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心中是十分同情這個女子的,但是她從小在這裡長大,受盡了白眼,被抓過來的女子,沒有一個最後妥協的。
這個女子一定也不會例外!
“你不要亂來,讓媽媽聽見了,會給你招來麻煩的!”
她終於開口說話了,可她說的“媽媽”二字,即使褚璃月失憶了,可她腦海中潛意識知道了這是個妓院,只有老鴇纔會被喚作媽媽!
“什……什麼?這裡是妓院?你告訴我,我怎麼過來的?你們怎麼可以隨意兩人擄來?”
縱然平日裡再淡定的褚璃月,此刻也不淡定了,她流了產,一覺醒來竟然被弄到這個鬼地方,既然是妓院!
那自己身體好了,那妓院裡的媽媽還不得讓自己接客?這簡直是荒唐至極!
她一定要儘快逃出去,若是有人能夠來救自己就更好了!
此刻被威脅住元元並不害怕褚璃月會傷害到自己,因爲她的筷子並沒有用力。
每個被媽媽剛帶進怡紅院的姑娘,都是十分善良的,只不過在這裡時間久了,就會變得世俗,眼睛裡就沒光了!
“姑娘,你快放開我,被外面的人發現我許久不出去,他們一定會過來查看的,我只不過是一個粗等丫頭,就被派來給你送送飯而已,別的我一概不知!”
想了想,元元還是如實說了,這女子知道自己突然在妓院,怎能會接受?何況她是小產過後的女子,想必已經嫁過人或者和人約定終身了。
但是怡紅院媽媽纔不會管你是不是處子之身,只要長得好,琴棋書畫調教好,一樣是能夠幫媽媽進財的聚寶盆!
褚璃月聽到她說的話,便放開了她,這丫頭看着不像說謊話的人,不過她的話也不能全部相信!
留下飯菜,元元立刻離開房間,將房門上鎖之後,一句話都沒有和守門的說,便徑直離開了。
房內的褚璃月坐在房間裡,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將自己送進了妓院?
夜君洛和青林有事情,去京城處理事情,稟報皇上,他們兩個不在,府中只剩下紫陽和一干侍女僕人!
難道是紫陽?她可是夜君洛得力的屬下,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沒有夜君洛的指使,她敢自己私自下決定嗎?但是這件事情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的人做出來的!
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應該吃飽飯,先把身體給養好再說!
於是,她拿起筷子,將元元送來飯菜全部吃得一乾二淨,一碗苦藥也喝的乾乾淨淨。
她身體虛弱,又坐了許久,身體吃不消,直覺渾身乏困無力,她只好強撐着身體,慢慢走向牀榻。
……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褚璃月昏昏沉沉的睡過來的,飯菜照常是元元送過來的,不過她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不再像一開始那樣連下牀都費勁。
元元端着一盤飯菜生了二樓,在走廊裡遇見了怡紅院的媽媽,元元立刻俯身行禮。
她眼睛中無不是對媽媽的恐懼,卑微又瑟縮。
“媽媽好!”
怡紅院的媽媽看着面前醜不拉幾的丫頭,臉上難掩的嫌棄,若是她長的好看些,怎的說也不至於做個供人驅使的丫頭。
不說讓她當個頭牌,那也得是能賺錢的丫頭才行,這樣醜的面容,誰會喜歡?當個粗使丫頭都覺得礙眼。
“行了,那姑娘怎麼樣了?送過來的時候剛剛小產,快些養好了才能接客賺錢。”
元元低頭回答,“應媽媽的話,一日三餐都有給她送飯菜,可女子小產也要修養一個月,她這時候不夠,雖然身體好多了,但是接客怕是要出人命的吧?”
元元十分老實,說話中規中矩,媽媽也挑不出毛病,便相信了。
“行了,若不是那人送過來的時候倒貼了銀子,就是爬也得給媽媽爬起來接客,這怡紅院從不做虧本的生意,任何人不得例外,再給她七天時間,七天之後無論如何都要出來接客,哼……”
那媽媽年齡大了些,身體發福,但是能夠看得出她年輕時還是有些韻味的,臉上因爲要遮住一些褶子,脂粉蓋了一層又一層。
元元吐出一口氣,能夠給她爭取一些時間,便多爭取一些,否則她這身體定然吃不消!
打開房門,元元看到那女子還躺在牀上,她將飯菜放下,嘴脣動了動,想說些什麼,突然又閉上了嘴巴!
這些事情不是她能夠決定的,若是出了變故,媽媽一定饒不了自己。
褚璃月看到她欲言又止,便開口詢問,“有什麼你便說吧,我不會連累你的,是不是媽媽準備讓我好了便接客?”
元元點了點頭,“聽你媽說,你被人送過來的的時候倒貼了銀子,不然以媽媽愛財的性子,早早便讓你接客了,也不會讓在這裡修養了許多日,怡紅院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她如實的告訴了褚璃月,也好讓她少做些無畏的掙扎,省的到時候吃一些皮肉之苦。
“姑娘,既來之則安之則安之,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從前來了怡紅院的姑娘們,沒有一個不是性子烈的,都想着絕食或者是逃跑。
最後都落得一個打的半死的下場,最後還是被送去強行接客的,如今大家早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元元也是怕再出現血淋淋的事件,開始勸褚璃月,這個姑娘安安靜靜的,知道自己在怡紅院卻不哭不鬧,說不定好好勸一下,便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呵呵,你倒是爲我着想,但是我不會妥協的,那些個臭男人算是負心漢,讓我去接客,還不如死了算了!”
褚璃月轉身背對着元元,面朝牀榻裡面,背對着元元。
看到她不聽,元元也不多做停留,起身離開房間!
褚璃月想了想,自己一定要逃出去,若是下此她再來送飯菜,將她打暈,換上她的衣服正大光明出去如何?
她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丫頭給自己講了好多話,也算是爲自己好了,不能連累她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