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今歌神神秘秘地把陶藝秋拐跑了,下午的課都沒上。
薛淼淼和姜素素約好了晚上吃砂鍋米線,結果半路姜素素也被男朋友的電話緊急召喚過去,留得她一個人怨念叢生走在路上,正好碰到出去買日用品的何佳和蘇曉梅。
雖然現在是一個宿舍,但還是和之前的室友關係親近些,大家倒也沒在意這些,一起去吃砂鍋米線。
據本地的同學說c大旁邊小吃街的這家砂鍋米線在那裡經營了很多年,歷史蠻悠久的。薛淼淼打從吃第一次開始就愛上了這家的味道,平均每個週會吃一次,久而久之也和小老闆娘熟絡了。
小老闆娘才初中畢業就幫她媽媽負責這個攤位,薛淼淼問過她原因,她說她成績不好,不如給家裡掙錢。
十幾歲的丫頭,做起生意來絲毫不含糊,媽媽在家每天給她準備材料,她就在外面守攤,一個人把這砂鍋米線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這妹妹可真能幹。”蘇曉梅看着那忙碌的小身影,忍不住稱歎,想她們二十歲了還花家裡錢讀書,人家十幾歲就照顧這麼大的攤子,對比之下,實在慚愧。
“她也是沒辦法。”
何佳本來就是這一片兒的,高中就讀的c大對面那個,高中的時候偶爾會到這邊小吃街買東西,對這米線妹妹家裡的情況也瞭解不少。
米線妹妹家裡情況很複雜,她上面有個姐姐,下面更有妹妹和弟弟,她在家排行老二,但也是她家最能幹的一個。
“她媽媽生這麼多孩子?”薛淼淼大概猜到原因,但還是有些驚訝,這麼多孩子,家裡的負擔可想而知。
何佳心疼地看了米線妹妹一眼,“她家裡應該是想要兒子,奈何前面都是女兒,總算在第四個的時候是個兒子,現在纔讀幼稚園呢,而且她姐姐也就跟我們差不多大,去年好像懷孕了,經常挺着個大肚子在這小吃街逛,你們沒看到過?”
薛淼淼點頭,“我看見過,經常看見,但她姐似乎從來不給妹妹幫忙。”
“咳咳。”何佳壓低了聲音,“她姐姐沒這麼勤快,對象是這一片兒的混混,成天跟二流子似的也不做事,都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孩子是未婚先孕。”
聽何佳這麼一科普,薛淼淼就越發同情米線妹妹了,總覺得她在家裡是最受欺負的那個。
不過也不過是虛空同情一下而已,這世上被欺負的人千千萬,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外人也管不着。
正吃着米線呢,就看到一輛黑色奔馳停在米線攤位前。
從車裡下來的,又是鍾家那位二夫人和管家易偉。
這次,薛淼淼把耳朵給豎直了,聽到冉碧珍問米線妹妹她姐姐在哪裡,米線妹妹指了指那狹窄的衚衕,回答在家裡看電視。
冉碧珍笑了笑,心情大好,讓易偉塞了幾百塊錢給米線妹妹,折身進了那狹窄的衚衕。
開學之前單今歌請吃飯那次,他們兩人也是進了那衚衕的,到底去那衚衕做什麼?薛淼淼很是好奇。
蘇曉梅和何佳吃完便去買日用品了,她直呼沒吃飽,又叫了一份米線,等着那兩個進去的人出來。
兩人進去了約莫十五分鐘左右,再出來的時候冉碧珍的神色更好了,和易偉有說有笑的。
“瞧瞧妹妹賣米線賣得多辛苦,大偉哥,再給妹妹一千塊錢吧。”
冉碧珍上車的時候又說了一句,易偉便很聽話地從錢包裡取了一千塊給米線妹妹,末了叮囑了一句,‘這件事情要保密’。
米線妹妹連連點頭,目送那轎車離開,沒什麼表情地將那一千塊錢塞進包裡。
薛淼淼耳朵靈,聽到了‘保密’兩個字,心下癢得不行。
這兩人到底在謀劃什麼,要找米線妹妹的姐姐?憑藉着天大的腦洞也是想不通,但又不方便直接問。
第二碗米線薛淼淼只吃了四分之三,付錢的時候正巧看到米線妹妹的姐姐從那衚衕裡走出來,相比米線妹妹的樸素,姐姐的打扮就時髦很多,而且還化了妝。
路過米線攤位的時候,妹妹在忙,姐姐站在旁邊,也不幫忙。
“蔥和香菜不夠了是不是?媽說已經給你切好了,讓你進去拿。”
妹妹癟癟嘴,“你剛從家裡出來,就不能順手把蔥香菜帶出來麼?”
“你知道我最討厭蔥和香菜的味道,沒法幫你帶,我馬上要去看電影,回頭媽問起來你跟她說一聲兒。”
說完,一個流裡流氣的平頭男人騎着摩托車在姐姐跟前停住,那男人的脖子上有紋身,姐姐妖嬈地笑,上車,親了那男人的面頰,兩人相擁而去。
米線妹妹看着那消失的人影,抿緊了脣。
“那是你姐吧?我記得去年放假之前她還懷着孕呢,這麼快就生了?”薛淼淼掏着錢,裝作不在意地問。
“不清楚她的。”米線妹妹沉聲說了這幾個字,把錢找補給她,轉身便去招呼其他的吃客了。
薛淼淼舔了舔有些辣呼的脣,去超市買了幾盒酸奶纔回宿舍。
晚八點的時候才接到鍾浩天的電話。
男人今天似乎很忙,她中午發了短信過去他回覆得也十分簡短,到這個點兒纔給她回電話。
“今天有些忙,都沒關心薛二胖,二胖你按時吃晚飯沒?”
薛淼淼癟嘴,這老男人成天二胖二胖得喊着,把她都喊胖了,討厭!
嬌俏一笑,聲音裡帶着撒嬌,“二少放心,薛淼淼每天完成得最好的就是吃和睡,一天沒見,我還是白白胖胖的。”
“你這是在提醒我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嗎?嗯?”鍾浩天故意加了個尾音,挑得繾綣又不懷好意。
薛淼淼的臉底微微一熱,她是流氓不過這老男人的,心裡還是有些心疼他,“二少你有胃病,特別要按時吃飯,我有偷偷在你手機上設置進餐鬧鐘,有效果吧。”
鍾浩天眉心一抑,中午開會的時候這鬧鐘突然響了,提示音是她特別錄製的,‘二少該吃飯了’,當時一起開會的公司高層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他這位總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