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坐司徒狂男叫來的專車前往尚愛大廈時,司徒北月給他打來了電話。
他接通電話,然而司徒北月並沒有說話。他知道司徒北月是想問她哥哥司徒狂男的事,司徒北月說不出話,恐怕是擔心自己會聽到令人絕望的消息。
莫夜見她不說話,便主動開口,說道:“北月,我現在去你那邊,我把狂男大哥的情況一一告訴你。”
“嗯。”莫夜主動開口後,司徒北月那邊傳來了一聲輕微的迴應。
司徒狂男的腿可以醫治,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然而,莫夜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望向窗外,那黃昏下的夕陽,進一步增添了他的憂愁和悲傷。他想,狂男大哥得救了,那北月呢?北月又該怎麼得救?
按照他之前和司徒北月說好的,如果司徒狂男的雙腿可以醫治,那他要醫治好司徒狂男後,司徒北月纔會把尚愛集團的事交給司徒狂男。可是,要醫治好司徒狂男,最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而一個月後,司徒北月的情況,不知道會惡化到什麼地步了。
想着這些惱人的事,莫夜腦裡總會浮現出司徒北月端正地坐在辦公椅上埋頭處理那些商業文件的樣子,這樣的身影,沒錯,是個能幹的女總裁,讓人敬畏。但是,又有什麼用?司徒北月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女王總裁的孤單身影而已!
她沒有過像那種普通女孩,穿着休閒的長裙,開心地逛街的樣子!她沒有過安靜地坐在電影院裡,靠着男朋友享受浪漫愛情故事的身影!她沒有過淺笑地和別人聊天,交朋友,在其他人面前展現自我的身影!她沒有過……她的生活是如此地單調!
莫夜能記起的,似乎就只是那個女王總裁高傲、冷豔、嚴肅、端正的樣子。
這是多麼可悲、可憐的事情。
“莫先生,到了。”
莫夜滿腦子想着司徒北月,替司徒北月的遭遇痛心,也替自己面對心愛的女人而無能爲力痛心時,司機停下了車,告訴他尚愛大廈到了。
莫夜點點頭,向司機說了聲謝謝,然後下車,擡頭仰望這棟高得直入天際的尚愛大廈。司徒北月就在這頂端之上,站在這座城市的巔峰,做着一個可悲而又可憐的女王。
“會有辦法救北月的!這座城市不能少了司徒北月這個女人,沒有司徒北月的京都,根本不是真的京都。她的魅力,在高高的天闕閣上點綴着整座城池,她是不可或缺的!”
即便現實讓人絕望,也仍然心懷希望。莫夜努力地去成爲擁有這種心態的人,他狠狠地搖搖頭,擠出一抹淺笑,走向尚愛大廈,去見司徒北月。事情已經如此悲傷,難道還要苦着臉去見司徒北月嗎?
