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莫夜還懷疑司徒浩山說的那個香山寺的一水大師靠不靠譜,居然說有緣人可以救司徒北月,但這個有緣人是個女的。每想到這個莫夜就覺得彆扭,司徒北月北月的有緣人是女的……總讓他想到一些女女相愛的故事。
可司徒北月不是啊,昨晚司徒北月還和他纏綿恩愛呢!
不過,司徒浩山怎麼着也是個建立起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司徒家的男人,就算現在老了,也不至於會老糊塗,分不清別人是不是神棍。再說,司徒浩山也是跟爺爺莫道打過交道的,想必更是不會那麼糊塗。
莫夜現在還在去香山寺的路上,想到爺爺,他乾脆拿出一張靈符,聯繫爺爺來問問情況。說不定,他猜測自己爺爺可能會認識一水大師呢?
用靈符聯繫到了莫道那邊,莫夜立馬抱怨道:“爺爺,能買個手機嗎?每次聯繫你都要使用‘靈符傳音’的招數,你知不知道大城市的靈氣很稀薄的,這樣下去我會透支啊!”
“而且,還要避免被別人看到,否則以爲我是神經病!”
莫道在靈符那頭非常不好氣,哼道:“買個屁手機,家裡都沒通電!”
“……”
莫夜記起自己的老家,藏在深山老林裡的一間小木屋。事實上,以前他和爺爺生活,有沒有房子都無所謂。因爲在他學習靈異法術和訓練體能期間,要麼就是風餐露宿,要麼就是尋個山洞簡單避避。
但現在不能這樣了,因爲他覺得怎麼着自己也是有了女人的男人,以後總不能也讓自己的女人風餐露宿吧?
他對爺爺哼道:“爺爺,我想過了,差不多年紀的時候,我就娶個老婆,生個孩子,所以需要一棟房子,您看……”
“等你有了孩子,我要把孩子帶回深山裡,教他法術!可不能讓我們莫家的能力丟了!”
“……”
莫夜剛想說,如果自己有了孩子,絕對不讓他學習什麼靈異法術,就做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想到爺爺卻是那種老封建的思想,他表示相當無奈。
“得了吧,小子,要是你能讓我活着見到曾孫子,別說一棟房子,我直接就給你買下整個山頭,你要蓋多少房子都行!”
“……”
莫夜無語,買下山頭,那這家還不是在深山裡?
“行了,莫夜,你說吧,找我什麼事,不扯那些有的沒的了。”這時莫道正經起來,問莫夜道。
莫夜聳聳肩,也不羅嗦廢話了,說道:“爺爺,你認識香山寺的一水大師嗎?”
“一水大師?”聽到莫夜說出一水大師的名字,莫道不由驚訝。
“你認識?”聽到爺爺的詫異聲,莫夜疑惑了,同時來了興趣,以及隱隱有種小期待。
既然連自己爺爺都對他詫異,那這一水大師會不會真的有辦法救北月?
“莫夜,你要是遇到了一水大師,就趕緊替我去向他問好。然後,你要虛心地向他求教,讓他給你指點迷津,知道嗎?”這時莫道認真嚴肅的話傳來。
“啊?”
莫夜一愣,沒想到爺爺這麼正經。而且聽爺爺的語氣,好像對這一水大師十分敬佩,覺得他這個老人都要對一水大師叫前輩似的!
莫夜着實疑惑了,問道:“爺爺,難不成這一水大師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笨蛋,一水大師何止了得,他根本就不是個人!”
“啊?”
“哦,不是,莫夜,是我太激動了。我告訴你,一水大師絕非普通人,他也絕對不是得道高僧那麼簡單。你知道他幾歲了嗎?兩百歲啊!”
“雖然外界普通人知道的,報道說他是一百一十多歲,但是
!在我們驅魔師眼中才能看到真相!我有幸得到過一水大師的指點,那時候我就知道了,一水大師最少也200歲了!”
聽到爺爺這樣的話,莫夜給嚇了一跳,沒想到……果然高手在民間!
他到京都這麼久了,卻是不知道一水大師這號人物。這時候他真是覺得奇怪了,按理說,如果有一水大師這種高人在,當初自己離開老家時,爺爺這嘮叨的老頭兒怎麼不囑咐自己去拜訪呢?
“爺爺,是不是真的啊?如果一水大師真的這麼厲害,那當初你怎麼不告誡我去拜訪一水大師呢?”莫夜問出心中的疑惑。
莫道急了,覺得莫夜這小子有時候就是這麼傻頭傻腦的,不好氣地哼道:“你以爲一水大師是說見就能見的嗎?我告訴你,雖然一水大師是香山寺的高僧,但一年到頭都是在外面雲遊傳道,可不是老老實實呆在寺裡養老的!”
“另外,莫夜,爲了讓你不懷疑一水大師的實力,我可以告訴你,當初我在京都遇到司徒浩山求救他女兒,我就用了以嬰引靈的辦法。但是,以嬰引靈的辦法並非我懂的法術。你知道這個辦法是誰指點的嗎?”
“就是一水大師!”
“但是,一水大師告誡過我,如果我那麼做的話,就註定要引起一番災厄。我不知道那時候是不是腦袋發熱還是真的被司徒浩山感動,所以沒有聽一水大師的勸告,真的用了那以嬰引靈的辦法。”
“而當失敗後,我去求一水大師原諒,以及希望他指點我彌補這件孽事,可他卻是跟我說不要在意,還留給了我幾句話,說‘因非因,果非果,二十年後,因果相聚,方知始終’,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水大師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哦,對了,莫夜,剛纔我只顧說,不知你現在和司徒家扯上關係了嗎?”莫道突然回過頭來問莫夜一句。
莫夜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何止是和司徒家扯上了關係,還和司徒家的女人結合在一起了呢!
