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已經做了,有何必擔心閣主怪罪?”
吹雪反問,用她剛纔的話搪塞了她。
女子輕笑一聲,聲音猶如天籟。
“我只是不想閣主再錯下去。”吹雪又是一聲長嘆,“況且,若是他們死了,估計也順了閣主的心意。若是他們成功了,對付紅府,便也就順理多了。”
“那……”女子一雙明眸在眼眶中轉了一圈,調皮的問道,“你難道不怕我與閣主告密?”
“你不會的。”吹雪的話語十分的肯定。
“那你這樣的利用你的孩子,難道,不害怕他難過麼?當年你不顧閣主反對執意要領養他,現在這樣的對待,若是有一天他不再願意相信你……”
女子說道這個,好笑的看着吹雪的面上一片凝重。
吹雪沒有回答,他心裡也在擔心。
“呵……”女子輕笑,沒有再接下去,她帶着一片花香轉身朝後面走去,“閣主若是問起,我就說你拉肚子了,可好?”
“隨你。”吹雪淡淡的說了一句。
女子埋怨道:“真是狠心的男人啊。”雖是埋怨,卻帶着笑,顯然是開玩笑的語氣。
吹雪看着離他遙遠的戰場,心中一片黯然,恐怕,這次是自己的失誤了。若是修兒不再相信自己的話……
沒等他再去多想,就見到天邊出現一條黑線。他心中一驚,這難道是……
鍾離修的臉色有些蒼白,傷口的鮮血將他一身白袍已經染紅,他皺着眉頭,身上的黏膩,加上傷口的疼痛和失血的無力感,讓他渾身精神都開始變得低沉,面前的敵人源源不斷的前來,手中的銀劍因爲鮮血,滑膩的都快要抓不住了。
一劍再次將面前的敵人劈成兩段,卻因爲過大的動作而牽動傷口,他“嘶”的一聲吃痛,動作稍稍遲緩了一下,竟然又是一槍戳在他的胳膊上。
接着,鍾離修便不斷的失手,一時間三槍都戳中在他的身上。
他連一聲疼痛的嗚咽都喊不出來。
凌音眼角看到的時候,已經遲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血肉橫飛。
千鶴也看到,一時間天玄地火大盛,火焰如同火山爆發,將周圍十幾米之內的敵人給燒的一乾二淨,連灰塵都沒有留下。
那些人一見到這樣子,只覺得渾身一顫,竟然半天不敢上前來。
凌音也揮手,風牆隨着她手臂揮舞,一面一面的在衆人面前豎起,無數的人被因爲擁擠而被推入那風牆中,瞬間被其中高速流動的風速而絞成肉渣。
就趁着這時間,千鶴連忙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好幾粒丹藥,塞進鍾離修的口中。
鍾離修此時只能面前的支撐着飛行,他還想要對抗敵人,想好幫凌音他們一把。但是一動,傷口就像是噴泉一樣,不斷的有鮮血從裡面流出來,將他一身白袍徹底的染成血紅。
“你們放開我,這是我該承受的。”鍾離修眼中帶着絕望,他想要放棄了。
“你說什麼屁話,什麼放開!怎麼可能放開!”凌音火氣很大的朝他就是一頓
大吼。
“你們這樣護着我,到時候我們三個都活不了!乾脆直接放開我,你們兩人堅持的時間還能長一些!”鍾離修脣色泛白,顯然是失血過多,他咬着牙,堅持着想要兩人鬆開他。
“你別想,只要我們倆還活着,還能站得起來,就不會煩放開你!”凌音長哼一聲,她臉上全然是無謂。
死又如何,若是放開了自己的朋友,就算是贏了那又如何!
“你放心,有我和阿音在,就不會讓你倒下!”千鶴也跟着說了一句。
鍾離修目光深沉,眼神在面前的這兩人之間跳躍。
他們兩人的話,竟然讓他有種想哭的衝動。
說什麼朋友,說什麼不放棄!怎麼就這麼傻!
既然他們倆兩人都已經這樣說了,那他還能說是什麼呢!那他也不能拖後腿了。
就算不能幫到他們,那也不能給他們添麻煩。
“好!”
站在戰場之外的虞老,一臉笑意的看着爲圍困的三人:“哼哼,倒是看你們還能堅持多久!”
他看向身後還有三分之一的人馬,再看看戰場上已經傷痕累累的三人,得意的笑着。
他揮手,打算讓剩下的人馬再次衝上去。
突然,就感覺到一股勢如破竹的勁道,從遙遠的側面,直接的朝着自己而來。
他連忙要躲,又是一股凌厲的也無法避免的勁道,朝着自己的腰側的方向,跟着衝了過來。
哪裡致命,他自然之道。當下避開腰間的勁道,手上卻因此直接被那帶着凌厲勁道的箭矢,穿透而過。
“啊……”他吃疼一聲,目光狠戾的盯向來者。
“來人,給我除了天機莊!”他雄闊的聲音,傳達到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他來勢洶洶,手中執着一柄大刀,就已經有了橫掃千軍的氣勢。而他身後的衆人,更是如排山倒海一般,衆人殺氣騰騰,只聽到拓跋蒼浪的一聲吶喊,所有人都氣勢洶洶的隨她一同高聲大喊!
