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跑了多久、多遠了,周圍是一片林子,與那私宅周圍的樹種沒有多少差別,看起來似乎都一樣的。那應該也沒有差多遠的距離。
他蹲了下來,腦中突然想到剛纔的那個殷紅的小嘴,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卻還是沒有蓋上去。明明是渴求已久的一個吻而已。他的愛,在這麼久的時間裡面,就算是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只要一個吻,自己就能心甘情願的放手了。
可是千鶴頹敗的抱住自己的腦袋,跪在地上。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將這種蝕骨的情感從自己的大腦中給清除掉。阿音只是自己的主人,自己只要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人類就好了,魔獸與人類,註定是不會有結果的了他微微睜開眼睛,面前不遠處的兩棵樹之間,一個黑影,就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已經在那裡站了許久的時間了。
東籬十分生氣,但是千鶴已經離開。
他的目光掃向還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的凌音。
“起來!”
牀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起來!”他提高了聲音。
但是,牀上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給我起來,我知道你醒着在。”
聽到這個,凌音不得不睜開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裝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怎麼了?怎麼在我睡覺的時候來找我?”
凌音裝得真像,若不是剛纔已經感覺到凌音的氣息了,他估計就真的相信了。
“你少妝模作樣,你難道以爲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早已經醒了?”
凌音怪不好意思的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笑嘻嘻的說道:“我這不是起來了麼……”
她有些俏皮的說着,倒顯得有些心虛了。
東籬兩步走上前,瞪着還躺着那人。
凌音還一副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見東籬露出那種要吃人的神情,很無辜的睜着大大的一雙美目,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東籬反問。
“我覺得沒有怎麼啊?”凌音笑眯眯的說道,做出一副完全無動於衷的模樣,神情很是自在。
看着她這樣的輕鬆,東籬的臉就越來越黑。
“你明明都醒着,剛纔爲什麼沒有推開他?”東籬一雙深邃的眸子,看着面前的這個她。
凌音眼神到處漂移,神情有些猶豫。
“我也只是剛纔才醒過來啊……”
千鶴說的那些話,自己都有聽到。凌音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樣的千鶴,她只能選擇沉睡,假裝自己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了。
但是,誰知道,竟然還會有後來事情。她也不好直接醒過來,當面被拆穿,實在太過沒有打臉。千鶴跟在她身邊這麼久的時間,她不想這麼做。
她腦中回想起來,剛纔千鶴的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神情,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神情,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那種足以稱之爲是深情的眼神,投在她的身上,打在她的心上。
“你爲什麼不推開?”
東籬隱隱帶着怒氣的聲音,打斷她的回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爲什麼,不推開?爲什麼你明明醒了,還不將他給推開?”
東籬又重複了一遍。
“我……”凌音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不管是怎麼解釋,都似乎顯得曖昧。
爲什麼自己之前沒有將他給推開?爲什麼?難道說,其實自己當時就不想將他給推開?
凌音再次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神情有些複雜。
沉默,一瞬間的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便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他親了你是不是?”東籬突然問道,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紅脣,眼底暗藏風雲。
“我不……”凌音連忙就開口,想要將這件事給好好的解釋清楚。
但是,沒想到的是,還沒有等到她見剩下的話都說出來,面前就是一暗。
東籬伸手倏地伸出手,托住凌音的後腦,另一隻手手懶腰擁住。
身子被拉近,呼吸在一瞬間被奪走,熾熱的氣息鋪面而來,溫熱的而焦灼的脣,似乎還帶着懲罰的情緒,帶着強烈佔有的味道。
許久,他才稍微的鬆開一些,兩人之間只有分毫的一條縫隙,若有若無。
“這個章給你蓋上,以後你就要知道,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是我東籬一個人的娘子。”
他沒有離得過遠,灼熱的呼吸還不斷的撲打在她的臉上,撲打在她呆愣的臉上。
“蓋,蓋章……”凌音的臉瞬間就像是被火烤了一樣,震驚又羞憤不知所措。
蓋,蓋章。
“如何?難道還沒有記住?”東籬挑眉,說話間的呼吸,也都一一的打在緊貼着門面的凌音的臉上。
他一雙深邃的眸子,看着面前這個小巧可愛的人,看着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就感覺自己剛纔升上來的火氣,全都消散了。
“那我再給你蓋一個?”他挑眉,語氣輕鬆的再次問道。
凌音連忙伸手將面前的人一推,搖着頭,忙着說道:“不用不用!”
