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完成了這一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她彎腰行了個禮,一個大大的禮。轉身就要走,卻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
“我只……要……你嫁……給……我……”那蒼涼中充滿悲哀的聲音,斷斷續續,許久終於是傳進了凌音的耳中。
拓跋蒼浪堅持着抵抗一陣一陣襲來的睏意,他強睜着眼睛,不然這個人就要離開了,就要徹底的離開了。
眼前越來越模糊,他腦袋疼的要在炸開了。
凌音一回頭,見到的就是他滿嘴鮮血而畫面,他竟然爲了堅持清醒,咬破自己的舌頭。
她大驚,連忙掏出一枚止血的藥丸,塞進她的嘴中,找東西將他的嘴巴給堵上,免得他將自己的舌頭給咬斷。
拓跋蒼浪的大手,在這時候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緊的,將她的手腕捏的發白。
明明已經中了八角蜘蛛的毒,爲何到現在還沒有昏睡過去?
凌音咬着牙強忍着疼痛,將自己的手從他的大手中抽出來。
拓跋蒼浪兩隻眼睛都要瞪出來了,睜着眼看着凌音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手抽出去,轉身離開。
門被秦良鎖住,還下了一層保護的屏障。
凌音推了好幾下,終於是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而這時候門外的兩人臉上都是一變。
司空一的臉上是一喜,凌音的手了,兩人就能離開這裡了!
而秦良的臉上卻是一僵,眼中帶着怒氣,他揮着手中的菁華朝司空一飛身而去。
司空一也沒有鬆懈,一見他過來,早已經準備好的土元素就已經召喚出來,石牆瞬間拔地而起,樹立在他的面前。
他根本不打算跟秦良多糾纏,召喚出大手,就將其緊緊捏在手中。飛身就朝婚房而去。
凌音踹了好幾下門,那上面的一層屏障將完完全全的將其給擋住。
“阿……音……”牀上的那人還在呻吟,凌音聽着只覺得心中的愧疚要將她給淹沒了。每聽到已經,心裡的愧疚就多加深一層。
她捂住耳朵,急着想要出去。但是她越是慌亂,就越是打不開面前這門。
司空一飛身到了門前,他看了兩眼,便朝裡面的凌音喊道。
“你往邊上退一下!我將這門給砸開!”
凌音聽到他的聲音,心裡稍稍的放心了一些。走到角落,面前豎起一道風牆,免得司空一會傷到自己。
門外的司空一感覺凌音應該躲好了以後,深吸了一口氣。
他摸上那門,稍稍感覺了一下屏障的保護力道。然後將渾身的精神力都調動了起來。
凝聚他腳下的土元素。
地上漸漸冒出一大塊石塊,那石塊在他的手中十分的柔軟,隨着他手的方向浮動起來。
凌音在裡面,頭上冒着喊,她陰陽眼能穿透一些比較近東西,直接看到之後的情況。
見到司空一費力的調動周圍的土元素,漸漸的凝結成一把巨大的錘子。
她看了眼在那邊牀上還在喃喃的拓跋蒼浪,咬了下紅脣,最終手一揚,還是給他豎起了一道風牆,作爲屏障。
“阿音……別走……”他的聲音就像是魔音一樣的再次襲來,凌音死命的捂住耳朵,只盼司空一能快點。
司空一像是感覺到她心中所想,手中不再猶豫,凝結出巨錘以後,便立即朝木門狠狠的砸去。
而他下錘的瞬間,只感覺到腹部一涼。低下頭,一柄銀劍竟然穿透他的腹部。
秦良站在他的身後,手中正提着那把穿透他身體的長劍。
“誰都不能阻攔殿上。”
他冷聲說道,語氣中是從未展現出來的狠利。
凌音瞪大了眼睛看着門外的那兩人,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司空一一聲輕嗤,也沒接他的話。咬着牙,手中狠狠的砸向面前的那扇門。
“你!”秦良握着劍的手,狠狠的轉了一圈,那利刃在肉中攪動,司空一隻感覺到一陣痛入骨髓的疼痛,從腹部順着脊樑骨一路傳達到那種。
大錘落下,屏障應聲而碎,木門也轟然被震碎。
凌音嘶吼一聲,青藤長鞭瞬間出現,朝着秦良狠狠的甩了一鞭,就抽在他的臉上。
這聲音驚動了在大廳之中喧鬧的衆人,都是臉色一怔,看向婚房的方向,心中稍稍有些不放心,便都朝着這邊趕來。
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凌音一鞭子抽在秦良的臉上,他抱着頭嘶嚎,慘烈的叫聲,讓衆人都是一驚。
幾個護法之間的感情最好,三護法和四護法平日沒有少受到秦良的照顧,一見到這事情,也不顧凌音夫人的身份,都紅着眼祭出武器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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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的武器是箭,人還未衝上來,一柄箭矢已經到了筆直的朝着凌音而去。
