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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淼淼醒來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關心兒子的病情,看到薛包子就趴在她枕頭邊上,瞠圓了黑白通透的眼瞧着她。
“薛二淼,你睡醒啦,你睡了好久,啊~”薛包子嘟着小嘴說着,完了打了個哈欠。
薛淼淼又驚又喜地將兒子抱上牀去,摸了好一陣額頭,確定是已經退燒,“好了?咱們包子好了?”
薛包子點頭如搗蒜,“只是感冒發燒而已,燒過了就好了,包子爺現在生龍活虎的,不信你看,啊~”
小傢伙挽起袖子比劃自己的肱二頭肌,但又忍不住擰巴着臉打起大大的哈欠。
薛淼淼被逗得笑起來,“是不是擔心薛二淼所以都沒睡覺?怕薛二淼醒來看不到你會着急?”
“薛二淼真聰明。”薛包子吐吐舌頭,“不過我是怕薛二淼醒來看不到包子爺哭鼻子,包子爺纔不敢去睡覺的。”
“是是是,我們包子最貼心。”
薛淼淼的心,這纔是終於落到了實處,長吁一口氣。
閻王爺說的沒錯,薛包子的陽壽還久着呢,不會有事,這樣她就放心了。
鍾浩天推門進病房,看到母子倆親暱的樣子,嘴角噙起淺笑。
也虧了有這麼個聽話懂事聰明的兒子,要是一般的孩子,恐怕看到親媽變成這個樣子會躲得遠遠的,哪裡懂這樣安慰。
母子倆鼻翼同時一動,目光朝進門的男人投去,旋即落在某人提着的食物上。
薛包子的眼睛頓時變得晶亮亮的,哪裡還管他媽,光腳跳下牀去,撒腿往那邊跑。
“餓了餓了,餓死了,包子爺現在能吞下一頭大象。”
“不然我現在帶你去動物園?”鍾浩天沒好氣地看着直跳腳的兒子,和他媽一樣是個吃貨,有吃的比誰都激動。
薛包子連手都不洗,抓了個雞腿就開始啃,“去動物園幹啥?”
“吞象。”
“……”
薛淼淼在牀上笑得不行。
一家人在醫院的小桌子上都吃得其樂融融。
很自然的,吃到最後,薛包子又嚼着牛肉乾睡着了。
這孩子,經常在飯桌上睡着,以前的時候薛淼淼還教育,後來實在控制不住,也不說了,由着薛包子去,誰讓她就這麼一個心肝寶貝兒呢,不寵他寵誰。
將包子手裡的牛肉乾撤走,簡單地擦過臉,薛淼淼給兒子搭上了被子。
尊貴的鐘二少在收拾小桌子上的殘骸,薛淼淼看大男人笨拙的行爲,想去幫忙,被趕走了。
“太太你乖乖地在旁邊看着就是,我來。”
薛淼淼略嫌棄地眯了下眼,“二少你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吧。”怎麼看怎麼彆扭。
“你老公我就算是第一次做也是遊刃有餘,畢竟是男神。”
薛淼淼被嗆得,又是哭笑不得,只能在旁邊安靜地看着他收拾。
她已經一天沒照鏡子了,把玩手機的時候看到了蒼老的臉,嚇得手機也掉在了地上,抓起被子矇住了腦袋。
比上次看到更老了,滿臉皺紋重疊,深深淺淺的溝壑……
鍾浩天撿起手機,寒着臉扔進了垃圾桶,“車已經準備好了,準備一下去幽冥臺。”
“可是,包子誰看?”
想到舒靜和鍾嘉禾兩個大變態都沒死,甚至可能就躲藏在某個角落監視,薛淼淼是千萬個不放心。
“包子有浩子,還有很多人,百分百安全,我都安排好了。”
“好。”
幾個小時後,薛淼淼隨鍾浩天一起奔向幽冥臺。
這一路倒也順暢,天黑的時候兩人上了山,沿途一直有鬼靈跟着,薛淼淼其實一直都知道。
雖然之前二少吩咐那些鬼靈離開,但那些鬼靈一直都在四周遊蕩,他們認定了二少是他們的新主子,於是一直跟隨着。
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二少不會爲他們重建鬼界的。
幽冥臺上,遠遠的薛淼淼就看到龐大的黑色盤旋在上空,成漩渦狀。
果然,車行至半山腰的時候,開不走了。
“山上有不乾淨的東西。”薛淼淼擰眉道。遮臉的紗巾吹得飛揚起來。
鍾浩天頷首,抓緊了她的手,“來之前就有預感這一趟不會順利,你這張臉,不就是對方想讓你再次過來嗎?”
薛淼淼輕笑,她的想法和二少的一致,對方搞出這些幺蛾子,不就是想讓她再次過來麼。
“有二少在,薛淼淼不怕。”
兩人下車,一起往山頂走去,那些熒色的鬼靈也是匯聚成絲帶飄在旁邊。
越到山頂,那黑色漩渦愈濃烈,甚至起了濃濃的黑霧,濃霧侵襲在人的臉上,透着難聞的屍臭味。
前面的路,也是看不清了。
薛淼淼被鍾浩天護在懷裡,走得很是小心翼翼,那些鬼靈遇到濃霧突然變得癲狂起來,胡亂飛舞,撞得竹林裡的書噼裡啪啦的響。
這不是普通的情況,薛淼淼緊張地抓着男人的胳膊,“二少,第一次遇到這樣濃烈的陰氣,連霧氣都染成黑色了。”
“嗯,跟緊我。”
鍾浩天穩步前進,好在這黑色的濃霧也難不倒他,他身體裡一股特殊的力量在蓄積蓬勃,他的眼睛能順利地看清前面的路,所以能很穩妥地帶着薛淼淼往前走。
薛淼淼雖然有些緊張,但有二少在她也不怕,朝前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終於到了漩渦中心,然而眼前血腥的場景讓薛淼淼噁心地捂住了嘴,想吐。
漩渦中央沒有黑色的濃霧,所以四周的事物也勉強能看清,那一隻只黑色的舌頭從天上垂吊下來,上面爬滿了蛆蟲,蠕動着,黏着發黃腐爛的乳汁。
薛淼淼忍了忍,沒讓自己嘔吐,四面八方都吊着這樣的舌頭,她只能強迫自己直視。
旁邊的鐘浩天倒是淡定得很,冷眼看着這些噁心巴拉的東西,面無表情。
她蹙眉,想起之前在c城醫院停車場發生的幾樁刑事案件,還有唐民澤的孩子也是被人割了舌頭,這前後一聯繫,寒毛不由豎起。
“應該是舒靜跑不了了,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之前那些人,恐怕都是死在她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