“除掉天機莊!”
“除掉天機莊!”
“除掉天機莊!”
那浩瀚高吼的聲音,響亮無比,直破蒼穹,鎮住每個人的心魂。
沒錯,那個站在最前面的,就是狼王殿的拓跋蒼浪!
他目光見到被衆人包圍在其中的三人,往日的兄弟,以及藏在心中的女子,只覺得渾身的血氣都要從頭頂涌了出來。
拓跋蒼浪大喝一聲,就朝那人衝過去。
秦良連忙指揮剩下的人,分成兩撥,一部分跟着殿上大人,一部分人去攔住剩下要衝上戰場的人馬。剩下兩位護法也板起了臉,嚴肅起來,帶領着大軍衝向天機莊的人馬。
一時間地動山搖,浩瀚的狼王殿的兄弟,殺氣騰騰的衝向衆人,盛氣凌人銳不可當。勢如破竹氣勢磅礴的像是要將天地都翻過來一樣。那一聲聲的吶喊,直讓衆多天機莊的人馬被嚇得失了神。
所有人都被這聲音給鎮住了。凌音與千鶴鍾離修三人也連忙看向那個方向,拓跋蒼浪的身影,
如同神祇,他揹着太陽,渾身光芒萬丈。一手執着大刀,如雷霆,與閃電。他光是橫過來的一刀,那凌厲的刀氣,瞬間將面前還沒反應過來的衆人給攔腰砍成兩段。
他一人一刀衝進人羣中,如朽木拉枯一般。
虞老就看到拓跋蒼浪像是一羽箭矢一樣,筆直的衝進人羣,沒有一人能將他給攔住,那把刀,那個人,那股其實,那種令人心驚膽戰、驚恐無比的眼神,就足以讓衆人退避三舍。
他們就像是墜入到了修羅地獄,渾身戰慄的看着那人朝這邊飛來,卻怎麼也攔不住他。磅礴浩瀚的力量,遠遠的都能感覺到那股鋪面而來的雄壯氣勢。
“我來接你了!”他大刀闊斧,聲音遠遠的傳來,到達的時候已經到了三人的面前,跟着他身後的,秦良也是手執長劍,左右揮舞,便是一個個被結束掉的人命。
緊接着,大批量的狼王殿衆人也都隨着拓跋蒼浪一同衝了進來,勢如破竹。
他們團團的將拓跋蒼浪他們幾人給圍在其中,就朝外面的衆人攻擊而去。給最中間的幾人完完全全的隔離與保護。
凌音心中一驚,看向拓跋蒼浪,就見到後者根本不看她,目光緊緊的鎖着被凌音與千鶴夾雜在中間的鐘離修。
“鍾離修,你還能不能堅持。”拓跋蒼浪目光緊緊的盯着鍾離修,伸手將他接了過來。
摸得一手的黏膩,才發覺他一身的紅衣,竟都是被鮮血染紅的,身上的幾處傷口,早已經紅的發黑。
“……還行。”鍾離修失血過多,蒼白着一張臉咬着牙堅持着說道。
拓跋蒼浪將鍾離修的身體推向身邊的秦良,讓他快點帶人去給他療傷,這樣下去,血流得多了,肯定就救不過來了。
秦良點了點頭,吩咐了幾人多來護送,他正要走,就見到拓跋蒼浪跟着一塊過來,有些詫異。
“殿上,凌姑娘她……”說完,還看了眼同樣渾身是血的凌音,脣色發白,顯然也是失血過多。
“哼,管她如何?”拓跋蒼浪輕哼一聲,就要帶人離開。
凌音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面對秦良的眼神,她也只能尷尬的擺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唔……”秦良有些呆愣的看着拓跋蒼浪,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辦。
剛纔聽到消息的時候,還催促着衆人趕過來,怎麼現在有事這幅不在乎的態度?
只能說是殿上的心思你別猜,猜了也白猜啊……
秦良沒多管別的,就扶着鍾離修要離開,十幾個人守在他的周圍,將他團團的圍在其中,嚴密的很。
被秦良問了一下,拓跋蒼浪也就沒有再走了。回頭看了一眼凌音,撇了撇嘴,臉上全是不滿,但還是留了下來。
他留了下來,在前面殺敵的狼王殿衆人更是振奮,一個個的鬥技、召喚技使得虎虎生威,一時間場上各種光彩絢爛。
“你們,你們!狼王殿,你竟然與我天機莊作對!”虞老勃然大怒,眼見着要將幾人給亂刀砍死,卻沒想到又橫出這樣的變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