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口突然傳來了嬉鬧之聲,幾個士子玩笑着走上樓梯,中間一個少年滿頭花瓣,肩頭上也積了厚厚一層,看着甚是狼狽,旁邊幾人都在打趣他。(小說~網看小說)
顧盼立時看向了這個少年,待他抖乾淨頭上的花瓣,露出一張白淨清秀的臉來,顧盼一怔,竟是李思懷,隨後不禁釋然,他年紀又輕,長的又俊美,成爲本屆花魁理所當然。
上次她從槐花巷裡匆匆離去,有些失禮了,此時想上去招呼一下,又覺得尷尬,未待她有所行動,李祈正注意到了她的動靜,亦是看到了李思懷,面色一變,拉起顧盼的手,若無其事地道:“熱鬧也看過了,回府休息下,等着晚上的瓊林宴吧。”
話罷,李祈正拉起顧盼,不由分說地向樓下行去,和李思懷擦肩而過的瞬間,少年若有所感,擡起頭來對着顧盼笑了一笑,笑容清澈明亮,顧盼下意識地回了個笑容,手下一緊,被李祈正大力拉下了樓去。
上了馬車,顧盼尚未坐穩,便被李祈正一把拉入懷裡,一雙溫熱的脣吻上了她的臉,李祈正的呼吸炙熱地在她面上拂過,顧盼驚嚇之中死命掙扎起來,卻被李祈正一雙手臂死死鉗在了懷裡。
李祈正的吻有如狂風驟雨在她的臉上轟炸不休,片刻之後,這吻又化成了綿綿細雨,溫柔地布在了她的每一寸肌膚之上。
顧盼癱軟在這綿綿細雨中,像是久旱逢了甘霖,一捧乾燥的碎土被化成了一攤軟泥。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祈正的頭埋入了顧盼頸中,重重的喘着粗氣,顧盼脖子又熱又癢,她無力地擡起手,抵住了李祈正的胸膛,一股十分好聞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
李祈正察覺她的牴觸,頑皮地伸出舌頭,沿着她優美的頸細細的畫着曲線,顧盼身子一顫,整個人彷彿過電一樣僵持不動。
李祈正的喉間一陣震動,低沉的笑聲從他口裡逸出來,他舔着顧盼的耳廓,低聲道:“以後不許看別的男人。”
顧盼滿面緋紅,埋在他的懷裡,口鼻中全是他濃厚的味道,整個人似乎都要窒息了,根本沒有聽清楚他說的什麼。
李祈正見顧盼沒有反應,手臂不由自主的一緊,顧盼吃痛,趕緊點了點頭,李祈正心中大喜,把她緊緊摟在了懷裡,得意地哼起了小調。
到了齊王府門口,李祈正率先跳下,又回過頭,伸出雙臂來接住顧盼,顧盼臉上一紅,低着頭避了過去,李祈正哈哈大笑,一把牽住她的手,二人慢悠悠地往府中行去。
回到了主宅之中,顧盼臉上的紅暈方消散了些,她白了李祈正一眼,避入浴房洗漱去了,李祈正一個人幹坐在廳中,單手撫額,回想起方纔的旖旎*光,不時傻笑兩聲,惹得一旁的侍女紛紛側目,又膽戰心驚。
一炷香的功夫,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久,李祈正等的不耐煩,招來春紅道:“去告訴你們主子,要是動作不快點,我就進去了。”
春紅眼睛睜得圓圓的,隨後腳步匆匆地進了浴室,片刻之後,蒸的臉蛋紅撲撲的顧盼穿了一身青色單衣,赤着腳丫,一步一個水印地行了出來。
李祈正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一熱,站了起身,也顧不得衆目睽睽,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行到了牀榻邊上。
春紅和柳綠登時嚇得臉色大變,她二人出自世家名門,自然曉得若是王妃尚未及笄,王爺便硬要圓房,傳出去對王妃的名聲卻是大大有礙。
二人對望一眼,齊齊跪了下去,牀榻上的顧盼一怔,奇怪地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春紅膽子大些,正要開口,卻見齊王拿了一條棉帕給王妃細細的擦拭起頭髮,一張俊臉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似乎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登時大窘。
李祈正對爲難這些丫鬟沒什麼興致,手一揮,不耐地道:“你們都下去吧。”
春紅和柳綠因了方纔的誤會,此時俱都漲紅了臉,無言地帶着一班小丫鬟們退了下去。
顧盼低着頭,感受李祈正修長的十指在她發間緩緩穿梭,身子又莫名地燥熱起來,她咬了一下下脣,開口道:“今天的瓊林宴是怎麼回事?”
