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被這歌聲嚇得毛骨悚然,更加不敢去陽臺了。
薛淼淼嘭嘭地踹着木門,那一刻,她多希望自己的眼睛還能看得見鬼,自己的血還有驅鬼的作用。
“姜素素,何佳,蘇曉梅,你們三個快點給我起來,攔住陶藝秋,你們真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去死啊!”
姜素素最先從被子裡爬起來,上次她的事情就是薛淼淼幫忙,這次陶藝秋有事,她也不能因爲害怕就縮躲着,那樣太不厚道了。
因爲沒燈,她都顧不得把拖鞋穿好,從桌上拿起一個保溫杯就往陽臺走去,實在不行她就把人打暈!她心裡是這麼想的。
何佳和蘇曉梅兩人也慢慢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看到陶藝秋就那麼站在洗衣臺上,還張開雙臂作勢要飛,隨時都可能從陽臺上跳下去。
兩人也是顧不得心裡的恐懼,快速從牀上下去幫忙。
“素素,我們現在怎麼辦?”蘇曉梅問姜素素。
“我和何佳去拉藝秋,你先把淼淼從衛生間拉出來,她可能受傷了。”
姜素素平時都是聽指揮的人,還是第一次指揮人,緊張得話都說不好。
三人分工行動。
“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像狂風一樣舞蹈~掙脫懷抱~”
陶藝秋也不急着跳,就那樣張開雙臂站在最邊緣的地方,用那粗啞的嗓子放聲高歌。
整棟宿舍樓大半的人都被這嘹亮的歌聲給吵醒,而且有人已經開罵。
“藝秋,你別站在那裡,那裡太危險了,你先下來好不好?”
姜素素剛剛小心翼翼地探了胳膊出去,被陶藝秋一腳踩在瓷磚上,痛得流淚,力氣很大,差點把骨頭都給她碾碎了,她不敢在貿然伸出手去。
薛淼淼從衛生間裡出來之後就給劉浩打了電話,說宿舍有人要跳樓,讓他趕緊派人過來支援。
站在後面的人也不敢貿然行動,畢竟陶藝秋就站在最邊緣的位置,稍不小心就可能弄巧成拙。只能站在後面委婉地勸說着,即使知道這勸說根本毫無作用。
而站在邊上的陶藝秋似乎也不急着跳下去,一邊唱那首《飛得更高》一邊在洗衣臺上張牙舞爪,終於是成功把整棟樓的人都驚動了,宿管阿姨也第一時間瞭解到情況,上樓給陶藝秋做心理輔導。
對面宿舍樓住的是男同學,知道女生宿舍有人要跳樓,俱是穿着褲衩跑到仰頭上吆喝吹口哨,甚至有錄視頻的,很快c大凌晨有女生在宿舍要跳樓的消息便傳播到網絡上,網友紛紛而至,引據分析,推斷陶姓同學跳樓的原因是爲情所困……
網絡上的熱火朝天在現場的薛淼淼當然是不知道的,劉浩也是賣她面子,很快就組織了救援隊到宿舍樓下,鋪展救命的充氣墊。
就在大家都在等着看熱鬧的時候,陶藝秋突然不唱不跳了,腿一彎就坐到那一平米大小的洗衣臺上,而且是成打坐的姿勢。
幾個室友看着當事人,表情由之前的陰森變得呆滯,然後緩緩拉下眼簾,整個人全身開始猛烈地抽搐,最後栽倒在那洗衣臺上。
看着躺在洗衣臺上的陶藝秋,薛淼淼黯然長吁一口氣。
總算是結束了,如果這次的事情是那向夢妮有意爲之的話,目的就是教訓陶藝秋,並不是真正地想要害死她,可是今晚事情鬧得如此之大,整個學校都知道了,回頭陶藝秋清醒過來,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對面男生宿舍那羣看熱鬧的還在起鬨。
“淼淼,現在該怎麼辦?”姜素素她們也不敢上去,她們都聽薛同學的指揮。
不着痕跡地嘆了一聲兒,薛淼淼上去扶陶藝秋,“應該是沒事了,我們把人擡到牀上去就好了。”
幾個人一起努力把陶藝秋擡回了牀上。
劉大刑警也是在422宿舍門口守着,見人暈倒,也是暗中鬆了口氣。
讓姜素素她們照看着,薛淼淼出去道謝,“三哥,謝了,要是我給相關部門打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來呢。”
劉浩掐滅菸頭,繁複的眼神看着眼前笑得艱澀的小丫頭,“但事實上屁的作用都沒起到,你室友她自己下來了。”
“她這是被鬼纏住了,我也不知道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薛淼淼,你不是能看見鬼嗎?怎麼這次好像沒辦法的樣子。”劉浩瞧着她,眼神裡帶了幾分戲謔和調侃。
薛淼淼無奈地扯了下嘴角,肅然道:“我的眼睛現在已經看不見了,二少沒跟三哥說嗎?我現在和你一樣是正常人了。”
但是當了十年的不正常人,突然回到正常人,反而不適應呢。
剛纔陶藝秋髮瘋的時候,她多麼希望自己的特殊技能還存在啊。
劉浩嫌棄地睥了她一眼,冷哼,“你家男人心眼兒有多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麼捨得告訴我你的事情,聽說最近在找人研究他那塊祖傳的玉佩,以前他****着他戴玉佩的時候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嫌棄,沒事就往小土坑裡埋,可是不管二少埋在哪片土裡,總能有人把玉佩挖出來讓他戴上,而已是奇了怪了,你說怎麼就有人那麼聰明能猜到他埋的地方呢,哥幾個都猜不到的。
不過後來年紀大了,他媽管不住他,只能把玉佩給他收起來了。”
劉大警官喋喋不休的說着,作爲知根知底的哥們兒,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竟莫名有種自豪感。
薛淼淼忽然笑得燦爛起來,看着劉浩,“三哥,你剛纔說二少什麼來着?”
“我說你家二少心眼兒比針還小,你不就想聽我說這句話,你三哥我是什麼人,就算當着他的面兒我也是這句話!”
“霸氣!”
薛淼淼賊母眯着,對浮誇的男人豎起大拇指,然後對着站在後邊不遠處的人喚了一聲兒。
“二少,你來啦~”事情鬧得這麼大,她是知道他會來的,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及時。
劉浩滿頭黑線,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樑骨快速衝到腦門兒,然後整個人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