氣，心態不夠穩重啊。
“……”
魁梧壯漢緩緩轉頭和他對視。
王暮看到魁梧壯漢，那雙血絲爆欲滴血，充滿瘋狂的眼睛，笑了笑，問道：
“我看你刀法挺好的，是做什麼工作的？”
魁梧壯漢起身，蹲着時，因濺到腰間而儲存起來的血，嘩啦啦流落地面。
“你是誰？”
魁梧壯漢不答，整個人呼吸幅度極大，氣喘如牛，飽含着憤怒咆哮：“你，也要來一起崇拜偉大的火焰嗎？”
王暮還算和藹的面容，漸漸沉下去。
“我問你話，你聽不懂嗎？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魁梧壯漢怒道：“你，也要來一起……”
王暮拿下手帕，鋪開，擡起腳，將手帕墊在鞋底下。
砰！
他一腳狠狠踹出，直接把魁梧壯漢一腳踹在牆上，牆面龜裂。
房屋搖搖欲墜。
王暮避過地上血液過多的位置，來到魁梧壯漢面前。
他將貼在魁梧壯漢胸膛的手帕，移到臉上。
“我就問你做什麼工作，你什麼態度！”
他擡腳猛踹魁梧壯漢的頭部，一腳又一腳。
一下又一下。
把魁梧壯漢鑲在牆體裡。
咔啦。
牆被他踹破了洞，魁梧壯漢身體往外躺去。
王暮收回腳，舒了口氣，笑道：“算了，其實我還是比較好相處的，記得洗乾淨手帕還我。”
說完，他轉身走上入門右邊樓梯。
到了二樓。
窗前，站着的一道曼妙身影映入眼前。
月光下，顯得那樣讓人着迷。
窗外，來風了。
一股體香鑽入王暮的鼻子。
窗前的曼妙婦女雙手將束在白色頭巾之中的香發披落。
“你，好美啊。”王暮讚歎道。
婦人帶着魅惑問：“想要嗎？”
話語間，香氣飄飄，讓他不禁大大吸了口氣。
聞言，王暮精神一振，雙手張開：“來吧。”
婦人羞澀道：“討厭。”
啪。
迎着婦人捂着臉，錯愕的面容，王暮甩了甩手，“你裝什麼害羞，別裝，大膽點行不？”
婦人微微睜大眼睛，又緩緩恢復柔和：
“你好狠的心，要狠狠的呦……”
“既然你要你狠的，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王暮看着婦人的眼睛，好奇問道：“你跟你老公結婚多少年？”
婦人一怔：“九年。”
“九年了啊。”王暮摸了摸下巴，又問道：“你說兩個人相愛，不被愛的第三人才是第三者吧？”
婦人迷糊，卻還是點頭道：“對。”
“那你愛我還是愛你老公？”王暮問。
“你。”婦人靠近王暮。
王暮擡手阻止：“等等！”
婦人停下，不明所以。
王暮擡頭，皺眉道：“就是說，你愛我，卻還跟你老公恩愛了九年，是吧？……你，綠了我九年？”
婦人和他相愛，婦人的老公就是第三者。
而婦人跟第三者糾纏了九年。
他堂堂社會棟樑人才，即將上大學的大學生…今年才十八歲。
十八歲減去九歲。
換句話來說，他在九歲時就開始被婦人綠。
“呃……啊？”婦人茫然。
“世風日下，道德淪亡。”
王暮上前，一拳打斷婦人腰椎，隨手一丟。
“這算給你的懲罰，下次不要辜負小朋友了，知道嗎？”
說完，他從房屋的窗戶跳下，離開。
一男一女都是受到不死鳥蠱惑，生命正在迅速消失，一輩子將沉浸在命令中，無法醒過來。
所以王暮只能弄斷女的腰椎，而男的殺死。
兩人沒有特殊力量。
而且……
笑話。
他連女朋友都沒有一個，爲什麼要找一個結婚九年的婦女。
“我又沒病。”
一想到這是不死鳥下的命令。
他很難不去懷疑，不死鳥是不是在以己度人。
“魏晉風流，也要看情況啊。”
剛一落地，四名身穿白袍，顯眼的聖裁者圍了過來。
“紐曼先生，城南發生三起命案，皆由信仰火焰者中發生，損失一名聖苗。”
“……城北發生七起命案，有一起情殺，其餘六起信仰火焰者製造，無損失。”
“……城西發生四起命案，皆由信仰火焰者製造，無損失。”
“……城東沒有發生命案。”
王暮搖頭。
“現在有了。”
他指了指身後房屋，“裡面有信仰火焰者殺死二十一人，派人清理一下。”
“對了，讓侍聖準備一下，明日的改信大會照常進行，讓三名仰聖隨我出征。”
改信大會，是本來他跟侍聖確定的改變信仰大會，讓人人不再相信火焰。
一旦沒人相信不死鳥，不死鳥就不能從信仰中，下達命令。
出征，是對各大領主的討伐。
他讓費爾曼做的戲，爲的是拖延這些領主的反應時間。
本以爲會晚些再行動。
但不死鳥反應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不能再拖。
四名聖裁者齊齊吸了口氣，大聲應道：
“是！”
他們都明白，眼前這個身形看似單薄的人，正在大刀闊斧的推動，改造着鋼鐵帝國。
以，一舉之力。
“不死鳥。”
王暮雙眼蒙上靈性光輝，看向隱於天外的龐大不死鳥。
旋即，他眼睛的靈性光輝漸漸消失。
“真的很好玩。”
王暮一踏地面，下一刻身影已到七十米外。
不久。
王暮回到莊園。
看着黑暗的別墅，他挑了挑眉，轉身離開。
“王暮，我等你好久了。”
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