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看向拓跋蒼浪,臉色一變。
“你既然與我自小有婚約,不如就此成了好事。你嫁給我,這狼王殿便是你的,無鳶花自然也是你的。”
他臉上似乎有一層笑,卻不能分辨出他言語中的真假。也看不出他心裡究竟想的什麼。
“你這是又什麼意思!”凌音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她當初只不過是開個玩笑,炸炸這個人。他難道不應該矢口否認麼,怎麼不按照劇情來!
司空一也立馬炸毛:“拓跋蒼浪你想得倒美!”
“字面意思。”他笑道,根本不理睬旁邊的暴躁的司空一。
“……”凌音雙眸緊緊的盯着他。
“如何?”他又問道,深邃的臉上依舊帶着笑意,顯得十分神秘莫測。
“不如何!”凌音瞪着他。
拓跋蒼浪也不說話,笑着轉過身去與秦良一同處理之後的事情。
秦良偷偷打量了一下凌音漆黑的表情,又看向殿上臉上的表情,心中默默扶額。
拓跋蒼浪滿額頭都是汗,渾身僵硬的背對着凌音,一雙眼睛僵硬的看着前方。
殿上這模樣,還裝的像模像樣的。
這事情要回到做完幾個時辰前,司空一暴走,凌音追了過去以後。
拓跋蒼浪等了凌音許久還未見她回來,便一臉神秘莫測的拉着他走到沒人的地方。
“秦良,今日,咳,有件事,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拓跋蒼浪顯得十分尷尬,大晚上的光線不夠強烈,看不清他臉上已經十分的紅了。
“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秦良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告訴你吧。”拓跋蒼浪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神情認真的想要要將狼王殿的殿上位置讓給他一樣。
秦良心裡都開始準備推脫的說辭了,卻聽到拓跋蒼浪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知道怎麼追女子麼?”
“噗!”嘔血三尺。
秦良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眼神呆呆的看向拓跋蒼浪。
你沒事吧?
雖然他很像去問這句話,但是看着他那樣認真的模樣,自己若是問出來了,他這二護法的位置,估計就跟呂中天一樣,要空着了。
“唔,這個,殿上是喜歡上了誰麼了?”這還用問?明顯就是外面的那個啊!
秦良忍着心裡的吐槽,小心翼翼的問着面前的人,爭取自己的臉上,沒有透露出來任何的鄙視的表情。
“你別管是誰了,你就說要怎麼做,女子纔會喜歡我!”拓跋蒼浪豪放的說道,語氣十分的輕鬆。
看來是想要隱瞞了。
秦良心裡鄙夷,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誰了麼?這方圓千里之內,雌性一堆,但是就凌音這麼一個女子。除了她,難道殿上還能喜歡上男人不成?
“這個,殿上大人,你得這樣做……”秦良沒有去逼問拓跋蒼浪將那個女子的名字給說出來。反正他都已經知道了。
心裡一方面因爲拓跋蒼浪終於有喜歡的人而高興,像是自己種的白菜,終於有人拱了一樣。另一方便,又十分的可惜,爲凌音而可惜,竟然被拓跋蒼浪給看上。
嘖嘖嘖,以後沒有好日子過了嘍。
回憶結束。
秦良扶着自己的額頭,半天都沒有說話。
凌音看着他的背影,半響都沒有說話。
司空一看向她,開口道:“他拓跋蒼浪太過分,我替你好好教訓他!”
