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走後,我睡了一個下午,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漸黑,我看到樓下李曉倩正裝出門的身影。
自那次斷電,有色魔突然闖入她家,被大家及時撞門救了她後,雖然沒有抓到色魔,但那色魔也沒再出現過,之前傳女同志的內衣被偷,也沒再發生,公寓風平浪靜好幾日。
晚上7:04,飯菜已準備好,就是沒見過輝仔回爲,不知道他又上哪去了,要麼和他那幫鬼朋友玩耍,忘了回家的時間,要麼就是去找他媽媽了。
不過都這麼久了,也沒見他找到他媽媽,也不知道他媽媽是生是死。
飯後,我留了些飯菜給輝仔,看着水槽裡的碗筷,由於左手受傷不能沾水,而且天氣寒冷,自來水凍徹入骨,我也懶得洗,就直接浸泡在水裡。
10:30,看完最後一集電視連續劇,憋了一肚子尿的我,急忙跑進洗手間坐在馬桶上暢快解決。
就在這個時候,“噹噹”不知道是誰拿着鋼筋經過五樓,從前面劃過尾部,微弱到尖銳,透過厚厚的水泥板傳置耳朵裡,我擡起頭望着天花板。
上面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嗒”一顆冰冷的東西滴落在我的臉上,粘粘稠稠,我用手摸了一下臉,愕然看到指間沾染的鮮血,我再擡頭一看,血“嗒嗒”像水龍頭未擰好的水滴一樣滴落在我的臉上。
我雙手抹去臉上的血,兩手沾滿鮮血,嚇得我瞪大雙眼,驚恐萬狀。
“撲通”我從馬桶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我立即拉上褲了,打開水龍頭,慌手慌腳地洗掉手上以及臉上的鮮血,就好像細菌一樣令我恐慌。
可下一刻,我發現水龍頭流出來的水都是紅色的,就像人的鮮血一樣,嚇得我慌忙衝出洗手間,正好撞上一個迎面而來的鬼,直接穿過他的魂魄。
“趙阿姨?”好像看到了趙阿姨,我怔住了,緩緩轉過頭看着突然出現在我家的鬼,果真是趙阿姨。
慘白的臉色,空洞的眼睛,木然的表情,深藍色高領毛衣,黑色棉襖馬甲,一條白色的睡褲……
我以爲我出現幻覺,用手擦了擦眼睛,再睜眼時,趙阿姨不見了,我四下看了看,除了我沒再有其他什麼東西。
再說了,趙阿姨活得好好的,今天早上我還看到她從外面買菜回來,許是我太累,出現幻覺,又或者不知哪個鬼在惡作劇嚇唬我……
輝仔一夜沒有回來,我不敢捱到深夜,只得開着燈早早躺下。
雖然半夜聽到廚房裡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不過好在他們沒有跑進臥室嚇我,也算安穩。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樓上傳來凌亂急促的腳步聲,樓下嘈雜一片,我睜開雙眼,下牀走到窗前,挑起窗簾往下望去,居民們兩三成羣圍在一起,不知在議論什麼……
“住在6樓的趙阿姨昨晚上死了!”
身後突然傳來輝仔的聲音,我猛然轉過頭看着他,“你說什麼?”
“噠噠”他手上玩弄的彈珠,不小心掉進牀底,他鑽了進去找。
我愣了半秒鐘,隧快步走出了房間,跑上6樓,605號門前圍滿了住在公寓裡的居民,大家探頭探腦的同時議論紛紛,每個人臉上充滿了恐懼和驚慌……
拔開居民擠了進去,我看到趙阿姨趴在客廳裡,眼睛睜大,嘴裡嘔出一堆髒物,臉色發黑,看得我一陣發嘔……
趙阿姨身上穿着深藍色高領毛衣,黑色棉襖馬甲,一條白色的睡褲,回想昨晚,根本不是幻覺,我的確看到趙阿姨的鬼魂,和昨晚她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報警這麼久,警察怎麼還沒到啊?”屋裡的標叔,眉頭緊鎖,焦急不安。
話音剛落,“讓開讓開……”兩名身着藍色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其中一名大腹便便的警察,把我推到一邊,正好踩着李曉倩的腳,我說了聲“對不起”,她輕輕笑了笑說“沒關係”。
這時,我看到了陳志明和阿蘭。
本想避開的,眼尖的陳志明很快就看到了我,“阿念,你怎麼會在這裡?”
很多人看向我,我有點尷尬:“我住在這裡!”
“我還有事,等下再說!”陳志明走了進去。
我看了一眼他,收回目光時正好對上阿蘭那冰冷的目光,想到上次的事我不知如何是好,阿蘭抿着嘴脣,拿出黃條封住門口,不讓其他閒雜人等進來。
裡面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我不知道,護工擡走趙阿姨屍體後,阿蘭和其他一名制服警察一一詢問了和趙阿姨有關係的居民,包括我在內。
事後,我問陳志明:“趙阿姨是怎麼死的?”
“目前看像是食物中毒!”陳志明一邊記着筆記一邊說道。
“食物中毒?”從趙阿姨的表面,的確像是食物中毒,可在我看來沒那麼簡單,一直自居的趙阿姨,是個素食主義者,好端端的怎麼可能食物中毒呢?
“詳細情況,還需要法醫剖腹檢查才知道。”
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陳志明合起筆記看着我說道:“我昨天回去想了很久,晚上我打電話給黃組長說了白靜的案子,黃組長也覺得需要着手調查,準備向樑sir申請重新調查……”
“真的?”聽到他這麼說,我露出笑容。
“嗯,”陳志明抿嘴微笑,眼裡滿是欣喜,隨後他又跟我說了一聲“謝謝”。
我奇怪地看着他,“幹嗎跟我說謝謝?”
“我覺得你分析得沒錯,說不定少女被害這個案子跟白靜的死有關……”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幹,我相信你!”
“陳志明,”阿蘭走了過來,冷若冰霜地掃了我一眼,然後對陳志明說,“走吧!”
陳志明對我說:“我先回警局,有時間再請你吃飯!”
“嗯!”我輕聲迴應,看着他們跟着其他警察走下樓。
6樓,死亡的氣息,食物的惡臭,瀰漫在空中久久未散去,居民紛紛回到自個的家裡,原本喧囂的公寓,一下子安靜起來,靜得有些可怕。
中午,我正在炒菜,門鈴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