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浩天聽着彙報,只是略微一點頭,沒什麼情緒的起伏。
“關於南城工地的那個包工頭,就死在工地的宿舍裡,確實是雲鵬給人喝酒毒死的。”
下屬彙報完情況,恭謹地站在旁邊,等待吩咐。
男人眉宇間多了幾分霜寒,片刻之後吩咐,“就按我早上說的做,哪些農民工,每個人十倍的工資,給包工頭的家屬五百萬。”
“是。”
……
工人鬧事事件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便結束,新聞記者全程跟蹤報道,那些工人確實得到十倍的工資,各個高興得手舞足蹈,臉上樂開了花,在鏡頭面前連連誇鍾浩天是大好人,還爲鍾浩天說好話,拖欠工資的事情和大總裁無關,就是建設公司的雲鵬搞的鬼,不過雲鵬跳樓摔死,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工頭也得到鉅額賠償,鍾二少出手大方,沒一個不滿意的。
這本身就是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社會,有人想借機摸黑浩天集團,確實不易。
晚上薛淼淼陪鍾浩天出公司大樓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名農民工,臉色儼然和昨天不一樣了,遠遠站着說了些什麼,說着竟是跪地下去,最終化成一縷煙兒消失殆盡,去閻王殿報道了。
這一幕,當然只有薛淼淼看到,也欣慰地鬆了口氣。
……
連環爆炸案發生的第三天,圍守c大的特警皆是撤離,薛淼淼早上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發現劉浩在校園裡晃盪。
“哥,你這是懷念校園生活嗎?這麼早就到我們學校來,不會又有什麼案子吧。”
劉浩拿眼斜她,道:“哥請你吃早餐。”
“好啊好啊,那咱們去外面吃吧,學校門口有一家的牛肉麪味道相當的不錯,他家門口的小籠包也是皮薄餡兒多,一會兒你想問什麼儘管我,我一定知無不盡有問必答。”
“薛淼淼,你真是混啊!”劉浩連連搖頭。
確實劉浩想問的,還是爆炸案的事情,爆炸案發生兩天了,特立專案組那邊說是在緊鑼密鼓調查真兇,可是他看了專案組那些人的名單,都是些平時沒出警做慣了辦公室的幹部,這些人擺明了就是想掙表現,哪裡會踏踏實實調查。
七起爆炸都選擇在c大周邊進行,肯定是有其特殊的原因,兇手一定是有什麼用意,但他參悟兩天也沒理出頭緒,正好這兩天沒其他的刑事案件,就過來看看能否發現新的證據。
薛淼淼呼哧呼哧地吃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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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面味道真的一絕,你吃啊,你胃口是不是不好啊?要是實在吃不下一會兒我幫你吃吧。”
劉浩滿頭黑線,“薛淼淼,你現在也是在處對象的人,真的不需要好好管理一下自己的身材嗎?你看你雙下巴都出來了。”
薛淼淼只是笑,“二少說就喜歡我這種看起來瘦摸起來有肉的,只要他喜歡,我保持一下也沒關係。”
可是你看起來明明一點兒不瘦啊!!!劉大警官無言以對。
等薛淼淼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才問,“關於爆炸的事情,公交車爆炸的時候你不是在現場嗎?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沒發現。”
“那快遞爆炸的時候呢?”
“不知道。”
“薛淼淼,你吃了我兩碗牛肉麪卻什麼都不知道你好意思嗎?!”劉大警官怒瞪。
薛淼淼無辜地擦拭那雙辣得通紅的嘴,委屈道:“我又不是半仙兒,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要問的是這些問題啊,你要問我感情方面的問題,我薛淼淼或許還能教你幾招。”說着,對劉浩擠眉弄眼。
劉浩尷尬地握拳咳嗽一聲,想起上次在二少生日會上的事情,自從那次之後,和馮韻再沒聯繫過,可是那天的畫面卻時不時浮現在腦中,燒得他臉紅耳赤。
“這店裡的暖氣開得太足了!”嘀咕一聲,起身去買單。
薛淼淼賊笑,心下樂呵,給馮韻發了條短信過去。
【咳咳,韻姐,我剛纔碰到三哥,都還沒擡出你的名字呢他就臉紅了。我就單純跟你彙報這個情況,沒有別的意思哈。】
兩個委婉的人,總得捅破那層紙纔不累啊。
出面店的時候正好看到班長何佳和一名瘦瘦高高的男人在衚衕裡糾纏,那男的脖子上有紋身,大聲吼了一句之後一巴掌扇在何佳的臉上,何佳整個人向後退去,撞在牆上。
“臭東西!我不要你了,你給我滾遠點!”
“我已經把獎學金都給你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我又不是銀行,不是提款機,哪能天天給你錢,你少賭兩次不行嗎?”
“媽的,你還教訓起老子來了,無法無天了是不是,讀了幾天書就了不起是不是,沒錢,沒錢你可以去賣啊,你們學校不是很多人在外面賣嗎?你長得也不錯,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你……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好,那你以後再也沒來找我了,我滾,我一定好好讀書,讓你後悔!”
“讀個屁的書,現在都什麼社會了,讀書有個屁用啊,不如去賣。”
何佳要走,那男人卻攔住了她的去路,狠狠的一腳踹在其腰上,使她整個人護着腦袋蹲在牆角。
“我要讀書,我要讀書!”
“你給老子出去賣!讀書,信不信我特麼乾脆把你這學校給炸了!炸死你個沒良心的!啊!”
劉浩衝過去,一腳踹在男人的腿上,將人踹倒在地。
“你特麼誰啊?”那人大怒,站起來要還手,被劉浩單腳制住。
“我是警察。你剛纔的行爲已經構成犯罪,不想進局子就給我安分點。”
那人不依,“我特麼怎麼犯法了,我教育自己的女兒我怎麼犯法了,什麼玩意兒,居然敢打我,我打我女兒是天經地義的,要你們這些吃乾飯的管,吃多了吧。”
薛淼淼也是一驚,以爲何佳是被社會不良人渣纏上了,沒想到是爸爸,她快步走過去掏了紙巾遞給何佳。
何佳捂着受傷的臉,感覺無地自容,哭着道:“他是我爸,教育我是應該的,警察叔叔你放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