凌音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拉住了他。
司空一回頭去看她,就見到她依舊是沉默,沒有說話。
司空一憤憤的“哼”了一聲,瞪着凌音就不說話。
不得不說,拓跋蒼浪在處理這些事情上面,雷厲風行,不出一天的時間,殿中已經徹徹底底被“洗刷”了一遍。心腹都被提了出來,但凡是參與之前事情的,無論大小,全部格殺勿論。
他冷血暴虐,但是卻體貼的派人將他們兩人妥善安排好,就留他們在整個狼王殿的最中心,也就是他平時居所的隔壁院落。
他閉門潛修了幾日,終於將體內的毒素除盡,容光煥發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彼時凌音正在院中賞花,房前就是一潭池水,白睡蓮就靜躺在其中。清白色的花瓣,中間點點黃色點綴,星羅棋佈的晶瑩水珠就沾染在花瓣之上。一股清香鋪面而來,芳香四溢。
若是賞花,她現在心裡更想要賞的是無鳶花,而並非是這白睡蓮。
兩人就站在睡蓮清塘旁邊,她一身白紗青袍,一襲黑髮鬆散的綁了個髮飾。如此簡單的裝扮,卻像是落入凡間的仙子,她臉上無笑無慾,一雙眼睛淡然的看着周圍,周圍的任何東西似乎都如不了她的眼內。
司空一遠遠的站在她的身後,他腳下不敢靠近,面前謫仙一般的人,讓他不敢靠近,稍稍靠近一點便是玷污。
風中花香瀰漫,她一雙鍾靈的眼睛逼上,周身就像是被仙氣所籠罩。越發的讓聞者如癡如醉。
“出來吧。”她說道,一雙眼睛已經睜開,眼中清明,看向那個方向。
司空一一愣,隨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拓跋蒼浪已經站在那裡。
他一身黑衣,黑色的衣袍黑的看不出樣式。頸上圍着獸皮,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灰色的皮毛襯得他越發俊朗。微卷的黑髮整齊的而被他梳在頭上,似乎是稍稍打扮過。
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清潭旁的凌音。大步她走來。
“這幾日在在我的狼王殿過得如何?”他站在她身側,看了眼清潭的中的白睡蓮。白睡蓮在美,終究是沒有身邊的佳人美。
“過得如何,也得看你的態度啊。”她意有所指,挑眉看向拓跋蒼浪。
這幾日都在這裡度過。
第一日的時候,處處是悽慘的嘶叫聲,那些被冠上背叛的稱呼的人,都被拉去滅了口。
他睡得地方,卻一點都聽不到。
第二日依舊還有嘶叫聲,卻已經少了很多。
第三日的時候,已經很平靜了。
第四日也就是今天,四天的時間已經讓她的心中平靜。
無鳶花是一定要拿的。
就憑忘塵兩次救她,她從不欠人,所以,這恩,一定要報!
“無鳶花麼?我說過的。”拓跋蒼浪說道,“你三番兩次搭救我,我會還。但並不是這個。無鳶花是我鎮殿之寶,若非本殿人,不能輕易使用。”
“我知道。”凌音應了一聲。
兩人之間便陷入了沉默,似乎再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一同無聲的賞着清潭之中的白睡蓮。
司空一見着那兩人,一黑一白,極爲般配。只覺得心中升起來一股惡氣。他目光狠戾的瞪着前面那個黑色的背影。
站了半響,拓跋蒼浪問道:“殿中待了這麼久,不如我帶你在周圍逛逛?”
目光投在凌音的臉上,小小的緊張與期待。
凌音點了點頭,招了招手,司空一便走了過來,凌音是說了兩句,三人打算一同前去。
司空一不能飛,自然還有由凌音使用風元素附加在他的身上。
拓跋蒼浪看了他一眼,眼中帶着笑意。司空一見到了面上一冷。
兩人之間無形的戰爭,悄然打響。
拓跋蒼浪飛在前面,帶領兩人。凌音與司空一併排飛在他的身後。
沒多久的時間,拓跋蒼浪落了下去。在一處山頂上停留了下來。
這周圍的山都不是很高,山頂的位置又一塊平臺,風很大。
拓跋蒼浪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樣東西來,帶着笑意走向臉色發黑的凌音。
他手上的正是一個紙風箏。
“聽秦良說你幾日都悶在殿中沒有出去過,就想帶你出來吹吹風。”他提着手中的風箏,擡頭看了看周圍,“秦良說這附近放風箏最合適了,他說女孩子都喜歡放風箏。”
躲在暗處的秦良撫着額頭,一臉的無語。大爺啊,你怎麼什麼話都直說啊,不會稍微的拐個彎啊!
凌音眼角抽搐,風箏這種東西,還不如電玩能引起她的興趣。
如果這地方有電玩的話……
她目光看向拓跋蒼浪手中的東西。
風箏這種老古董,有什麼好玩的?
這一片都是矮小的草地,草嫩並且輕柔,摸上去也不刺手。也就不顧忌自己身上的白紗輕袍,就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地上,仰頭看向周圍的風景。
司空一被她拉了一下,也坐在了她的身邊。
拓跋蒼浪見兩人都對自己的手中的風箏不感興趣,心中暴躁的想着,不會是秦良這傢伙騙他吧!
他眼角看到秦良的頭出現在凌音與司空一兩人背後的方向,一個勁的朝他打着眼神。
這是什麼表情?眼睛有毛病麼?嘴怎麼歪了?
拓跋蒼浪看着秦良一邊無語的看着他,努着嘴,半天終於是明白了,他是讓自己先放風箏,然後再借此吸引看起來似乎是不感興趣的凌音。
然而,凌音是真的不感興趣。
畢竟是多年的下屬,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心有靈犀。雖然示意了很久,但是終究還是知道了他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話不多說,便開始放手中的風箏。
拓跋蒼浪愣在了原地……
風箏……是怎麼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