再怎麼說,司徒狂男的腿可以醫治的事,是一件好事。
很快莫夜上到了天闕閣上,進入裡面,看到司徒北月站在了窗戶旁,看着外面一點一點落下去的夕陽。
“這幾天我一直都呆在上面,每一天都看夕陽慢慢被雲層吞沒,最後消失不見。這讓我內心平靜,也讓我內心翻涌。因爲……我就像在看着自己。”
“我……就是那慢慢被雲層吞噬的夕陽。”
莫夜進來後,司徒北月沒有回頭看他,淡淡地說道。
莫夜怔了一下,他知道司徒北月是在說她的生命就像夕陽一樣,不斷被吞噬,最後死去。這實在不是件能讓人高興的事,儘管夕陽西下很唯美。
“夕陽雖然落下了,但明天會在日出之後變成生機勃勃的朝陽,北月,你……”
莫夜朝司徒北月走過去,想以朝陽的升起安慰司徒北月,然而這時司徒北月轉過身來,他看到司徒北月紅了的眼睛時,他意識到了自己的話對司徒北月而言是多麼的刺痛,便再也說不下去。
因爲司徒北月的性命將消逝,不可能再像落下的夕陽那樣,在第二天變成
朝陽。
“我……”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
莫夜想道歉,但被司徒北月打斷。司徒北月主動朝他走來,這是司徒北月第一次這麼做。走到莫夜面前時,她主動伸出手去抱住莫夜,靠在莫夜懷裡。這同樣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住莫夜,看來她的內心真的是到了人生最脆弱的時候。
如果說,下一秒她就要死亡,她反而不怕。因爲只有一秒時間的話,她就來不及思考,來不及想念,來不及喜歡,來不及愛……死了,一切就都沒了,再也不用去想那麼多。
可是,下一秒她不會死,她還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段時間去活着。這段時間她還可以想念,還可以喜歡,還可以愛,只是,所有的愛都將必然以她的死來結束。
這是多麼地煎熬,對於渴望着生命的她,更是無比痛苦的事。
莫夜伸手抱住了司徒北月,什麼話也說不出。他很想告訴司徒北月,或許香山寺的一水大師有辦法救她,但是他連一水大師都還沒見過,哪裡敢說。他寧願不說,也不想司徒北月再經歷那種得了希望卻又陷入絕望的事。
司徒北月抱了莫夜好一會後,得到了安慰,眼睛不再那麼紅,便放開莫夜,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看着莫夜問道:“哥哥的情況怎麼樣?”
莫夜還是站着,沒有到沙發上去坐着擁抱司徒北月,只是看着司徒北月,說道:“狂男大哥的腿……我可以醫治。”
司徒北月聽到一怔,反應過來後,這些天從未有過喜悅之色的她,變得激動,緊緊地盯着莫夜,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希望、更不允許你爲了哄我開心而對我說假話。”司徒北月補充了一句。
“我發誓。”
面對司徒北月的質疑,莫夜沒有強烈地解釋,只是輕輕地說道:“我檢查出了狂男大哥的腿是因什麼而癱瘓,恰好……那樣的原因,在我的治療範圍內。”
“不過,我需要一段時間去給他扎針。”莫夜儘可能地告訴司徒北月關於司徒狂男的情況。
“在我死之前可以嗎?”司徒北月問了一句。
莫夜沉默了下來,他不喜歡聽到司徒北月說死,但他卻找不到不許司徒北月說死的理由。
沉默後他回答司徒北月道:“只要不出意外,一個月後,狂男大哥就可以重新站起來。”
“北月,聽我的話,不要再等到一個月後,現在就放下尚愛集團,放下司徒家,放下一切,好好休息,我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告訴司徒北月什麼時候可以治好司徒狂男後,莫夜激動起來,要求司徒北月現在就放下一切,免得司徒北月的病情再惡化下去。
司徒北月看着激動起來的莫夜,看了許久,等莫夜變得不再激動後,她輕輕揚起了嘴角……笑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莫夜面前笑出來,而且笑的弧度很明顯。
莫夜看到,看得癡迷。
司徒北月真的很美,精緻的五官下,微微盤着長髮,戴着鑽石耳垂,總裁那高貴的美麗,女王那冷豔的氣質,豐滿的身材下透露一股若有若無的成熟韻味……這樣傾國傾城的女人,爲什麼註定要死?爲什麼自己心愛着卻救不了?
莫夜突然有一股想要闖入地府的衝動,搶來生死薄,奪來判官筆,將司徒北月的名字狠狠地從生死薄上劃去,讓她永遠都不會死!
莫夜癡迷地看着司徒北月,突然就變得激動,激動又變得憤怒,似乎在怨恨上天的不公,偏偏要司徒北月死!
司徒北月見他這樣,依然淺笑着。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莫夜面前,踮起腳尖,親吻在了莫夜的嘴上。
然後她放開莫夜,說道:“莫夜,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現在,我想對你說一件事……你要記住,一輩子都不
許忘記,我……愛上……”
“北月,你不要說,除非我找到了救你的辦法!”
