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姬看向阿域,“你愛她?”
阿域沉着臉,不作答。
幽姬勾起脣角,笑容意味不明,“還是你還愛着初華,你把她當成初華了?”
阿域舉劍指着幽姬,眼裡是冰冷的寒冷,再次道:“放了她!”
幽姬冷冷一笑,毫無畏懼,“冥域,你寧願守護着別人,卻不肯給我一分的愛,不管怎麼說,我幽姬也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對我真得沒有感覺?一點點都沒有?”
我以爲像阿域這種冰山沒誰喜歡,沒想到幽姬喜歡他,不到鬼域,還不知道會有這事。
阿域寒冰着一張臉,冷冷地直視幽姬,嘴脣抿着,不回答她的話,他似乎不屑回答這種問題,又或者以沉默迴應幽姬,以至達到不傷害到她的地步。
“幽,幽大姐,哦不幽美女,你先放了我,你這樣掐着我有點透不過氣來,你們的事,就到一邊解決,別把我扯進來,好嗎?”
我試圖拿開幽姬的手,她反而用力掐住,我差點喘不上氣來,她神情落寞,眼神黯傷地看着阿域,再次問道:“一點點都沒有嗎?”
阿域看了一眼我,然後回答道:“沒有,一點都沒有,我從來沒愛過你,你就死了這條死吧!”
幽姬苦笑一聲,妖豔的臉上轉而變成凶煞的模樣,渾身上下散發着可怕的戾氣,在我耳邊恨恨地說道:“她可是魑王要的人,如果我把她交給魑王……”
“你休想!”阿域持劍上前,從幽姬手中奪過我,但幽姬一掌擊中我的背後,我倒向阿域懷裡,阿域抱住我,我胸口好疼,幽姬見狀,迅速消失不見。
阿域沒追,我癱軟地靠在他懷中,他低下頭一看,見我臉色慘白,眉頭不由一皺,打橫抱起我,走到火堆前,輕輕放我坐在地上。
虛軟無力的我,根本坐不住,身體往後倒去,而且全身時冷時熱,非常難受,有如無數只毒螞蟻在我五臟六腑爬行,啃噬……
鼻裡一股熱流,血順着嘴巴滴落下來,沾染在黑色的披風上。
血,又是血!
原本難受得要命的我,一看到血,只覺頭暈目眩,一股噁心涌上心頭,我“嘔”了一聲,趴在地上嘔吐起來,一條粗大的蜈蚣從我嘴裡吐了出來,嚇得我往後移去。
蜈蚣還能爬行,阿域立即拿火燒死它,我許久纔回過神來,慌亂地看着阿域,“我,我嘴裡怎麼會吐出這種東西?”
如果說這東西早就潛藏在我體內,爲何我什麼都不知道?但這麼一想,我倒想自己在酒店突然流鼻血一事,不會是因爲這蜈蚣引起的吧?
“是幽姬剛纔放進你身體裡的!”阿域把火把扔進火堆裡,揚起一片星火,然後拿出帕子爲我擦拭鼻前的血,我有點不好意思,便接過帕子,自己擦,他又說道,“她是專門養蠱放毒的,只要被她盯上,不管是人是鬼還是妖,都會被她的毒毒死!”
我還以爲蜈蚣早前就在我體內了,不過聽他這麼說,吁了一口氣的我,心猛地又提了上來,睜大雙眼看着他,“那我會不會死?”
шωш ▪tt kan ▪¢Ο “不會!”阿域淡定地看着我說道,“他因爲你是魑王要的人,她不敢殺死你,最多放毒讓你痛不欲生。”
“這麼毒啊!”果然是最毒婦人之心,“我倒想她直接了斷我,這樣我就可以逍遙自在了,做鬼也不錯,不過話說回來了,你跟那個叫幽什麼姬的,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什麼關係都不是!”他的語氣非常冷淡。
我歪着腦袋看着他,“她好像很喜歡你耶!”
“那又怎麼樣?”
他反問得我一時語塞,我扯了扯嘴角,用帕子再次擦去臉上的血,幽幽道:“是不怎麼樣,但我因爲你受到牽連,下次還不知道她在我身上如何放毒呢,你要不知道,女人一旦狠起來,非常可怕的!”
“她暫時不敢對你怎麼樣!”他輕輕一笑。
“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笑得出來,剛纔我差點沒命了,真是沒良心!”我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撇着嘴怨懟道。
他再次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手輕輕一揮動,掉在地上的我的衣服飄了過來,不用任何的東西支架,它就那樣懸浮在火堆旁邊。
我的黑色內衣,紅色內褲,如同彩旗一樣展開,我一陣窘迫。
“以後別再穿紅色的衣服,很容易招鬼的……”阿域提醒我道。
“不是說紅色的東西可以驅鬼麼?”忘了剛纔的窘迫,我眨巴雙眼奇怪地問道。
阿域把木頭扔進火堆裡,他沒有回答我,而是說:“你只要聽我的,就行了,其他就別問這麼多!”
我看着他,他撫平地上的草堆,躺在地上,說他躺下,其實不是,而是微微飄浮,離地面僅有幾釐米,他閉上雙眼,又道:“早點休息,明天我再帶你離開這裡!”
“嗞嗞”腿間響起了什麼怪聲,我低頭一看,不知幾時爬來的一條藤蔓,正在吸地上的血,嚇得我往後移,然後一把拿過火把向它揮去,它這才如蛇般的扭了回去。
看了看四周,圍繞着我們的榕樹精,正虎視眈眈地看着我,我心下一凜,不停地往火堆里加木頭,至少它們怕火,不敢靠過來。
我沒敢躺下,一直坐在火堆旁邊,抱着雙手摩擦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雖然這裡密不透風,但還是很冷。
我的心,一直提着,既怕榕樹精突襲我,吸乾我的血肉,又怕那個毒鬼幽姬突然回來,又在我身上放條蜈蚣或者什麼東西,反正我一直沒睡。
阿域似乎睡得很熟,沒想到鬼也會睡覺的,我悄無聲息地爬到他的面前,在火光的照射之下,他半邊臉是如此的慘白,就像冰雪一樣幾乎透明。
他爲什麼一直戴着面具?是不是他半邊臉有着什麼秘密?我從來沒有看過他的真實面目,很想趁着他睡熟的時候,偷偷瞧一眼。
可正當我伸手去掀開他的面具時,他猛地一把抓住我的手,一雙如鷹一般犀利的眼睛瞪視我,“你要幹什麼?”
“我……”說實話,我還是有點怕他,尤其他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的時候,我垂下眼簾心虛道,“我睡不着,心裡害怕!”
他看着我,最後信以爲真,鬆開我的手,我揉了揉手上的疼,他力氣真大,差點把我手腕的骨頭捏碎了。
“怕什麼,不是有我在嗎!早點睡吧!”他重新躺下,翻過身,背對着我。
我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如果我說想看他另一邊的臉,他會怎麼樣呢?一定不會給我看,因爲從他剛纔的反應可以看得出來,他真得很警惕,甚至非常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