但是,東籬的兩隻胳膊,就像是鐵打的一樣,她兩隻手撐在他的胸前,竟然沒有將其推開。
不過好歹是將兩人之間的縫隙拉得更加大了,那種曖昧不明的氣氛,終於是散了不少。只是現在,兩人的姿勢,還是十分的曖昧不明。
看着她神情緊張的模樣,東籬不由失笑,抿着脣,將託着她的後腦的那隻手轉移了位置,到她的頭頂上,揉了揉他毛毛躁躁的頭髮。
“告訴我,下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該怎麼做?”
他帶着笑意的問道,不過摻雜笑意的眼眉底下,還藏着一些被壓抑的介意,被他藏得完好,不被面前的可人兒給注意到。
“……”凌音捂着自己兩個通紅的臉蛋,面前的人死不要臉,自己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如此的厚臉皮。
“原來還不清楚,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便再教你一次好了。”說着,他又湊了過來,依舊是帶着笑意的。
見到他再次湊了過來,凌音連忙攔住,忙着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東籬雖然是及時停了下來,但是還是未將人給鬆開,連眉梢都帶上了笑意,深邃的黑色眸子,看着懷中的女子,等着他接下里的回答。
若是她的回答不能夠讓自己的滿意,那麼就要她好看。
“……”她腦中想了一下,既然他那麼想讓自己拒絕的話,那想要自己做的,應該也是拒絕吧,便說道,“我下次一定推開他!”
“哦?是麼?你好像說的不是很對啊,看來我得懲罰你。”
東籬笑着說道,眼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柔順茂密的長髮,隨着他前傾的動作披散在他的肩膀上。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眸子,閃爍着深邃的情感,帶着調笑,那雙眸子,似乎要將人給緊緊的吸進去了一樣。
臉越來越靠近面前的女子,兩人之間的間隙,越來越近。
“那你要我說什麼!”凌音被他這樣的眼神,給晃神了兩三秒,就連忙從中掙脫了出來,清醒了過來,險些被東籬給得逞。
“那你說,你要我說什麼?”
他又是反問,眼神壓低,看向她的紅脣,那個無形之中散發着香甜氣息的紅脣。
靈異又是後退,但是他緊扣在她腰上的那雙手,像是充滿了力量一樣,緊緊的禁錮着不再讓她後退。
“我要你說,除了我意外,旁的人親近你,你都要推開……”他的聲音變得更加的富有磁性,腔調很是奇怪的,一字一句從他嗓子中出來,幾乎要將人的魂魄都給勾引了過去,“你永遠只會是我的。”
一字一句,勾人的氣氛之中,還帶着霸道的氣氛,幾乎要將人給完全的吸進了,就算是奮力掙扎,也正拖不出來。
她像是置身於一個奇妙的天地,這天地之中,就只剩下他與她,兩個人。
情深之重,雙眸對視,一眼便是萬年。
東籬漸漸的靠近凌音。
“宮主,發現一個人在附近!”
一聲洪壯有力的聲影,傳了進來。巨大的聲響,瞬間將兩人之間的氣氛,給毀的一乾二淨。
凌音從那種感情之中脫離出來,看到緊貼着自己的東籬,兩人之前就差一絲一毫。他灼熱的鼻息,已經一遍又一遍的打在自己的臉上,到現在已經習慣到無法察覺的地步。
凌音連忙用力,將人狠狠的往前面一推,總算是從他的懷中脫離了出來。
她用自己還沒有手上的手,將旁邊的棉被一把掀開,自己就鑽了進去。
東籬看着差點就能吃到的“美食”,無比的懊悔,自己剛纔要是快一秒鐘,都能再次品味到,而現在他收起臉上的表情,很是不高興的扭頭,看向呆愣的站在門口的孤鵬。
孤鵬驚訝的看着面前的這樣的情況,渾身像是過了一遍雷電一樣,震驚的不能自已。
他剛纔隱隱的好像看到了一點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