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可受的傷雖不重,但怎麼着也是傷,莫夜總不能對此不管不問就拍拍屁股走人。何況陳浩的事還要暮可費心,所以他留在醫院,一直等暮可組織警局的人處理完事情才送她回龍安小區。
其實陳浩的事情遠遠沒有這麼容易就能處理掉,陳浩是陳家的獨生少爺,他死了,陳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就算警局製造出了一個陳浩是殺人兇手、變態狂魔的事,陳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就在暮可離開醫院前,陳家夫婦趕來了,他們悲痛欲絕,同時對殺了陳浩的暮可和莫夜憤怒、憎恨,那呲目欲裂的樣子,像是要吃了暮可和莫夜的肉,啃暮可和莫夜的骨頭,而且還不足以泄恨!
他們認爲,就算自己兒子犯了什麼事,也絕對不能殺死他們兒子,頂多是抓他們兒子去坐牢。可是,這人被殺了,就什麼都沒了。他們是陳浩的父母,爲人父母的,喪子之痛,如何能忍?
不過,對於警局……其實是暮可一手操辦的,對於暮可說陳浩是殺人兇手,逮捕過程中激烈反抗,所以不得不擊斃這種事,他們無法反駁。因爲在此之前,陳浩有了幾個月的精神病史。患過精神病的人做出那種心理扭曲變態的事,並不是不可能。
說來這一點,也是非常巧合。因爲陳浩的所謂精神病,是莫夜招來鬼魂嚇唬他才引起的。沒想到今日,精神病這個事成爲了處理陳浩事件的藉口。
陳浩父母不罷休又怎麼樣,陳浩那種恐怖的模樣,甚至法醫從他肚子裡還取出了被他殺了的人的內臟,證據確鑿,此事就是這麼辦了。而考慮到陳浩殺人的手段過於血腥、暴力,以及變態扭曲,會給社會造成重大不良影響,所以這件事將會被封鎖。
即便對外宣稱,也只是以“陳浩因殺人拘捕被擊斃”這樣簡單、籠統,但非常合理的新聞進行簡單報道。
回到龍安小區,時間已是凌晨。
莫夜沒有馬上回沈家,進了暮可的別墅,幫暮可用跌打藥水處理一下她被陳浩打到的傷。
在此之前,暮可因爲是跟吃了人、滿身鮮血的陳浩對打,衣服髒了不少,所以她是洗了澡後才讓莫夜幫她塗藥的。
暮可那本就無比火辣的身材,在洗澡後更是誘人,莫夜碰着她的身體塗藥,兩人無形就流露出了一股極大的曖昧。加上之前他們本就是做着了滾牀單的事,所以在此時曖昧的氣氛下,他們各自內心都有一份蠢蠢欲動。
但是,他們都不會去提出這種事。剛剛解決了陳浩這種血腥恐怖、極爲駭人的事,他們各自都累不說,心理也是受到很大影響。如果現在馬上又能去滾牀單,那不得不說,他們的境界實在是太高了!
“時間挺晚了,我要回去了,暮可,你自己小心照顧自己。”
曖昧的氣氛如果不打破,持續下去只會越來越尷尬。這時莫夜也沒有那種耍無賴佔便宜,以及裝輕浮的心思,所以剛處理完暮可的傷口,他就提出要回去。
“嗯……”
暮可也不喜歡那種因爲曖昧而尷尬的氣氛,點點頭同意莫夜離開。
莫夜挺乾脆的,暮可點頭後,他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但是這時暮可一把拉住他的手,看着他,有些遮掩,有些羞澀,支吾了一下,最後輕輕咬住嘴脣說道:“真的不留下來嗎?”
“我留下來幹嘛?”
莫夜看着暮可,直接哼道:“你讓我留下來,是暗示我們可以上……”
“你走吧!”暮可說出這麼羞人的話,卻被莫夜直接拒絕,她不想再見到莫夜,趕莫夜走!
