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看到胖子這樣,擔憂地皺緊眉頭,將薛包子攬到身後護着。
一般太胖的人身體素質都不是很好,不會真的被薛包子給捂出事情來了吧,再加上其他乘客的猜測,她心裡也是發毛的,要是再出事,她可能就逃不走了。
薛包子盯着那人,臉上是有不該屬於他那個年紀的冷漠,“薛二淼,你不用擔心,他是裝的。”
故意裝出那樣,就想霸佔下鋪,而且不想補差價。
這樣的人,實在是讓人鄙視。
薛包子叉着腰,摩拳擦掌的,還想出手,被薛淼淼攔住。
“小包子,別動。”
有好事的乘客去找乘務員了,薛淼淼心下慌張,牽着薛包子去洗手間。
她可不能在火車上惹事,到時候檢查身份證,指不定就發現她的證件是假的。
她帶着孩子前腳走,後腳躺在下鋪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笑得志得意滿。
他可是佔座位的老江湖,每次買的都是上鋪但是能睡到下鋪,這樣就能節約大幾十塊錢呢。
小樣兒。
旁男人優哉遊哉地躺在下鋪,不知從哪裡掏出巧克力啃起來,根本半點兒事兒都沒有。
旁邊的乘客看到他那樣,都是笑了,還小聲誇他聰明。
薛淼淼在抽菸區多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乘務員叫她,才又牽着薛包子回自己的位置。
牀位上空空如也,之前那位胖男人不知去向了。
大概也是去洗手間了吧,她連忙把自己的東西放在下鋪牀位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幾分鐘後,那個胖男人回來了,原本就臃腫的臉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眼睛直接就睜不開了。
眼睛的餘光瞥到了男人的狼狽,薛淼淼裝作沒看見,抱着薛包子躺在牀鋪上。
男人也沒造次,因爲太胖也沒辦法怕到上鋪去休息,只得在下面的座位上坐着,目光望着窗外,根本不敢看薛淼淼,甚至露出躲閃害怕的神色。
薛淼淼倒是沒心情管別人的事情,困得不行,沒一會兒就昏睡過去了。
薛包子等人睡着之後,悄然怕下牀鋪,朝隔壁車廂走去。
胖子被人教訓了,下手這麼重,不消說都是某人。
薛包子一搖一擺走到隔壁車廂,果然在一個下鋪發現了端坐着的男人,正在用手巾擦手。
他一個人訂了六個位置,但也顯得不土豪。
鍾浩天看到兒子並不意外,拍拍身邊的位置。
薛包子咂咂嘴,心不甘情不願過去坐下,盯着二少的手瞧。
居然親自動手收拾那個胖子,難爲他了。
“那樣的人,幹嘛要自己親自動手,讓手下叔叔出手不就得了。”小傢伙皺緊小眉頭,盯着他手背上的淤青。
鍾浩天但笑,沒有說話,扔掉手巾。
“肚子餓了是吧?”
薛包子不吭聲,默默地低下頭去,捂着乾癟的肚子。
男人打了個響指,讓手下去準備吃的。
到底是他親爹,他的任何小心思都逃不出他的眼睛,薛包子彆扭地動着,不是很高興。
鍾浩天斂眸,自然知道兒子心裡在想什麼,但沒說話,直到手下把吃的端過來放在桌子上。
薛包子也不和他說話,囫圇吞棗地往肚子裡塞東西。
“這個不錯,再給我準備一份兒,我一會兒給薛二淼帶過去,這樣就不用吃車上的泡麪了。”
沒想到養了個聽話的兒子。
鍾浩天讓手下去準備食物。
還是和平時一樣,薛包子吃着吃着就困了,嘴裡還喊着薯條呢,也能睡過去。
“太太,咱家兒子吃飽就睡的習慣到底是遺傳誰的。”
鍾浩天沒好氣地笑笑,拿掉薛包子嘴巴里的薯條,將兒子抱到懷裡。
他小嘴兒還一咂一咂的,好像在夢裡也在吃東西。
“傻兒子,和你媽一樣傻。”
鍾浩天目光溫淺看着兒子,其中的溫存到底多深厚他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有電話進來。
……
薛淼淼被噩夢驚醒,發現窗外的天已經黑了,而自己滿頭大汗躺在牀鋪上,薛包子不知去向。
她驚得猛然坐起,十分不清醒地四處查看,沒有看到薛包子的影子,也沒看到之前那個胖男人。
那胖男人不會那麼小心眼兒吧,把氣撒在小孩子的身上。
薛淼淼簡直不敢往下想,翻身下牀,鞋都顧不得穿就去找。
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女人抱着孩子走過來,將孩子塞到她懷裡,轉身便走,“在餐廳吃東西,你兒子餓了,自己花錢買了點東西吃,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薛淼淼窘,還沒來得及感謝呢,卓美玲就走了。
這個外冷內熱的女人。
她將小傢伙放置到牀鋪上,蓋上被子,自己坐在旁邊。
肚子咕咕叫了兩聲,也是餓扁了,也不知道是精神壓力大還是怎樣,餓得出奇的快。
正愁要不要買火車站的昂貴方便麪,一名賣餐飯的乘務員過來了,將兩個盒飯放在她跟前的小桌上,說是薛包子買的,走的時候忘帶了。
薛淼淼一陣好謝,看看那豐盛的盒飯又看看睡熟的薛包子,心裡一陣暖流。
孩子到底就是孩子,還沒被這世界污染,你對他好他就會加倍對你好。
都說火車站盒飯又貴又不好吃,薛淼淼是不知道薛包子買的這盒飯是什麼價位的,反正是好吃得不行,她一口氣吃了兩個,飽得不行。
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她,她只以爲大家覺得她吃得多沒在意,殊不知大家都是好奇那香味十足的盒飯,大半個車廂都殘留着香味,還有兩個天真的乘客禁不住誘惑去了餐車那邊,卻怎麼都買不到薛淼淼吃的盒飯。
吃飽喝足,薛淼淼靠着車窗欣賞了小會兒夜景,困得不行,擠着薛包子睡了。
隔壁車廂。
第一次坐火車的鐘二少在牀位上正襟危坐。
“這牀怎麼這麼硬,鋼板的,他們真的能睡?”
站在旁邊的隨時待命的手下點頭,“回稟二少,夫人和小少爺都睡着了,但牀鋪確實有點窄,小少爺佔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夫人就睡在邊上。”
男人一個簡單的手勢打斷了手下的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