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
“師父,晚兒培育了一對應蠱,您可不可以把您的那對寶貝銀鈴借給晚兒做一下實驗那?”我抱着師父的胳膊蹭了蹭。
“應蠱?何爲應蠱?”
“應蠱是晚兒給這對蠱蟲取得名字啊,它們都是雌雄成對而生的,把雌蠱和雄蠱分別裝入特製的銀鈴中,然後用金屬物質敲擊其中的一個,那另一個就會有反應,敲幾下,就會反應幾下的。怎麼樣,很棒吧,師父?呵呵。。”
“你那銀鈴不是要特製的嘛?爲師的銀鈴怎麼可以用?”師父捋了捋鬍子,很是疑惑。
“嘿嘿。。不是您那寶貝正好符合我特製的範疇嘛!”
“依爲師看那,你是早就看上那對銀鈴了,纔算計着怎麼把它拿過來!”
“嘻嘻。。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師父啊!可是,師父啊,晚兒不是拿來玩的,是真的有用哦!所以,師父~~~~~”繼續我這千年不變的撒嬌手段。
“哦?有何用?”
“師父您不是要師兄出去闖蕩江湖嘛,晚兒是想要把它送給師兄啊,這樣不管師兄離我們有多遠,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立即知道啊。。。”
“我這還沒有出谷呢,晚兒你就咒你璟哥哥出事啊。。”看來我在這丫頭的心裡還是很有地位的啊!
璟某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就站在門口,陽光打在了身上,給那本就絕色的臉龐鍍上了一層光暈,很美!
“纔沒有呢,晚兒只是擔心嘛,所以纔想要製成應蠱鈴送給璟哥哥嘛,切~~~好心沒好報,不送你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哦,不能食言而肥哦,呵呵。。”璟某人很是得意!
“你!哼——我不理你總行了吧!”
“晚兒,拿去吧!”師父解下腰間的銀鈴,交給了我。
“哼,還是師父好,不像璟某人!”我一記白眼飛了過去,轉身走出了藥房。
第二天早上,末幽谷出口處:
“璟哥哥,你路上要小心哦,記得至少每半年都要回來一次哦,還要經常給晚兒寫信哦,還有。。。”
“呵呵。。我們晚兒就像一個小老太婆。。”
“你討厭——”擡腿踢了一腳,“啊,差點忘了,這個應蠱鈴給你,一定要隨身帶着哦,天下獨一無二的哦,出事了的話,就要敲一下哦,然後我就知道了,去幫忙暫時是不可能的啦,不過等我以後出谷了吧,你有事我會趕過去幫忙的哦!恩,如果你是想我們的話,就可以敲三下哦,呵呵。。對了,對了,這是追蹤蠱,我在兩隻鈴鐺的內壁都抹了只有追蹤蠱能嗅出的追蹤粉末哦,到時候可以用來追蹤,而且,我給它餵食了你的血液,所以這是隻屬於你的追蹤蠱啊,不用擔心它會跟別人跑了,恩,再給你包追蹤粉吧,說不定會用到呢,悠着點兒使啊,只有兩包啊,只要有想追蹤的人,取那麼一丁點兒粉撒在那人身上就可以了,但是遇水則化,好啦好啦,別那樣看着我啊,我會很努力改進的啦。。”
“噗——”看着她不停叨叨的樣子,很是可愛,感覺就像是妻子在丈夫要出門前交代事情一樣,呵呵。。心裡溢滿了感動。
璟某人很不給面子的笑場了。
“我不理你了!!!哼——”
我恨不得上去再給他兩腳,氣死我了,這麼不領情!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璟兒啊,爲師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江湖險惡,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以你的武功,在江湖上是少有敵手的,但還是要記着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那,不要惹事,一切以和爲貴啊!”師父拍拍璟某人的肩膀。
“是!璟兒明白!”難得的一臉嚴肅。
師父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小白瓷瓶交給璟某人,說道:“這是爲師剛剛研製出來的‘雪雲丹’,可解百毒,提升內力,關鍵時刻也可保命,一共10粒,你都帶走吧!”
