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元的棍子已經砸下去了,但是聽得老二言語,只能生生止住,這傢伙嚇的都結巴了,要是現在把它砸暈了,姜南搞不好會以爲這倆傢伙是他的小弟,哪怕要打,也得等它把話說完。
“你,你,你,放我,一條生路吧。”老二終於磕巴着說完了。
這時大哥已經摔落在地並再度化身犰狳,見它現出原形,姜南眉頭大皺,又見它向吳中元衝去,急閃而至,凌空起腳又將它踹翻。
在姜南飛踹大哥的時候,吳中元已經自老二手裡抓過了鸞鳳劍,待姜南落地,反手將鸞鳳劍扔給了她。
姜南接了鸞鳳劍在手,快步走近,垂眉低聲,“你怎麼來啦?”
“你們要來偷你的劍,”吳中元指着正在爬起的那隻犰狳,“那個知道內情,此事很可能與你們牛族高階有關,你把它拿下,一問便知。”
犰狳爬起之後,沒有再往這邊衝,而是向大門衝去。
見此情形,姜南急忙閃身前去,趕在它拱開大門之前將大門踹攏,犰狳見勢不好,轉身向北跑去。
知道浴池進了賊,那羣王族女子已經嚇的夠嗆,眼見又跑過來這麼個玩意兒,再也剋制不住,嚇的驚聲尖叫。
“你剛纔看見什麼了?”吳中元怒視老二。
“看見什麼?”老二瞪着小眼兒一臉茫然。
吳中元皺眉,老二這話他也沒法兒接。
“大哥,你放我走吧,我再也不敢了。”老二求饒。
吳中元突然想起一事,“放你走可以,但你得幫我做一件事情。”
“行行行。”老二連連點頭。
吳中元側身讓路,老二跑過來縱身跳了下去,吳中元也跟着跳了下去,這裡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得趕緊去救吳荻。
老二在前面跑,吳中元在後面跟着,別看老二腿短,跑起來卻快,吳中元彎腰弓背跟不上它,便出言呼喊,讓它慢些跑。
他不喊還好,一喊,老二跑的更快。吳中元再喊,這傢伙竟然現出了犰狳原形,撒丫子往前拱。
見勢不好,吳中元縱身一撲,堪堪抓住它的尾巴,右臂用力,左臂前探,雙手抓握,它便掙不脫了。
如果地道是直線,此舉不失爲一個快速移動的捷徑,但地道有拐折,每經過一處拐折吳中元就會撞上土壁,也虧得是土壁,要是石壁早就摔的頭破血流了。
即便這樣,也被摔的頭暈腦脹,灰頭土臉,不多時,犰狳衝出了洞口,由於它形體龐大,房門狹窄,它沒能衝出去,卡在了門框裡。
吳中元趁機起身,抓起旁邊的頂門棍,衝着犰狳的腦袋就是一棍。
頂門棍可比糞叉杆兒粗多了,一棍下去,直接打的它慘叫哀嚎。
吳中元心裡有氣,吐了口帶泥的口水,掄起大棍又是一棍。
犰狳吃痛慘叫。
“出啥事兒了?”西面有人扯着嗓子問。
“殺豬呢。”吳中元喊道。
那人不言語了,還別說,犰狳的慘叫真跟豬叫有些像。
兩棍打痛了老二,也打醒了他,抖身變成侏儒,又想開溜。
這傢伙之前之所以戴着帽子,實則是爲了掩飾自己的大耳朵,吳中元伸手薅住老二的耳朵給他拽了回來,關上房門,左右開弓。
“我讓你跑。”一巴掌。
“還跑不跑?”又是一巴掌。
“說,你剛纔看見什麼了?”再來一巴掌。
“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還是一巴掌。
“讓你跑。”再來。
老二直接被打懵了,“大哥大哥,別打了,別打,別打,我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什麼?”吳中元暫停。
“你到底爲什麼打我呀?”老二欲哭無淚,“你要是怪我跑,那我不冤枉,我真跑了。可你要是以爲我看見了什麼,我是真冤枉啊,我什麼都沒看見哪。”
“真的?”吳中元陰着臉。
“真的,真的,”老二連連點頭,“我回頭的時候她已經在轉圈子了,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老二言罷,吳中元的確不怎麼生氣了,乾咳兩聲,又問道,“你還跑不跑了?”