李祈正的嗓子亦是沙啞起來,他低沉的嗓音彷彿帶了魔力,話一出口,就有若實質,在顧盼裸露在外的頸上纏綿不休:“原本應是父皇設宴,後來平安公主甚是感興趣,就改在了平安公主府中舉行。”
顧盼眉頭一皺,喃喃道:“平安公主,平安公主……”不禁暗自心驚,平安公主一句戲言就讓皇上爲她改了章程嗎?
李祈正似乎沒有察覺她的異樣,又或者在這個話題上不欲多言,口風一轉,笑嘻嘻地道:“到時候,會有很多雲英未嫁的世家千金赴宴,左右兩個大廳,中間用珠簾隔開,每次都有些青年才俊被世家相中,一躍登了龍門。”
顧盼聽他這麼一說,也大覺有趣,不禁期待起了晚上的瓊林宴。
中午二人隨意用了點小食,青菜豆腐,清湯寡水的白米稀飯,顧盼出去一上午,腹中飢腸轆轆,見了這麼清淡的午餐,想起了上午李祈正親口所言,一天之內淨賺二萬兩,心中的不滿立刻就流露在了臉上。
李祈正若無其事地給她夾了一筷頭青菜,自己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口豆腐,看着她久不動筷,方笑道:“姑姑出手大方,宴席之上盡是些山珍海味,若是吃的過飽,到時候未免太虧了。”
顧盼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李祈正,人才啊,這麼有錢又會過日子的相公真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啊。
她拾起筷子,和李祈正一般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事:“咱們是不是可以多帶些侍女同去?”
李祈正連連點頭,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顧盼,大有得遇知己的感覺,卻見顧盼若有所思,停住筷子喃喃道:“可不可以折籮呢……”
李祈正:“……”
二人用罷了午飯,李祈正死皮賴臉地非要和顧盼同榻而眠,顧盼爭之不過,只得隨他去了,只是這傢伙甚是不老實,仗着手長腳長,把她團團困在當中,自己很快呼呼睡去。
顧盼漲的滿臉通紅,仰頭卻只能看到李祈正帶着些胡茬的下巴,扎的她額頭癢癢的,她低笑兩聲,口裡的熱氣恰好噴到了李祈正的喉結之處,就見他喉結上下動了動,耳邊傳來了李祈正沙啞的嗓音:“你如果再亂動,今天在車裡的事情就又要發生一遍了。”
一句話嚇得顧盼手足僵硬,果然再不敢動上分毫,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李祈正心滿意足地摟緊了懷裡軟軟的小身子,再次會周公去也。
二人一直睡到日沉西山,聽着耳邊不住的咕咕聲,卻是齊齊餓醒的,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李祈正一個骨碌爬起,又伸手拉起顧盼,笑道:“看來得趕緊去蹭飯了。”
兩個人又是一陣忙亂,這是正式的宴會,自然要換了朝服前往,顧盼換上了瑜貴妃送她的那身輕便朝服,回過頭,見李祈正一身墨綠色蟒袍,映得他英姿勃勃,顧盼之間,神采飛揚,一時間卻是有些呆住了。
李祈正看着顧盼走神,心中洋洋得意,他特意選了這身衣服,爲的就是襯托出自己的英挺不凡,一定要把本科花魁生生比下去,李祈正凶狠地一收摺扇,面上露出了勢在必得的決心。
顧盼不知他心中這些彎彎道道,回過神來,連連催促,二人攜手上了馬車,一路上自有護衛開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平安公主府前。
平安公主府前原本空曠的平地被各式馬車佔的滿滿當當,顧盼原本擔心自家馬車無處停放,李祈正解下腰間玉佩,伸出手在公主府的迎賓前晃了一下,齊王府的馬車堂而皇之地駛入了公主府中,一直行到了宴會大廳前,方纔停下。
李祈正示意顧盼獨自下車,他輕笑道:“這裡是後殿,女賓的歡聚之所,我卻是不方便下車了,你去罷,會有女官來接你的。”
顧盼點頭應了,下車前,仍是忍不住囑咐了一句:“多吃菜,少喝酒。”
李祈正心中涌上一股甜意,傻笑半天后,摸了摸鼻子,無奈地道:“這個傻瓜,難道她不知道這酒宴上的酒都是千金一罈的麼?就算把所有的菜都吃光,也比不上這酒水值錢。”
李祈正繞到了前廳,下了馬車,他一出現,便引得大廳之中一陣騷動,人人均知,這個原本不愛管事的閒散王爺,如今是南征大軍的後勤總領,這可是實打實的肥缺。
這些書生們卻也並不全讀的死書,一個個站了起來上前寒暄,李祈正含笑在他們面上掃過,每個人都覺得這個挺拔出衆的年輕王爺看的是自己,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膛。
他們卻不知道,李祈正一心尋找本次花魁,想要把對方生生比下去。他的視線巡邏一圈後,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本屆花魁,李思懷安靜地坐在其中,身旁幾個貧家子弟,一看就是滿滿的寒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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