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個人又換了一間房,來到了汪洋與夏晴晴的房間。
素心死在了剛纔那間房裡,他們再也不願意和一具屍體呆在一起。而現在幾乎沒有哪間房稱得上安全,隱藏在暗處的兇手似乎知道他們每一刻在做些什麼,總是可以在他們防範最薄弱的時刻給予致命的一擊。張冬生的死是如此,素心的死亦是如此。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抵禦兇手的瘋狂殺戮,他們也不願意做案板上的那塊肥肉。
想一想已經死了的人吧,他們都被殘忍的兇手取走了一截身體,有的是小腿、有的是手臂,而張冬生更是連頭顱都被割走了。兇手得有多深刻的仇恨才能做出如此變態且兇殘的事啊?
可是事實上,所有的受害人都只有唯一的共同點——對九星連珠或多或少的瞭解與認識——才被召集到了這裡,在其他的地方找不到一點的共性。兇手到底想幹什麼?他的動機是什麼?難道就是爲了一個荒謬的“讓神秘的力量使得九顆行星排成物理意義上的一條直線嗎?”這也未免太過於荒唐了。
而兇手——假託“傑佛斯”化名的李守廉,到底是個多麼可怕的人?他難道真的會相信九星連珠這樣的無稽之談嗎?
太多的疑問令郭浩然心裡如同塞了一團亂麻,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更要命的是,他的煙癮犯了,他卻找不到一根菸,更不敢輕易去吸別人的煙。
郭浩然用力咬着自己的嘴脣,他的嘴脣已經被牙齒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牙痕,他這麼做只是想緩解一下尼古丁上癮的難受勁。過了一會,他感覺稍稍舒服了一點,於是擡起了頭,對一臉陰沉的蓮紫說道:“我可以問你一點事嗎?”
蓮紫有些愕然地問:“什麼事?”
“現在我們一點也不瞭解李守廉到底想要幹什麼,也許當時假扮素心與你聊天的就是他,而化名傑佛斯的人也是他。你好好回憶一下在‘楔形文字’那個網站上,傑佛斯發過些什麼帖子,說不定我們可以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爲我們的脫困找到一絲扭轉的先機。”郭浩然的頭腦顯得特別清晰。作爲剩下五個人中唯一的成熟男性,他有義務也有責任挑起重擔,讓其他人的心緒安定下來。
蓮紫抱着頭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她擡起頭來,望着郭浩然,說:“是的,他還在‘楔形文字’的文學版塊發過一篇推理小說,好像是一片日本推理小說,作者叫——什麼什麼司莊的,講的是關於占星術的內容,可是裡面有些情節卻像是抄襲少年包青天的那部電視連續劇,講的是把幾具屍體拼湊在一起,據說就可以得到神秘的力量。”
郭浩然拍了一下大腿,說道:“我知道了,那是日本著名推理小說家島田莊司寫的《占星術殺人事件》。關於幾具屍體的碎塊拼湊成一具完整屍體的情節,不是島田抄襲少年包青天,反倒是他寫了這部小說後,被青山剛昌的金田一少年事件薄漫畫借鑑了其中的情節,而少年包青天那部電視劇又是借鑑了金田一的橋段。”作爲一個懸疑小說作家,郭浩然對於島田莊司這樣的著名推理小說作家可謂瞭如指掌。
不過他說完了這些話後,立刻陷入了沉思。他覺得自己就要抓住這起神秘事件的端倪了,事實的真相離他只有一步之遙。可是他的腦子卻亂成了一鍋粥,似乎在他的面前還糊着一層窗戶紙,只要捅開了就可以看到大白的真相,可這層窗戶紙卻怎麼都捅不開。
郭浩然痛苦地抱住頭,大聲問道:“誰有煙?我想抽根菸!”
這時,葉眉走到了他身邊,從她的包裡拿了一包特醇三五遞給了郭浩然。
郭浩然愕然地看着葉眉:“咦?!你怎麼有煙?你從來不吸菸的!”
葉眉有些傷感地說:“這是我早就買好了的,張冬生喜歡抽特醇三五,我每次與他見面都會給他帶上幾包。這盒煙我一直放在包裡的夾層,我以前怕你翻我的包,在夾層的鎖釦上夾了一根頭髮做記號。剛纔我看了,那根頭髮還在,所以這盒煙也一定沒人注射過迷藥,你可以放心地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