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薛包子坐在車上還很不安分,跪在座位上,盯着後面,時不時又往鍾浩天那邊看。
但二少的表情看起來並無異樣。
薛淼淼觀察着兒子,心裡好奇得緊,因爲薛美麗的關係,她現在特別害怕孩子突然受什麼刺激,忍不住發問。
“薛包子,你到底在看什麼啊?你這樣很不安全,彎道比較多。”
薛包子還是瞠圓了眼睛盯着後面空蕩蕩的路,殷切希望着什麼東西出現。
薛淼淼愈發好奇,將兒子拉過去,她和薛包子之間向來沒有秘密的,“薛包子,跟我說,到底在看什麼?”
薛包子彎起嘴角,肉肉的臉上擠出假笑,“沒看什麼,沒看什麼,就是看竹林裡的螢火蟲啊,薛二淼你沒看到嗎?很漂亮的螢火蟲呢。”
螢火蟲?天還沒黑呢,怎麼可能看得到螢火蟲。
薛淼淼自然一眼就看出兒子是在撒謊,但是沒揭穿,還裝模作樣順着那目光看去,但除了後面劉浩的車和一望無垠的青翠竹林,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一行人快到山下的時候夜幕正好四盒。
山間晚上溫度低,潮溼多霧,車不由地就放慢了速度。
走在最前面的是景清隨的車,行進得好好的,突然就停下了。
緊接着陳溪和鍾星月乘坐的車也停下,後面的車也都跟着停下。
“怎麼回事?”
薛淼淼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去看,瞬間就冷氣鋪面,而混合着那冷氣鋪面的還有絲絲的陰氣。
她警覺地豎起了全身的戒備,拉住鍾浩天的胳膊,“二少,這地方有陰氣,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你讓景四爺小心點。”
這兩天在山上經歷的怪事實在太多,薛淼淼不得不處處謹慎多留個心眼兒。
但如果真的是陰物搗鬼的話她倒不怕,畢竟她和陳溪還有二少都懂那方面的東西,怕就怕是人在背後搗鬼,人比鬼更加不好對付。
鍾浩天點頭,安撫性地捏捏她的手,“太太放心,你老公現在不比當年,不怕那些東西,你和兒子呆車上別動,我上前去看看老四那邊的情況。”
“好。”薛淼淼點頭,目送男人下車,將薛包子抱在懷中。
薛美麗則躺在旁邊的空位上,已經睡着好一會兒了。
景清隨在前方罵着,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的,竟然在不寬的路道上放五角釘,直接將他的車胎給戳破了,一時走不了。
“我說,二哥,我們不會遇到像致命彎道上那種噁心的畸形人了吧,他們就喜歡在這樣的小彎道上攔截人,然後一個個殘忍殺死。”
貝小青的膽子本來就小,從來不敢看恐怖片什麼的,眼下這黑漆麻黑的環境,再由景清隨這樣聲情並茂一說,她整個腿就哆嗦了,渾身的冒汗都豎了起來,本能地朝男人身後挪動。
景清隨挑着壞笑,看着沒什麼表情的鐘浩天。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就算是在這山裡呆一晚他也無
所謂,只要能挨着這膽小的女人就成。
鍾浩天瞥了車胎下的那一排五角釘,很顯然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他了然輕嗤一聲,有了決定。
“既然這車廢了,那把它推下去,老四你和你女人回頭坐浩子的車便是。”
狹窄的公路旁邊是個不高的小斜坡。
鍾二少一聲令下,其他三個男人自然就上去幫忙推車,廢了些力氣纔將車推下了小斜坡。
要說那車也不是便宜貨,貝小青在旁邊看着只覺得肉疼,這些人簡直不把錢當錢看,那車賣了夠她過一輩子了,有錢人簡直太奢侈!
景清隨和貝小青上了劉浩的車,因爲那車不大,又坐了馮韻,貝小青就這麼尷尬地被景清隨抱在了懷裡,車頂低,不得不匍匐着身子,生怕腦袋撞到上面。
一開始也挺正常的,幾分鐘後貝小青就發現了不對勁,她現在嘗過那滋味兒之後對那種事情特別敏感,一有風吹草動都感覺得到。
那熾熱和堅硬就抵在她的下面,讓她尷尬得滿臉通紅。
坐在旁邊的馮韻看貝小青坐得不太舒服,貼心地往旁邊移動去,“小青,你那樣坐着腰都打不直,我挪挪,你還是坐下面吧,我看你挺累的!”
“是啊!好的,謝謝韻姐!”
貝小青見縫插針,毫不猶豫地坐了過去,她真的難受死了,不知道繼續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會出什麼大事,反正不會是好事就對了。
景四爺凝眉,心不甘情不願地瞪向劉浩。
劉浩訕笑,別過臉去握住馮韻的小手,裝作沒看見。
秀恩愛嘛,誰不會,看誰秀得更好。
一行人的車終於是下了山,眼瞧着就要上高速,偏生開在最前面的車又熄火停了。
這一路頻頻遇到問題,所有人嘴上沒多,但心裡多是忌諱的,很擔憂。
熄火的是陳溪的車子,連鍾星月這樣神經大條的都覺得不對勁,跟着陳溪下車去檢查車子情況。
這路上也沒個路燈,黑黢黢的,小風吹着,別樣的森然。
鍾星月緊跟在陳溪身後,拉拽着陳溪的衣角,“陳溪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今天怎麼老出問題。好奇怪。”
陳溪檢查過車胎四周,並沒有之前出現過的五角釘,甚至沒發現任何異常,但是空氣中若隱若現的陰氣,他還是察覺到了的。
昨晚在竹林裡就遇到一次鬼擋路,那鬼和以往遇到的普通的鬼不一樣,身上的氣味也沒有多濃烈,甚至能借助一些特殊的東西擋住身上的味道讓他察覺不到。
眼下空氣的味道,他敢確定是有鬼在暗中作祟,只是味道不濃烈,一時辨不出具體的方位。
“鍾星月,別跟在我後面,你去車上呆着,把這個拿着。”
陳溪凜聲說着,將一竄佛珠塞在鍾星月的手心裡,那佛珠是他前幾天在古玩市場低價買的,賣東西那人不識貨以爲是普通的東西,低價賣給他了。
鍾星月乖乖地點頭,縮回車內,“那我去裡面等着,要不然我們去和我哥擠着做啊,反正馬上就上高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