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的車突然能發動,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景清隨正準備將不甘不願的貝小青塞進車內,卻不想貝小青身子一彎從他的懷裡掙脫了去,狂跑幾步縱身就躍下了那小斜坡。
她都要窮炸了,纔不能再憑白浪費一筆錢,景清隨那個無賴,回頭肯定坐地起價讓她多倍賠償。
貝小青也是不知道對面田野間的螢色絲帶是什麼東西,再加上陳溪的車恢復就更加不怕了,咬着牙就跳了下去。
車燈照不到下面,貝小青在馬路上的時候看着的小斜坡,其實比她想象得要深,這一跳就跳進了下面的小溝渠裡,踩了一腳的泥土。
該死,運氣怎麼這麼背!
貝小青從小溝裡站起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手機,欣喜若狂。
反正她是不會再讓那無賴訛詐的!
她向前走去,伸手去撿景清隨的手機。
就在貝小青俯身的一瞬間,遠處的螢色絲帶突然颶風一樣朝着她的方向席捲過去,那速度,根本就由不得她做任何反應。
“小眼鏡兒!”
景清隨撐大了桃花眼看着這駭人的景象,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將貝小青整個護住,兩人迅速被那螢色的絲帶包圍住。
“薛二淼,你快看!”
薛包子指着窗外,只覺得是好玩的,歡喜地叫出聲來。
薛淼淼知道情況不妙,顧不得多想將兒子放在座位上,開門跳下車去。
鍾浩天此時正好走到車邊,看小女人這火急火燎的樣子,皺起眉頭。
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你下來幹什麼?車已經沒事了。”
薛淼淼看着鬼靈凝聚的絲帶又向原來的位置飄回去,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抓着鍾浩天的胳膊。
“小青和景四爺,他們倆跳下去了,那些螢色的東西是鬼靈,不是什麼螢火蟲,二少你快下去救人啊!”
那麼多的鬼靈,分分鐘可以要了貝小青和景清隨的命。
鍾浩天這才飛快扭頭去看,眼底盤錯着一抹複雜,看那螢色的絲帶還在原來的位置漂浮着,並沒有朝這邊靠近,滿意地點頭。
安撫道:“太太放心,有我在,那些東西不敢造次。”
她家二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薛淼淼也沒時間花癡,因爲太黑,車燈也找不到田野,貝小青和景清隨也沒從小斜坡下爬上來,她很擔憂,幾步走到路邊。
“你們倆還在下面嗎?快點上來。”
她也不知道貝小青和景清隨兩人爲何會跳下去,興許是被那些鬼靈給勾魂也說不定。
沒有迴應,小斜坡下黑漆抹黑的,什麼都沒有。
薛淼淼擔憂地抓住鍾浩天,“二少,快點拿手電筒來照照,小青和景四爺在下面,但是我根本看不到。”
鍾浩天淡淡地掃了一眼,“太太,那下面沒人,老四和他女人現在已經在車上了。
”
話剛說完,看到劉浩從車內探出腦袋來,“二哥,老四的女人應該是要撿那個手機所以跳下去了,老四也跟着跳下去了,還沒上來呢。”
眉峰一抖,鍾浩天這才知道出事了,轉身就跳下小斜坡。
“三哥,你和韻姐幫忙看着包子,我隨二少下去找人!”
她是怕自家男人應付不了那麼多的鬼靈,所以才着急着上前去幫忙。
“涓兒你留在這裡,幫我保護包子!”
陳溪纔剛下車就聽到薛淼淼咋咋呼呼地這樣說,轉眼便跟着鍾浩天跳下了小斜坡。
鍾浩天的步子大,一躍就躍過了小溝渠,然後一把接住往下跳的小女人。
佯怒,“怎麼越發不聽話了,讓你等着。”
薛淼淼癟嘴,“那些漂浮着的東西是鬼靈,不是什麼螢火蟲,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什麼不靠近,但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了,多個人多個幫手。”
男人只是斂眸,牽住小女人的手,什麼話都沒說。
兩人開了手機電筒在田野裡找了一圈兒卻沒有發現貝小青和景清隨的身影,兩個大人,在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就消失了。
薛淼淼急得,擔憂地抓着鍾浩天的胳膊,“二少,出事了,剛纔那些鬼靈衝過來,肯定是把貝小青和景四爺給擄走了,就知道他們不會安分,漂浮在那裡肯定是有目的的。”
“把人要回來便是。”
鍾浩天沉穩地說着,很輕巧的樣子,和早上吃什麼早餐沒什麼大區別。
薛淼淼蹙緊了眉頭,二少盲目自信她不管,但以她的經驗,她知道那麼大一片匯聚的鬼靈是不好對付的,以她現在的本事和設備,未必有勝算。
兩人叮囑了一番馬路上的人,攜手往田野間走去。
鍾浩天一直讓小女人不要跟着,可是薛淼淼不聽,她一定要跟着才安心。
可奇怪的是,隨着鍾浩天的靠近,那些匯聚的鬼靈竟然慢慢就散開了,一顆顆朝四周飄散開去,那樣子好似在忌憚什麼,以他們所在的點兒爲中心向四周散開。
螢色的絲帶,漸漸衝散。
薛淼淼匪夷所思地看着旁邊的男人,他面色冷凝嚴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之前在山上的事情就讓她很好奇了,爲什麼所有人都被迷住了,唯獨他沒有被迷住還揭穿了那個老東西,二少什麼時候在這方面的造詣這麼高了。
但她也沒心思多想,因爲看到景清隨就躺在不遠處的土堆上,滿身是泥。
可憐的景四爺,這輩子恐怕都沒受過這樣的罪。
“只有景四爺,貝小姐呢?”薛淼淼加快步子過去。
景清隨完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剛纔和貝小青在那邊找手機,一陣風吹來,頃刻間他們就被帶到田野這邊來了,幸好他眼疾手快將貝小青護在了懷裡。
薛淼淼正擔憂着,就看到貝小青從景四爺的身下探出身子來,沒人看得到她臉上的紅暈,但是那顫抖的聲音已經出賣了她。
“那個,我在這裡……我也沒事。”
剛纔那一陣風,她被吹得睜不開眼,然後就感覺到被男人抱緊在懷裡,轉瞬到了另一邊,其實兩人被那風摔在地上的力道有些大,但她被護着,一點疼痛都沒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