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出神呢,狄明陽扔了個三角釘,拋了個弧線到我腦袋上:“想什麼呢?”
“你幹嘛?這是釘子,破了像了你負責啊?”我假裝沒好氣的怨他,其實一個三角釘子都還沒有半個指甲大,真到臉上也不會怎麼樣。
“行啊!我負責!負責一輩子!”他還是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
我就繼續偏了腦袋出我的神,不理他。
下午的陽光真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懶洋洋的。狄明陽真的學乖了,我都有點分不清虛實真假。他竟然老老實實的換了一身白色的好像古代希臘人的長袍,又找了把類似法國十六世紀的公爵椅,坐在上面乖乖的給我做模特,讓我畫他。
我就擺弄顏料,還側出頭半開玩笑似的問他:“你現在這麼乖,是不是算給我道歉了?”
“什麼道歉?”他像個半睜眼的獅子,挑釁似的頂撞我。
“你……”我又臉紅了,什麼都不說了。開始“磨刀霍霍”向調色板。
“我又沒做錯,幹嗎道歉。”他自己得意洋洋的模樣。
我就想拿畫筆在他臉上畫個王八。
他就更得意:“我就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特可愛。”說罷自己哈哈大笑。
我端着調色板就過來了,真想“啪嗒”一板子扣他腦袋上。
這傢伙也識趣,看見我煞氣騰騰的走過來馬上就開始放好話了:“別,你那東西都是丙烯不是泥巴糰子,弄身上可不好洗。”我想想也是,把手停下了卻還是氣鼓鼓的。
“幹嗎?我這不是挺聽話的嗎?你讓我幹嘛我就幹嘛。我這樣的好男人你上哪找去?”他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兒。
我就沒好氣了:“呸!你還好男人呢?你就是一小屁孩兒……”
話還沒說完我就看見他眼睛裡開始噴火了,嚇的我都不敢往下說。可是後來這火就變成了溫柔的岩漿,也是燙的嚇人,但是成液體狀態了。
他還是那樣的頑皮,一邊的眉毛高高調起:“你怎麼知道我還是小屁孩兒?你想試試嗎?”
一句話憋的我面紅耳赤。我扭頭就走,撂下一句:“你這人真沒人性……”
他就大模大樣坐在椅子上嚷嚷:“我是沒人性,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要不說你是我老婆呢!也就你瞭解我。我親我老婆也是天經地義的……”
我跳起來轉身直接就撲上來往他嘴上按。小子你怎麼這麼缺德呢?你佔了便宜就完了,怎麼還滿世界嚷嚷啊?
他還是那樣一副死氣白賴的嘴臉,樂的四仰八叉的。然後手就按在我手上,我再想往回抽身卻怎麼也抽不回來,好像我沒長眼把手扔“502膠桶”裡了,拔都拔不出來。
“你幹什麼?”我又急了,急的我馬上就要咬人了。
“若惜,你身上的味兒真好聞。”他就那麼把我的手死死按在自己嘴巴鼻子上,像一百年沒吃過肉的,看見紅燒豬蹄了一樣使勁的嗅着。
每次他這麼意外的蹦出一句話來我都不知所措,就在一愣神的功夫,他又把我攬入懷裡。我就離他那麼近,近的都能一清二楚的看見他在陽光下閃動的睫毛。
“你幹什麼?”我回過神來,就開始掙扎,像在獵人爪子下撲騰翅膀的弱小山雞。
“你除了這句沒有別的話嗎?”他又開始笑,好像看見我折騰他就樂的更歡。
“你……你快放開我,等大森林回來我讓他收拾你,不帶老這麼欺負我的。”沒別的救星了,只能搬大森林,我想他多少應該有點懼怕他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