“不跑了,”老二指着洞口緊張說道,“但這地方不能待呀,一會兒他們循着地道就找來了。”
吳中元鬆手,放它下來,“穿上衣服,跟我走。”
老二穿上衣服,狗皮帽子也戴上了。
“走吧。”老二擡頭看着吳中元。
“你不管你大哥啦?”吳中元問道。
“他扔我好幾回了,我扔他一回,他想必不會生氣。”老二說道。
吳中元撇嘴一笑,擔心他跑,便伸手牽着他,出了院門往西去。
“大哥,你要讓我幹什麼呀?”老二有些緊張。
“放心好了,不害你,你只需幫我挖條地洞。”吳中元隨口說道。
“挖洞自是可以,”老二連連點頭,“但偷竊我是不成的,你也看到了,我膽子小,做不得賊。”
說話的工夫,二人到得街口,轉頭看向北面山腰,只見山腰處多了很多火把,還有不少高階勇士正在往浴池方向去,也不知道大哥有沒有被抓到。
“好些個紫氣,大哥怕是逃不掉了。”老二兔死狐悲。
吳中元並不在乎那隻犰狳的生死,他正在觀察的是那些高階勇士是分別自山下和山上往浴池方向去的,大致數過,至少也有十幾個,單是抓只犰狳哪裡用的了這麼多紫氣高手。
之所以這麼大陣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知道浴池那裡出事了,卻不知道出什麼事兒了,所以纔會過去查看。
山上下來的高階勇士有兩三個,而自山下往上去的則有十來個,這些勇士並不住在山下,這時候正是晚飯時間,他們不吃飯跑到下面來幹什麼?
仔細一想,恍然大悟,這些人自山下是爲了看守吳荻,防止熊族暗中營救。
無意之中搞了齣兒調虎離山,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得趕緊過去救人。
沿途追問老二是誰在幕後指使,老二隻說不知,吳中元也信了,這傢伙就是個跑腿兒的馬仔。
又問對方給出了什麼條件,老二的回答與他猜想的差不多,只是對方沒有他想的那麼大方,之前預付的定金是淡藍和藍色丹藥各兩枚,事成之後的酬勞是深藍和淡紫丹藥各兩枚。
四階,兩個人,這就得八顆丹藥,這麼多丹藥一般人是拿不出來的,姜百里的嫌疑仍然最大。
到得囚牢附近,只發現裡面燈火通明,有人正在給那些囚犯餵食,看那些拎着木桶的人的穿戴,應該不是僕役,很可能是奴隸,這時候是有奴隸的,多是戰爭中抓到的外族族人,也有一些是本族的罪人。
吳荻還在原處,外面圍觀的人仍然不少,喜歡看熱鬧是國人的通病,古來有之。
到得這裡,老二已經猜到吳中元想讓他做什麼,戰戰兢兢的提醒,“大哥,人頭少了,他們會找的,你們跑不掉的。”
“那你就別管了,”吳中元拉着老二往東南方向走去,那裡有處木屋,白日裡是收稅的所在,晚上就沒人住了。
吳中元帶着老二自後面無人處拆掉門板進入木屋,“自這裡打條地道,過去救西南角那個女子。”
老二齜牙。
“怎麼了?”吳中元皺眉。
“那不是熊族的九陰巫師嗎,你要救的人是她呀?”老二一臉哭相,“這要是被抓住了,就是死路一條啊。”
“別囉嗦,你再嘰歪,我把你交給他們,”吳中元恐嚇,“先別說你偷東西,只說你們偷看王侯夫人和貴人沐浴,挖眼睛是跑不了的。”
“這麼多人看着呢,咱們哪裡跑得掉,”老二萬般無奈,“再說明早這裡就有人來,一晚上我也挖不到那裡。”
聽得老二言語,吳中元眉頭大皺,他還真不知道犰狳的挖洞速度有多快,這傢伙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是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挖過去的,但那些離山老虎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老二碎嘴的毛病又犯了,也不管吳中元是不是正在犯愁,一直嘟囔着走不脫的,走不脫的,搞的吳中元不勝其煩。
焦慮之際,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你的穴道與人一樣嗎?”
老二不明白吳中元爲何有此一問,瞪眼看他。
見他發愣,吳中元又問了一遍,老二這才點頭,“應該是的。”
老二言罷,吳中元開始封點他的穴道,老二不明所以,急問緣由。
“我有神功妙法,助你一臂之力。”吳中元說道,他所封點的是催發風行術的九處穴道,風行術的原理是激發人體潛能,撒丫子奔跑和用爪子挖刨其實是一個性質。
穴道一封,老二立刻察覺到自身的變化,驚訝問道,“這是什麼功夫?”
吳中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現出原形,看看穴道有無變化?”
老二找了處空曠所在,脫下衣衫抖身現出原形,前爪抓撓,快逾閃電。
老二化爲人形,“真是好功夫,大哥,傳了我吧。”
“很簡單,封幾處穴道就成了,你快去救人,回來我再教你解穴之法。”吳中元誆他。風行術每次封穴的順序都不一樣,解穴的順序也不一樣,單是知道了其中一次封穴順序,以後再施展就不靈了。
“好。”老二點頭答應,歪頭自門縫觀察角度。
“需要多久?”吳中元問道。
“若是一直這般充沛有力,一刻鐘足夠。”老二說道。
吳中元取了一枚補氣丹藥出來,“這個給你補充靈氣。”
老二認得這東西,歡喜接過,吞下之後現出原形,手足並用,破土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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