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沒打算今天翻牌的,可是舒靜再次出手,她不得不回擊了。
也不知道朝暉哥家裡出了什麼大事,居然提前了半個小時下課。
因爲薛淼淼要去見二少,和回宿舍的路不同,陶藝秋被姜素素拉着往宿舍跑的時候也沒多想,只覺得這晚風颳得有些狠,眼睛都睜不開了,早點回宿舍好。
舒靜走得快,薛淼淼小跑一段距離纔在108梯上將其喊住。
“舒靜,我有話要對你說。”
下了三級臺階的舒靜回頭,柔軟一笑,雅靜別緻。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皮草,染過色的捲髮鬆軟地伏在肩上,配上精緻的淡妝和過膝皮靴,比平時的公主打扮多了貴氣,三分嬌貴七分甜美,在這晦暗的路燈下,也是極其奪眼的。
兩個人剛好隔了兩臂長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
薛淼淼淡淡地望着眼前陌生的室友,硬聲問道:“我的手套,是你拿的吧?”
“什麼手套?我不知道。”舒靜粉脣一撅,裝得一副好無辜。
真是會演戲的好苗子。
不慍不怒地牽了下嘴角,薛淼淼雙手環胸,站在高處看着舒靜,“你不知道,我知道。拿了我的手套扔進垃圾桶,故意請大師到宿舍施法,故意揭穿陳涓的身份,讓出租車把我扔到郊區的墓地,故意支我去二少的公寓,破壞電梯,縱火。這些,你都不知道,我幫你記着。”
看對方把罪名一條一條清楚羅列出來,舒靜的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不過還是繃着。
都沒有證據,她怕什麼。
薛淼淼歪頭,忽而笑了一笑,“對了,d家的事情你也有參與的。”
舒靜下意識地抿了脣,眼尾滑過狡黠,這薛淼淼果然會些邪門歪道,d家的事情她慫恿單子茜做的竟然也察覺得到。
但是她不認,誰能把這些罪名扣在她腦袋上,更何況也沒人相信啊。
捂着嘴咯咯笑了兩聲兒,舒靜眨巴着水漾的大眼睛望着室友,看後面有幾位同班同學朝這邊過來,慼慼道:“淼淼,咱們好歹是一個宿舍的,你不能因爲我不小心識破了陳涓的身份就遷怒與我,將這麼多的罪名扣在我頭上,冤枉我,我可是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的!”
看着後面那幾位同學越走越近,舒靜挑眉,準備故技重施。
薛淼淼一眼就看破了室友的小心機,雙手抱胸,穩穩地站着不動,就等着看舒靜會讓自己摔得多狠。
“這種心機女人,不用跟她這麼多廢話,直接踹下去!”
白邪從天而降,一腳踹在舒靜的腰上。
舒靜還沒準備好呢,她只是想算計薛淼淼,正想琢磨着角度像上次一樣假摔,卻不想突然有一股無形的大力衝撞到她腰際,然後整個人狠狠地摔了下去。
薛淼淼冷漠地看着,至始至終面無表情,眼睜睜地看着舒靜像一隻毛絨狐狸一樣滾了下去,一直滾到階梯的底部才停住。
“舒靜!舒靜!!”唐民澤將手機塞回兜裡,大喊着跑下去救人。
冬天地面硬,舒靜摔得不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上,手上,到處流了血。
唐民澤慌得亂跳,想要去把人抱起來,被薛淼淼喝住。
“她現在全身多處骨折,唐同學你不要亂動,我的手機沒帶,你馬上打電話。”
“好好好。”唐民澤慌手慌腳地掏手機,急得手機還掉在了地上。
薛淼淼彎身去撿起,鎮定無比,“你別這麼慌,慌也沒用!你看着她,我來打急救電話,看你的樣子話都說不好了!”
“是是是!”唐民澤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又擔心舒靜,跪在舒靜旁邊,一邊喊着,跟哭喪一樣。
薛淼淼嫌棄地搖搖頭,快速撥了急救電話。
自作孽不可活,自求多福。
很快急救車來把人擡走,唐民澤寸步不離地跟着去,薛淼淼卻沒去,優哉遊哉往校門口走。
聽得一聲冷哼,白邪又出現在她旁邊。
“小文盲,你太讓我失望了,都被人騎到頭上拉屎了,你還讓我去救她,你是不是傻啊!難怪被人欺負。”
是的,在舒靜滾了一半階梯之後,她讓白邪出手攔住,所以後面那些梯舒靜摔得都不那麼重,反正肯定死不了。
白邪很不爽地哼哼,“像那樣的人,還這麼小心眼兒就這麼壞,長大還得了。小文盲,她那麼欺負你,對你做那麼多壞事,你怎麼還讓我救她。”這丫頭,投了幾次胎了,怎麼心還是軟的呢。
“咦,下雪了?”薛淼淼仿若沒聽到白邪的教訓,擡頭望着天。
白色的小雪粒紛紛揚揚從天際飄落下來,落在臉上瞬間就化了,絲絲的涼。
這個冬天的初雪來了。
看着天真無邪的丫頭,白邪又是嘆了口氣,若他剛纔不及時出來,會不會被推下去的就是她。
這個丫頭,真是傻到家了!
薛淼淼大口大口呼出白氣,笑着在操場上轉了一圈兒,這纔看向旁邊似有不甘的白邪,嚴肅道:“老白,我是人,做人要有基本的原則和底線,薛淼淼不能殺人,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這是我的底線。”
“可是人不是你殺的,是你白爺爺我殺的,和底線有屁的關係。”白邪瞪她。
薛淼淼回瞪回去,“你也不能殺人!你要是殺了人,要受很多苦才能再投胎轉世。”
她頓了頓,看着滿天純白的雪粒子篤定道:“更何況,就算不要她的命,我薛淼淼也有千萬種方式給她永生難忘的教訓,而且比死更深刻。”
人若犯我,決不饒人。
白邪覺得和她說不通,看到個美女路過,抓抓劉海就屁顛兒飄過去了。
薛淼淼笑着搖搖頭,被人故意擋了路。
“古人云,好狗不擋道。”
董莎磨牙,冷笑,“薛淼淼,你剛纔把舒靜推下108梯我都看見了,這次看你怎麼囂張!”
“是嗎?”薛淼淼雲淡風輕地聳肩,“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董莎拔高音量哼哼。
“哦?”淼淼笑,繞道而行,好言相勸,“既然這樣,那證明你的兩隻眼睛都有問題,還是早日去醫院看看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