凌音眼中也漸漸泛出紅光,理智漸漸被侵蝕。她一把握住那飛快的箭,狠狠的折斷仍在旁邊,手中化出冰刃就要大開殺戒。
司空一捂着腹部一聲呻吟,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她的神智一下被拉了回來。凌音連忙看向現在正躺在地上的司空一,豎起一面風牆、撒了點落葉暫時擋住他們的腳步,便掏出一枚止血的藥丸就塞入他的口中。
扯了塊內襯將草草的纏在他的傷口上。便瞬間召喚風元素附在司空一的背上,自己也鬥氣化翼,便風風火火的朝天空飛去。
“阿音!”屋內的人像是感覺到她的離開,竟然嘶吼一聲出來。
那一聲震撼人心,如同海嘯,通體灌下。
隨即,拓跋蒼浪便陷入沉睡之中,不再掙扎。
三護法與四護法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想到,殿上的大婚之日,竟然發生了這些事情。
兩人不足耽擱,三護法領了一幫人連忙去追凌音他們,而四護法則是留了一幫人招呼手上的兩人。
兩人都沒有什麼大礙,拓跋蒼浪只是中了烈性的麻藥,昏睡了過去,口中雖然滿是鮮血,但好歹已經止了血。稍微養幾日,就沒什麼大礙了。
至於秦良,不知他的萬幸還是凌音的手下留情,她鞭子的位置極爲精妙,沒有傷到他的眼睛。傷痕從左邊額角一直到後邊下巴。長長的列橫,最深的地方,已經能看到隱隱的白骨。
這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秦良心中明白,他那一劍,絕對能要了司空一的命。
凌音用青藤將司空一渾身包裹,免得他傷口再被撕裂。
吞了一枚丹藥補充了體內的精神力,像是旋風一樣飛了出去。
司空一捂着腹部,面色慘白。
雖然餵了止血藥,但血一時半刻是停不下來的。傷口還在往外嘩啦嘩啦的流着鮮血。
凌音用青藤將他渾身給包裹起來,風屬性加速到極致,將後面的那幫人給死死的甩到了後面。
鬥氣化出來的雙翼,怎麼能跟她天生的速度王者風較量呢?
她也不敢多耽誤,還朝前飛了許久的距離。
這周圍一代都是重山疊掩,想要找一個安全的落腳的地方,簡直難上加難。
身邊司空一已經沒有了動靜,她談了探他的鼻尖,發現他只是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心中焦急,但是卻有怎麼都找不到一個落腳的地方,只恨狼王殿爲什麼要建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終於她花了約摸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眼尖的竟然看到一處小宅子。
那宅子很小,說是宅子,不過也就一個房間的大小。木質的小屋子,有些簡陋。
凌音也不管了,便帶着司空一落了下去。
門關着,不知有沒有人。她也沒多少時間,喊了一聲,沒有人迴應,便一腳將門給踹開。
屋內沒有一個人,靜悄悄的。
門正對着的就是一方小桌,桌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灰塵。旁邊孤零零的一張椅子。牆上掛着蓑衣,竈臺在角落,柴火堆在牆角,整整齊齊的捆着。屋內還有個書架,整整齊齊的放着基本上書,幾個竹簡也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再往裡面就是一張小牀,牀上的被子似乎是才曬過的,暖暖的。
凌音將司空一扶上牀,躺下。他已經神志不清,薄脣上已經沒有了血色。腹部傷口處的血已經止住了,但從裡面流出來的鮮血,將他半個身子都染得血紅,就像是泡在了紅色染料之中。
凌音將鬥氣輸入到他的身體裡,司空一還是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她將司空一的衣服撕開,就見到腹部赫然出現一個血紅的洞,看的她肉疼。不知當時他是如何堅持下來,還能將錘子砸下來的。
而就在這時候,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闖人家宅,死不足惜。”
“生死攸關,在下也是沒辦法,還請公子見諒。”凌音一回頭,卻愣住了。
鍾離修一身淡綠色衣袍,從上到下就像是熨過的一樣,服服帖帖。他皺着眉看着地上的血跡,以及被凌音弄得凌亂不堪的牀,根本沒有見到認識的人該有表情,全然是厭惡。
鍾離修走了過來,擡眼掃了眼牀上的人。
“腹部中劍,傷口穿身,活不了了。”看完,他淡淡的評價到,“找地方埋了吧。”
凌音面色一懼:“他不能死!”
他輕嗤了一聲:“想從閻王爺的手中奪人,這大陸上還沒有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