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二十條人命,給他們換來了五六階的實力,竟然都淪落成這樣的喪心病狂。
冰刃在手中出現,凌音舉着冰刃,瞪着他們兩人。
兩人一見到那冰刃,立馬害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幾人雖然修煉到五六階的實力,但是面對凌音這個七階圓滿的強者,就像是案板上的小雞仔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他們兩人驚恐的盯着凌音手中的冰刃,張大了嘴巴。
“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別的同夥了?”
凌音瞪着他們兩人,厲聲問道。
“沒有了沒有了,那幾個人都被你殺了,就在那後面。”兩人同聲的說道,聲音有些大,引得那邊的大夫又出聲提醒了一句。
兩人不等凌音他們的警告,便立馬寂了聲音,將嘴巴閉得緊緊的。
被凌音握在手中的冰刃一瞬間消失,她冷冷的掃了一眼這幾人,便跟掌櫃的說道:“報官吧,等白天的官府的人將他們給收押走吧。”
而這時候,屋中的另一邊傳出來一身嗚咽的聲音,只聽到那邊大夫小聲的說了句:“拔出來了,拔出來了。”
凌音連忙快步走過去,就見那邊的大夫已經在傷口上藥止血,準備纏上繃帶。
這邊畢竟是離皇城還十分的遙遠,整個鎮上,連一個煉丹師都沒有,因此治療傷口,主要還是靠這些大夫塗抹草藥。雖然並藥效很慢,但是勝在穩。
司空一還靜靜的躺在牀上,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大仙人,你這一身的傷……”幾位大夫將司空一一身的傷口處理好以後,掌櫃的見她一身也是狼狽,便說道。
身上確實不必司空一好多少,衣服早已經刮破了好幾處。
她點了點頭,大夫便一涌上來將她身上的外傷給包紮的好好的。至於內傷,還得自己調理。主要是精神力使用過度,現在突然鬆懈下來,頭還有些暈暈的。
凌音將幾人送走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了,天際隱隱的出現了一層暖黃的白光。
小狐狸留在了那兩個黑衣人的旁邊,張牙舞爪的嚇唬他們兩人。
凌音便坐在司空一的牀邊,一晚上提心吊膽,現在停下來,渾身都在叫囂着要休息。
客棧裡面裡面其他的房間,都有那種濃烈的血腥味,揮之不去。現在也有隻有這一間房間稍微好點,也就這樣將就的吧。
……
司空一早上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凌音靜靜的趴在牀邊,睡得正香。一頭烏黑的髮絲,順着她的抱着紗布的雙肩垂在她的後背,有些凌亂的髮絲,調皮的翹了起來。她雙睫一動不動,一雙明眸此時也緊緊的閉着,沉穩安逸的呼吸聲隱隱的傳進司空一的耳中。眉頭皺着,不知道是夢中夢見了什麼,還是因爲現在的睡姿難受。眉目間全然是疲憊,看得出昨晚經歷了全力一戰。
司空一稍稍動了一下,胸口就疼得他差點叫了出來。他連忙閉緊嘴巴,生怕驚擾了她的睡眠。
這就是活着的感覺啊,司空一側過頭看着身旁的少女,心中微微產生了一絲的悸動。
他伸出手,摸上已經纏上纏上厚厚一層紗布的胸口,紗布已經有些血紅的顏色染了出來,已經乾涸。
死了以後世界,一片灰暗,就像是天地間只剩下他一個,感覺不到累,感覺不到痛,感覺不到歡樂與喜悅,也同樣感覺不到背上和痛苦。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他一個遊魂,守在山崖地下,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終於能重新得到一具身體,迴歸了活着的感覺。
他一直想逃,想得到這具身體,再次獨享一次生命的感覺。
他看着面前凌音沉穩的睡眠,他那時候不是沒有感覺的。土系元素之中,有一招便是龜息,能將身體的機能調到最低。龜息使用以後,他本是感覺不到外面的情況,但是,意外的他就像是靈魂脫離了身體,站在了自己身體的旁邊,他看到屋中還有別的遊魂,火紅的靈魂,一個一個膽怯的站在縮在牆角,全是女子,全是這鎮上被這幫惡徒給殺死的女子。
他也沒有過多的注意她們,他的眼光一直盯着那個被掐住脖子的凌音。爲她揪心,爲她擔憂。
他恨不得回到自己的身體裡衝上去幫她,但什麼都做不了。
靈魂離開了身體,是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的。因爲那是人才能有的東西,他已經不是人類了,他只是一個遊魂,本應該感覺不到這些東西的。
“你醒了啊?身上還有什麼地方疼呢?”凌音在他的目光下,睫毛微微的煽動了一下,便幽幽轉醒。
司空一愣了一下,臉上立刻露出委屈的小表情:“渾身都疼!”