莫夜眯了眯眼,看着她,邪笑一下,說道:“騷女人,你就這
麼難耐麼,折騰了這麼多事,還想要?”
“騷女人?”
暮可真是沒想到莫夜居然拿柯靈罵她的話說她,怒了,直接對莫夜砸出枕頭,哼道:“你滾啊!”
莫夜聳聳肩,真走了。老實說,他真的覺得,暮可發情的時候,是挺風騷的。他想,雖然暮可還是一個老處女,但當失去了第一次,以後估計在牀上真的會很風騷。
……
離開龍安小區,莫夜很快回到沈家,進入了自己房間。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燈不開,澡不洗就倒在牀上睡覺。
他拉開了窗簾,開了半邊窗,依靠在窗戶旁,望着月色有些明亮的夜空,皺眉沉思。
在女人面前,他是一個很簡單的男人,要麼耍耍嘴皮子,佔佔便宜;要麼一臉兇惡,把女人欺負得只能忍住委屈不敢說話。但在這個時候,他獨自沉思時,他給人的感覺卻是,複雜、深邃,像是隱藏着很多故事。
“方家麼?”
望着夜空中白銀的月色,沉默許久後,莫夜自言自語了出來,低聲哼道:“是隻有方同一個,還是方家一家?”
他正在思索的事情,其實就是之前在醫院殺死的猴子靈兵一事。猴子靈兵他認識,不僅認識,還有點刻骨銘心,因爲猴子靈兵就是曾經莫家的一個旁系家族……方家的長子,方同。
當年莫家危難沒落的時候,方家是第一個叛離的家族。而可惡的不僅僅是這個,當時方家叛離莫家,擔心被莫家尋仇,所以暗中使計,散佈謠言,使得各大驅魔家族紛紛欺壓莫家。
因爲方家的這一個舉動,原本不打算脫離莫家的家族,因爲擔心被打壓,也都離開了。而這,使得莫家徹底解散,只剩下莫夜和他爺爺兩個人。
而當時莫夜才七八歲,雖然懂事了,卻是對這一切都無能爲力。
他爺爺爲了照顧他,可謂是吃盡了苦頭。每次想起這些,他就特別恨。雖然他爺爺說算了,那些家族會離開,是莫家沒落在先,不怪他們,所以不打算找他們算賬,但是,莫夜不幹!
也許其他的家族可以原諒,但方家,絕對不可以!對莫夜來說,方家就是一條反咬主人的狗。這條惡狗若是不宰了,他心裡實在難以解恨。
而現在,他更是憤怒了。因爲方同,居然是神秘組織東之伊甸的人!他不知道加入東之伊甸的只是方同一個人,還是整個方家。如果是整個方家,那他覺得,整個方家都該滅了!
什麼不加入,偏偏加入一個邪惡組織?還是一個跟外族有關係的組織!
“啊啊,事情突然就變多了,真煩!”
想了方家的事後,莫夜突然懊惱起來。他發現事情突然多了起來,而敵人也多了。他很不喜歡糾結這些事,因爲除了這些事,身邊的幾個女人還要糾結,尤其是那個柯靈!
想到柯靈他就頭痛,柯靈難道是大姨媽來了?好不容易哄回她了,居然一下子又變回那個怒不可遏的女人!甚至,還和暮可吵了一架!
要不是柯靈是他未婚妻,莫夜真的不想和柯靈搭上關係。而柯靈的事,其實是最麻煩的,因爲他和柯靈有生死親。
生死親有一個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除非兩個人同心解除,不然二十八歲前必須行房事,不然他和柯靈都會死,要到地府去做鬼夫妻。
可是,偏偏的,他不想、也不敢告訴柯靈他和她這樣的關係。以柯靈現在對他的看法和態度,要是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柯靈估計會瘋掉,說不定還要毀滅世界!
