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現在掛水。
“掛什麼水,快點給我扯掉,我不需要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要去找陳溪哥,他到底去哪裡了?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是把人給我看丟了,以後就再也找不到工作了!哼!”
這丫頭,還來脾氣了。
站在門口的陳溪蹙了下眉,舉步進屋。
鍾星月看到陳溪,哪裡管還扎着針的手,飛一樣就衝過去,那針頭就這麼從她的手背上扯開了。
“陳溪哥”她脆生生地叫着,眼淚也隨之飆了出來,“陳溪哥,還好還好,我以爲你也不要我了,爸媽走了,哥哥也走了,我現在就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小丫頭說着,胡亂地往大男孩的懷裡蹭,將那眼淚鼻涕統統都揩在人胸口。
看着自己被弄髒的衣服,陳溪拉下臉去,“鍾星月,你多大的人了,還這樣,我剛換的衣服都被你弄髒了。”
“不管不管,再也不能讓你從我眼前消失,從現在開始我就掛在你身上,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寸步不離的!”
“你不上學了?初中生。”
“上學有什麼用,不上了,我有私房錢,夠咱倆過一輩子了,回頭咱倆結婚,然後生孩子,生四個好了,反正我也養得起。”
聽着鍾星月口無遮攔的話,陳溪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以前追隨薛淼淼,只想護她周全,卻從來沒想過結婚生子的事情。
可是這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她怎麼可以隨口就說出這重要的話。
“鍾星月,你以爲結婚是過家家呢,隨便就掛在嘴邊。”
“陳溪。”鍾星月突然鬆了鬆胳膊,目光灼灼地瞧着他,雖然他的臉上帶着面具,但是她不在乎,不管面具下的臉被燒傷得多麼嚴重,她都不在乎,她這輩子就認定他了!“我跟定你了。”
鍾星月說完,趁其不備,拂開他的面具就吻了上去。
陳溪震住,那一刻心臟跳停,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這小丫頭,居然這麼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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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星月也心下震驚,因爲她看到陳溪半張臉上都是在結痂中的傷疤,有點刺眼,甚至有些還嚇人。
但只是一瞬間而已,她感受到他的尷尬與掙扎,不僅沒有將人鬆開,而是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閉着眼睛,生澀艱難地親啄着。
她沒經驗,又傻又笨,學着電視裡的樣子將眼睛閉着,脣瓣碰來碰去。
不管他傷得多嚴重,她都不在乎的,她要證明給他看!
陳溪呆呆地站在原地,推不開人,反而覺得四肢有些發軟,脣上滾燙柔軟的碰觸,像羽毛輕輕刮過他的心壁,那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很驚惶,但是也美好。
親吻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深了些,小丫頭膠着在大男孩的身上,臉色早已是熟透的蘋果。
“小、小姐”
手下不合時宜地闖進了病房,看到裡面的場景,快速地退了出去。
鍾星月這才整個人從陳溪身上彈開,羞澀地低着頭跑了出去。
好像有點丟臉呢!但
是網上說對方沒有厭惡地將人推開就代表對方也有意思,陳溪是對她有感覺了?
鍾星月激動地上躥下跳,看得手下都不好意思起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小丫頭是少女懷春啊。
炎爵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便發現守在門口的人被打暈了,病房裡的薛淼淼也是不見。
清越的眉眼閃過一抹狠絕,一邊打電話叫人封鎖要道,一邊出去找。
“是的,被帶走的是我的女人,嗯,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將人找到,帶走她的人,不管是誰,殺。”
四周的風都變得肅殺起來。
拉水的貨車飛快地行駛在高速路上。
鍾嘉禾帶着黑色的鴨舌帽,面色冷峻,將油門一踩到底。
他是不會輸的,他計劃了這麼多年怎麼會輸,鍾浩天已經被他炸死了,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破壞了他的好事,但是他現在還是又把到半死不活的薛淼淼從醫院給帶出來了,只要他想辦的事情就沒有辦不了的!
想着,嘴角挑起一抹報復的快意。
只要能毀掉鍾浩天的所有,比擁有全世界都還痛快。
哈哈哈鍾浩天,你特麼下地獄去吧!
薛淼淼本來不想醒的,但是她聽到了猖獗的笑聲,是鍾嘉禾那個死變態的笑聲,鍾嘉禾那個變態,他害死了二少,她要爲二少報仇!
眉峰劇烈抖動,瀕臨死亡的人兒猛然睜開眼來,整個從寬大的座位上坐起。
鍾嘉禾微微一怔,但還多大反應,她現在這個樣子,撐死了他也不怕。
“喲還沒死啊?不是愛那個男人嗎?用手挖了那麼多天,怎麼不跟着一起去死呢?”
薛淼淼位置上坐穩,睥睨着放肆的男人,冷然到“鍾嘉禾,你都沒死,我還真不好意思就這麼死了,我要給二少報仇!”
“憑你?做夢。”
鍾嘉禾用鄙夷的冷嗤迴應她。
薛淼淼捏了捏拳頭,看着前方的高速路段,沒多遠就有一個隧道。
她要爲二少報仇!就算同歸於盡也無所謂,她一定要報仇!
咬牙,眯着眼盯着前方越發靠近的隧道,忽覺大腿猛的刺痛,她低頭去看,鍾嘉禾已經把針頭插進了她的肌膚,將針管裡的藥水推進了她的身體。
“報仇?真是笑死人了,我的仇還沒報完呢,有你報的。”
鍾嘉禾邪氣一笑,隨手扔掉針管,看到薛淼淼不甘心地翻起眼白歪倒在座位上,這才又加快了車速。
幼稚的女人,想要和他同歸於盡,還特麼嫩了點。
男人悠悠發笑,打開了車載音樂,哼着歌往海港口駛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陣劇烈的顛簸之後,薛淼淼再次睜開眼來,可已經不是在之前的那輛貨車上。
四周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而且能夠活動的範圍一尺不到,整個蜷縮在類似箱子一樣的容器裡。
她用手輕輕地敲了敲四周,是紙板的聲音,她是被裝在了大行李箱裡。
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和嘈雜的聲音。
“那位同志,你往船上運的是什麼東西?必須打開做檢查才能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