“謝謝師父!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哎,快起來,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別拜來拜去的啊,起來起來!”師父急忙拉住欲要下跪的璟某人。
“就是就是,璟哥哥你又不是不回來了,晚兒還等着你回來呢,呵呵。。”
“呵呵。。好!晚兒一定要等着璟哥哥給你帶好吃的回來哦!還有師父,玉婆婆,你們都要注意身體啊,晚兒要多照顧他們啊,那,璟兒走了!”
“恩,晚兒明白的!璟哥哥走好哦!”我揮揮手。
“去吧,記得回來啊!”玉婆婆終於在哭的不能自已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但卻最貼心!
師父依舊是捋捋鬍子,眯着眼笑了。。
這一年,司空韻晚8歲,司空洛璟15歲。
桃園裡:
“璟哥哥,晚兒最近新學會了一首曲子哦,晚兒彈給璟哥哥聽好不好?”某人又露出了那招牌笑容。
“恩,好啊,好久都沒有聽晚兒彈琴了,還真是怪想的。”這次又想幹嘛啊?
“晚兒保證,璟哥哥一輩子都忘不了這‘美妙’的琴音的!”嘿嘿,你就是下輩子也忘不了!!
“哦?”看來得有心理準備了。
“開始了哦!”
我坐在了鳳尾琴前,纖纖素手先是慢慢的撥動着,輕柔的樂聲傳出,直抵人的內心深處,很是舒心。。
擡頭看了一眼璟某人閉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很好,就是現在——
突然手勢一轉,輕柔的樂聲不再,已經變成好像有衆多重金屬不停的碰撞的聲音,還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尖銳,刺耳,撕心裂肺般的,狠狠的扎進心裡,讓人悚然,心驚,頭疼欲裂,如同催命符一般——
在擡頭,就看見璟某人嘴角掛着玩味的笑容,臉上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切!沒意思,真沒意思,不玩了——”手一甩,撇撇嘴,幽怨的瞧着璟某人。
“噗——”
我瞪。
“晚兒,你這表情十足的像個住在深閨的怨婦!”
我再瞪。
“別再瞪,再瞪眼珠子都快下來了!呵呵。。”
我瞪瞪瞪。
“我說晚兒啊,璟哥哥難得纔回來一次的啊,爲什麼每次回來你都要變着法兒的來整我呢,璟哥哥可時時刻刻的都沒敢忘了你,給你帶了好吃的,又買了好玩的,還有那兒你不滿意,直接說啊。。。”璟某人點點我鼻子,寵溺的笑着。
“我想出去。。。”哀求着。
“不行!你還未及笄,而且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第一次在我面前師兄板起了面孔,以前不管我怎麼鬧,都會在我鬧完了之後點點鼻子,然後寵溺的笑笑,或者就是和我對着算計,一起胡鬧,直到師父出言喝止。但是不得不說,就是冷着那一張臉,也還是有一種無法言說,亦無可抵擋的魅力。。。
丫的,我在想什麼呢,打住打住!革命還未成功呢,得繼續,
“璟哥哥~~~~~,晚兒可以和你一起啊,晚兒會很乖的。。。”不怕死的搖着璟某人的胳膊。
“說不行就是不行!” 臉更冷了。
我扁了扁嘴巴,垂首,扯着衣襟,雙手攪着,不說話。
“唉,晚兒乖,等你及笄了就帶你出去好不好,現在外面很亂。。。璟哥哥不是擔心嗎,晚兒聽話好不好?”終於緩下了語氣,卻還是堅定立場,誓不動搖!
江湖什麼時候沒亂過,什麼時候又平靜過,我在心裡嘀咕着。
唉,有江有湖的地方必定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真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啊!
“那是不是我及笄了就可以出去了?”
“是!”
“好!不就及笄嗎?不就還有兩年嗎?我等!!!”
轉身離開,卻忽略了背後那一雙飽含深情,無奈,落寞的眼神。
“唉,我是怕你出去了以後就不再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晚兒了。。”
夕陽下的背影有些落寞。。。
這一年,司空韻晚13歲,司空洛璟2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