莫夜打斷了司徒北月,說‘我愛上了你’這種事情,不是司徒北月這個女王總裁的風格。當然,這只是莫夜打斷司徒北月的一個藉口。他是怕自己承受不了,因爲他終於徹底得到了司徒北月的心,可是,卻是在司徒北月就要死的時候。
“北月,我有事要去香山寺一趟,你早點休息。”
莫夜看着司徒北月,關心、深情地說道。他要去香山寺問那個一水大師,他一刻也等不住了,他要立馬弄清楚救司徒北月的辦法。
自己深愛的女人,也深愛自己的女人,絕不讓她死!
“不要走!”
然而在莫夜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司徒北月從背後抱住了他,不讓他走。
“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司徒北月帶了些許的哭泣聲。她是個女王總裁,不習慣哭泣,所以壓低了聲音。但是,她真的很感動,感動莫夜爲她做的一切。只是,想到自己不久後就要死的事,她就煎熬得想崩潰,內心變得前所未有的脆弱。
她已經放棄了自己還能得救的希望,所以只想在這被感動、一顆冰冷的心被融化的時候,有莫夜陪着。
莫夜轉過身看着她,心情複雜,只是輕輕叫了一句,“北月……”
這時司徒北月也看着莫夜,說道:“莫夜,你說過要我做一回普通的女人,忘記一切,放下一切。今晚,我就想做這樣的一個女人,趁着……你給我生命最大感動的時候。”
“因爲我怕,怕第二天後,我會重新變回那個冷酷的總裁。哪怕你什麼都好,我也賭氣地與你鬧彆扭。我不喜歡那樣的自己。其實,我一直都想和你呆在一起,哪怕只多一點點的時間。”
“北月……”
莫夜看着這樣的司徒北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想過去抱住司徒北月。
“不要過來。”
然而司徒北月阻止了他,不許他過去抱她。他愣住了,爲什麼北月不許自己抱她?
而這時,讓莫夜瞪大眼睛的是,司徒北月伸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一個一個鈕釦地去解,一點一點露出她那白皙嫩滑的肌膚,直到只剩下一件內衣。脫掉上衣後,她又彎身去脫下短裙,退去絲襪,讓兩條修長性感的美腿展露在莫夜面前。
莫夜看着她這麼做,呼吸變得急促……被司徒北月那致命誘惑的身體給逼的!
“北月,你……”
“把我抱到牀上去。”
轟隆!
司徒北月說出的這句話,就像給了莫夜一個閃電暴擊。他那原本已被司徒北月的身體勾起的慾望,如似被打了一道催化劑。他已經無法控制暴漲的慾望,哪怕剛纔和司徒北月是處在一處悲傷的氣氛,他也只是想和司徒北月融合在一起,表達自己的那份愛意。
他一句話都不說,過去抱起司徒北月,徑直進了臥室,將司徒北月放到牀上。然後他直接把身子壓下來,去親吻司徒北月。
莫夜有些激動,司徒北月被他吻得厲害,不由發出了嬌哼。事實上她對這種事還是木訥的,像個修女那樣害怕又不知所措,但又有些渴望,便只是順從於莫夜。
很快莫夜脫了衣服,和司徒北月都裸露了身體,彼此相對着。
“北月……”
“我不後悔,莫夜,今晚……我是你的女人。”
聽到司徒北月的話,莫夜不再有任何顧慮,將自己和司徒北月結合在了一起。
司徒北月雙手本緊緊抓着了被子,她以爲自己能行,可是第一次的疼痛逼得她無法自控地叫出來,好像在向莫夜求饒。
然而莫夜沒有停下,很快整張大牀都搖晃起來,伴隨着司徒北月強忍,卻又忍不住的嬌吟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