他從她拖着疲憊的身子朝他走來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他這輩子,就屬於她了。
“那是你活該!”凌音慢慢的從牀沿爬起來,兩條胳膊就像是灌了鉛一樣,不單重的要死還痠疼的要命。身上痠疼加上傷口的疼,簡直是要命啊!
舒展了好久,身上才稍微舒服一些。
“小徒兒,爲師胸口好疼啊,有沒有什麼能止痛的丹藥給我來一口?”
凌音伸着懶腰,翻了他一個白眼:“我這又不是雜貨鋪,疼就給我忍着,誰叫你昨晚上偏偏要跑。”
“小徒兒可真是狠心啊,爲師好疼好疼!”司空一聲音嬌嬌的呻吟着,被凌音直接無視。
她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還是昨晚的,已經涼了頭。喉嚨乾的要命,就沒管那麼多,便咕嚕咕嚕全都灌了下去。
小狐狸見凌音醒了,撒歡的跑了過來,往凌音的話懷裡一撲,高興的在她的胸口鑽來鑽去。
見凌音無視了他,司空一不滿的嘟着嘴,從牀上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避免胸口的傷口裂開。一臉苦大仇深的盼着腿坐在牀上,看着屏風後面若隱若現的凌音的身影。
凌音使勁的揉着小狐狸的毛,柔順的狐狸毛十分的柔軟,摸起來特別的舒服。很快小狐狸就像是被大風颳過的一樣,渾身的毛都被揉的雜亂的豎了起來。
“小徒兒……”
不理。
“小徒兒……”
還是不理。
“小徒兒,爲師好疼好疼啊……”
凌音還是不理,將小狐狸留在房間內看着那兩個黑衣人,就轉身出去了。
司空一聽到那關門的聲音,欲哭無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其實他自己的頭髮摸起來也挺舒服的啊……
凌音出來的時候,大廳裡已經站了不少的人。掌故和店小二正在領着他們進來。
約摸有七八個人,都穿着統一藍色的服侍。藍色向來是官服的專用顏色。看來掌櫃的一早就報官了。
帶頭的看起來有些碩壯,看起來十分的耿直,義正言辭的正在同那幫人說什麼,見凌音來了,便一拱手,問道:“姑娘便是將那幫殺人魔制服的大仙人吧!”眼神有些崇拜與恭敬。
這個大陸就是這樣,不關你是男的女的,只要你有實力,你就能獲得別人的崇敬。
凌音遲疑了點了點頭,看向掌櫃。
掌櫃對那人十分的恭謹,他見凌音臉上全是不明,便介紹到:“這是縣政徐大人,在府中任今早我去報官的時候,大人聽到這事,便親自趕了過來。”
凌音聽完,點了點頭,算是行了個禮。她這樣七階圓滿的強者,地位比他們這樣地方的長官要高出許多。
這樣就算是認識了,徐大人似乎十分十分關心這個案子,便立刻問道:“我已經聽丁掌櫃說了大概的事情,不知大仙人現在有沒有空,能否與下官稍稍瞭解一些。”丁掌櫃便是這客棧的掌櫃,他姓丁,這一帶的人便一直稱呼他爲丁掌櫃。
他說話說的十分的恭謹了小心,顯然是已經在掌櫃這裡瞭解了凌音的實力。
凌音也不擺架子,領着人回了房中,將那兩人便直接交給了徐大人,隨後還帶他去了青竹四號房和後院,將昨晚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個大概。具體的情況,店小二也知道一些,凌音昨晚沒有怎麼休息,神色有些憔悴,便讓店小二代替她闡述了。
徐大人離開已經是下午的時候了,凌音實在是支撐不住,回到房間,將司空一往裡面趕了趕,便扯着被子往牀上一躺。
小狐狸也歡快的跑過來,趴在牀邊上,湊在凌音的胸口,舒舒服服的趴着。
司空一本來迷迷糊糊要睡着了,被她這樣一鬧,立馬又清醒了,捂着傷口整個人縮在牀邊上,詫異的看着凌音躺在身邊。
心裡本來有點小委屈的,但看到她眉目之間全是疲憊,想說的話,便全都吞嚥了下去。並肩與她一同躺了在了一起。
但是,凌音只稍稍睡了一小會兒,便從牀上“騰”得一下起來了,匆匆的跑去外間,倒騰了一番。
司空一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心說這又是鬧哪樣?不會是看到他心裡太激動,要出去發泄一下吧?
沒過一會兒的時間,凌音將昨天晚上去買的衣服拿了過來,一共兩條衣服,內衣到外衣,全部齊全。
隨便扯出來一套內衣,塞到了司空一的手中。
“穿上。”
司空一額頭上的汗,就像是瀑布一樣的流下來。在凌音充滿疲憊又敵視的眼神中,無奈的從被窩裡出來,將衣服套上赤條條的身體上。
穿了一半,又哼哼着:
“小徒兒,爲師我傷口好疼啊,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