“啊啊,不想了不想了,煩死了,有空再去找柯靈談談吧。”
被女人的事
搞得頭疼,莫夜不再想那麼多,這時身體的疲憊也襲來了,便跑去牀上睡覺休息。
翌日醒來,莫夜伸伸懶腰後打算到樓下花園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作爲一個修行的驅魔師,修心養性、陶冶情操之類,都是必須做的。而最近忙於一系列陰陽惡事,他覺得自己那居於山野十幾年養成的閒情逸致都快被磨滅了。所以他打算,找時間回老家一趟,就當是看看風景,散散心,陶冶一下情操。
走到花園下,沈若如在給花澆水,小心翼翼地呵護着那些花朵。看着她的背影,滿滿都是一個深閨大小姐的模樣。而沈老爺,則在看着一份報紙。
早晨看報紙一直都是沈老爺的習慣,相比莫夜,沈老爺倒是多了不少閒情逸致。
看到莫夜走過來,沈老爺放下報紙,神情有些嚴肅,說道:“莫夜,昨晚陳浩的事,你怎麼攙和進去了?這陳家,可不是什麼善類啊。你和暮可一起解決的陳浩,暮可背後有一個軍區,可你沒有,這下子你可麻煩了。”
這種事情莫夜昨晚就已經想過,沈老爺這麼說,他只是笑笑,說道:“沈老爺,我會處理好的。陳浩的事,是他殺人在先,我和暮可解決了他,公衆都已經認可。所以陳家就算記恨我,也不會公然對我怎麼樣。至於在背後……”
說着,莫夜還是淺笑一下,繼續道:“如果陳家在背後對付我,我倒是不怕。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但打打架還是沒問題的。所以,沈老爺,希望你不要出面幫我,我擔心把你連累進去。”
“你說的什麼話!”
沈老爺很欣賞莫夜的勇氣,但對於莫夜最後的話,他就不高興了,哼道:“你救了若如的命,就是我沈家的恩人。別人要動你,我出面怎麼了?”
說着,沈老爺喝了一口茶,然後繼續冷哼道:“哼,陳家,雖是強橫,但終究不過是靠着白家的名聲。如果白家不去幫陳家,那陳家也拿不了你怎麼樣。只是……”
“只是我已經站在了司徒家這邊,而司徒家恰恰和白家是對敵,所以這次陳浩的事,估計會被白家拿來對付我。”
“呵!看來我真是撞到槍口上去了。”莫夜接過沈老爺的話,有些自嘲地淺笑,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怎麼擔心。
“這個或許也說不定。”
沈老爺放下茶杯,說道:“莫夜,你也知道白家七少爺白破風被殺死的事,而這兇手,至今沒找到。這種事情對於白鷹宏那暴躁的脾氣來說,是絕對不可忍耐的。所以陳浩的事,恐怕他暫時不會管。怎麼着,他也得先找出殺了他兒子的兇手不是?”
“而我聽說,當然也是一些小道消息,聽說白家準備請高人做法,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找出背後的兇手。”
“莫夜……”
說着,沈老爺看着莫夜,皺了皺眉,說道:“這高人,恐怕跟你是同一條道上的。”
“噢……”
莫夜聽到沈老爺的話,內心怔了一下,微微詫異,但他沒有在沈老爺面前表現出來,以免沈老爺看出點什麼。之所以遮掩,自然是因爲殺死白破風的人,正是他。
不過,對於白家要請高人做法找到殺死白破風的兇手,而這高人,恐怕是一個驅魔師的事,莫夜就皺眉了。因爲他不知道這個驅魔師實力如何。還有,他顧忌於,這個高人會不會通過做法查出他就是殺死白破風的人。
如果能,那着實麻煩。如果只是陳家,他倒是不怕。但若是白家,他就有幾分忌憚了,畢竟白家在京都有四分之一的天下。
所以他覺得,白家要請的這個驅魔師,是他的敵人,他要去探一探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