“我和司徒家的關係,現在是剪不斷理還亂,你說有沒有關係呢?”莫夜告訴爺爺道。
莫道聽見,好像悟了些什麼,有些激動,說道:“莫夜,現在正好是當年我請教一水大師二十年後的時間,而你又和司徒家牽扯上了關係……恐怕,當年一水大師說的那番話,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你。”
“起碼,也是針對你這一代!”莫道激動地說道。
莫夜就鬱悶了,哼道:“也就是說,當初你和司徒浩山做的‘好事’,現在需要我這一輩的年輕人去給你們解決?”
“嗯……也可以這麼說。”莫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莫夜,不管是不是這樣,你都要珍惜和一水大師見面的機會,知道嗎?我告訴你,我曾聽到一些傳言,說一水大師實際上是某位佛陀的轉世,若能得他指點,必可惠及三生三世!”
“是不是真的?爺爺,你越說越誇張了。”莫夜不忍牢騷了一句。
“好了!小子,不要廢話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相信的!總之,你現在就去拜訪一水大師,記得要禮貌、謙虛,懂嗎?”
“好好好,我知道了,爺爺,那我掛了。”
“啪啦!”
收回靈符傳音後,那張靈符直接燃燒成灰。
雖然還是有不少懷疑,但聽到爺爺都對這一水大師敬佩不已,莫夜心中的期待不禁多了幾分,快速趕往香山寺。
……
“我暈,這麼多人?”
來到香山寺後,莫夜看到今天的香山寺人山人海,不由一頓鬱悶。這又不是放假,正常工作日的,哪來的這麼多遊客?
而後他打聽了一下
情況,香山寺的一個小師父告訴他,這些不是遊客,而是專門來求見一水大師的。而目的,就是爲了能得到一水大師的指點。要知道,一水大師一年在外,甚至有時候全年在外,京都的人,就是想見也見不到他。
所以得知一水大師雲遊回來,信奉佛家的人,紛紛來了香山寺,這才把香山寺給擠爆了。
看着從寺廟石梯上一直排下來的訪客,見尾不見頭的,莫夜直接拉下了苦瓜臉。要是排隊,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可要是不排隊,且不說道不道德,這要是得罪了那些挎籃子,甚至拖家帶口的大媽,不得被大媽給鬧瘋了不可。
遇到這種情況,莫夜有些煩躁,因爲他實在太在意司徒北月的病情了。這種心情下,他覺得自己是無法好好排隊的,乾脆到了香山的山頂上吹吹風,散散心。然後他看到了佛門聖樹,娑羅樹。
見到娑羅樹,他不由想起自己和司徒北月相識那時的事。於是他走過去,躺在了綠葉成蔭的娑羅樹下。看着頭上那些濃密青翠的娑羅樹葉,他思緒泉涌,不由掛念起來。
他記起自己和司徒北月的相識,以及到相知相愛,可以說正是因爲這娑羅樹。
當初他來香山寺山頂觀看城內起了的陰煞之氣,在山頂上遇到了司徒北月。但是,司徒北月對他並不感冒。直到他摘了些娑羅樹樹枝給司徒北月,司徒北月纔對他好奇和在意起來。
之後,司徒北月因爲使用娑羅樹的樹枝成功地緩解了那宿靈惡病的疼痛,就對他極爲上心,最後和他發生了一系列的事。
直到昨晚,算是修成正果,纏綿恩愛在了一起。
這時一張飄落的娑羅樹樹葉落在了莫夜臉上,他沒有撥開。此時他心情無比低落起來,滿腦子都是司徒北月的事。
他總是覺得不甘,即便他和司徒北月纏綿在了一起,他也覺得這不是修成正果!因爲,如果司徒北月的病不能治好,很快他就要和司徒北月分離!而且是永遠分離!
楊白漫死去的時候,他已經死得夠悲痛了。如果這一次司徒北月又離去,他擔心自己真的承受不了。
說什麼男人不會沉淪都是假的,如果最心愛的東西都失去了,那麼自己的一顆心也就黯然了。心黯然了,周圍的一切也就黯然了。就像被掏空了,空洞洞的,哪怕是活着也覺得沒意義。
莫夜本就是個多情重義的人,如果是感情上受到致命打擊,恐怕真的會廢掉。就如同少年時期的他,被一隻狐狸精深深傷害後,自暴自棄得差點就把自己的命送給那些惡鬼了。若不是他爺爺以死相逼,他現在恐怕真的死了。
那時候他爺爺就知道,他這輩子將會遇到的,最大的考驗,就是一個“情”字。
“啊……好睏……怎麼突然這麼困……”
躺在娑羅樹樹蔭下,看着那青翠,偶爾隨微風吹動的娑羅樹樹葉,莫夜突然感到眼皮很重,很想睡覺。眼睛眨了眨後,他真的睡着了。
但是,他覺得自己不是睡着了,而是來到了一個綠色的世界,周圍全都是青翠的娑羅樹。
“哈哈哈……小夥子,你來啦?”
然後,他聽到一陣爽朗的老人的笑聲,像是在呼叫他。
他朝着笑聲尋去,穿過了一顆又一顆的娑羅樹,然後看到一個正盤腿坐在一棵娑羅樹樹蔭下的和尚。
和尚的眉毛很長,長到幾乎垂到了胸膛。他的鬍子是長長的山羊鬍子。他身上披着一件紅黃的潔氣袈裟,慈悲的面容,加上那怡然自得的姿態,就像是那種玄幻電視劇裡面的得道高僧,懂得無邊的佛法,是世界上可遇不可求的隱世大師。
莫夜不禁想,他會不會就是一水大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