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喻的身世、初見破夢組織

翌日,馬龘鄴在約定地點見到了張明喻,張帶着他輾轉了數地,來到了位於魔都的青龍鎮的組織基地。

基地很普通,外觀看上去只是一棟普通的寫字樓,後來馬龘鄴知道平日裡這棟屋子確實是作辦公樓之用。

“到下週你通過考覈,就可以加入成爲一名新成員啦!”明喻笑着,不等馬龘鄴細問,就快活地跑進了大樓。

張明喻領着馬龘鄴走進基地,今天是週末,人很少,張明喻大大咧咧地朝前臺員工打了個招呼:“早上好,茉莉。”“你也是,明喻。”被明喻稱作茉莉的前臺小姐笑着回答。

張明喻邊走邊解釋:“我們破夢組織,在行動時,是有代號的,比如剛剛那位,是我的好朋友陸茵茵,她的代號就是502-茉莉,我們在行動時呼叫對方都是用的代號,久而久之就習慣了。”“那你的?”馬龘鄴問。張明喻看着比自己高2個頭的馬龘鄴,苦笑着,像解答幼兒園小朋友的疑惑一樣慢慢講:“如你所見呀,我的代號就是602-明喻。”

慢慢的,馬龘鄴也瞭解了面前這個女孩的身世。

張明喻出生書香門第,祖上自清入關以來就是有名的儒士(當然也就那麼幾代,後面的子孫都是靠名聲吃飯的),她的爺爺,名字叫張修辭,有一個弟弟,叫張表現。這個名字聽着就很有個性,別急,還有更有個性的。他的父親,名叫張比喻,母親叫宋擬人(老太爺起名時估計忘了擬人這種手法,皇天不負有心人,張比喻在年輕時遇到了宋擬人,湊一對,算是圓了修辭大爺的遺憾),她有好多好多兄弟姐妹,分別是:弟弟張借喻、張倒喻,哥哥張博喻,妹妹張暗喻,姐姐張隱喻。大伯叫張比擬,早夭;四叔叫張示現,有一子即張明喻表哥,名張錯綜,也在破夢組織工作。你以爲完了?不!五叔張借代,有一子張拈連,三姨張抑揚,六姨張象徵,七叔張聯想,有二子張對偶、張對比,其中張對偶年滿24,有三子張正對、張反對、張串對……這些還算近親,遠親比如張頂真、張互文、張迴環、張移就,有的張明喻見都沒見過(這些還都是張修辭、張表現直系子孫)……你問張修辭前面幾代怎麼命名?很簡單:麻將拿出來,東西南北中字樣;五行拿出來,金木水火土字旁;說明方法拿出來,作比較打比方舉例子列數字……

真是我有文化我怕誰啊,讀書人真惹不起。

但在馬龘鄴胡思亂想的時候,張明喻的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黯然神傷。

張家,名門大族,不少分支如張修辭、張表現一支,其實已是家道中落,後世代居住於瀟湘省。然而,2010年湘衡水發大水,衝散了他們一家人,張博喻、張對比等很多人都喪身其中。那時通訊還不發達,就此失散了,張比喻、懷着身孕的宋擬人帶着年幼的明喻、暗喻、隱喻在蘇城安居下來後,就再也沒想過要去聯繫上以往的家人,明喻1歲以前的記憶,就隨着湘衡水千百年的如一日的流逝消散了。對於湘衡水來說,這只是它漫長的歲月中偶然的一次情緒失控,不意害了一些小小的生物,僅此而已。

張明喻在父母的愛下慢慢成長,然而天不假其命,在她6歲那年,父母出了車禍。趕到醫院時,父親已經氣絕,母親,一直沉睡了下去。

所有的重擔都落到了大姐張隱喻身上,爲了照料年幼的明喻、借喻、暗喻、倒喻,還有植物人母親,隱喻從初中輟了學,一人打好幾份工,來養活全家。

在姐姐拼死拼活的努力下,四個弟弟妹妹學習成績都很優異。去年,明喻考上了魔都的寄宿制學校,要離開蘇城去魔都住校讀書了。弟弟妹妹則都選擇留在蘇城的中學讀書。

她曾輕輕地執着姐姐的雙手,她多麼想對姐姐表達幾句,多麼想永遠待在這個僅20歲,便歷經了滄桑的女孩兒身邊啊!姐姐笑了,摸了摸她的頭,纖細的手已然十分粗糙,有的地方已經乾裂,出了血。

這是明喻離家前最後記住的姐姐的相貌。

她到現在還沒有回去看過姐姐……

正是在中學,張明喻意外遇到了表哥張錯綜,跨越10多年艱辛歲月,故人相見,淚眼朦朧。明喻便請表哥一起吃飯。也正是在那個晚上,兩人,接觸了夢界,加入破夢組織那是後話了。

“唉,那時破夢組織還沒有發展到現在這種規模,我們也沒加入,不像你,還有個先天夥伴(明喻之意指黑影),還有導師,我們那時嚇得要死,有隻能自己摸索,真的艱難。唉,到底何時能抽開身回家看看姐姐……”說到動情處,明喻已是淚眼婆娑,她現在平時上學,有任務時又要趕去執行,別的不說,光是學習和思家,就夠搞垮她了。

姐姐時常通電話來(座機,明喻靠着政府的鐵飯碗,已經攢錢買了手機,她也要給姐姐隱喻和幾個弟弟妹妹買,被隱喻拒絕了,她真的知道這點家財來之不易),告訴她壓力不要太大,以學業爲重,注意自己的身體。

明喻現在說起來還感動的不行,她真心非常感激大姐,如果不是她,自己估計自殺都得有幾百次了。

……沉默了很久,馬龘鄴終於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那麼破夢組織現在發展到了什麼規模了?”張明喻的回答

“400多人了!”

“包括入夢人員、武裝人員、清潔人員、保安、領導!”

“特麼,寒夢教入夢人員都200多人!你這破夢組織,破!夢組織。敢情是什麼也打不過吧?”

“怎麼可能?我們大團長是造夢者階段了呢!”

“那寒夢教主呢?”馬龘鄴略帶譏諷地看着明喻。

“也……也就悟夢者,快飛昇的樣子……”明喻心虛了。

“也就?不入流小教教主都是這麼高的等級,談何惡夢勢力?”馬龘鄴生氣了,想掉頭走人。

“我承認,官方組織的破夢組織目前比較弱,但是我相信以後會發揚光大的,畢竟我們核心領導層面……”明喻急忙爭辯道。

“明喻!”一陣嚴厲的聲音在二人背後響起,“對外人,不可細講!”

“啊!”明喻驚叫道,但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轉過身去道歉,“幻夢組長,我錯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這位不是外人,他是即將要加入我們組織的新成員……”

“通過考覈了嗎?”被明喻稱作幻夢的人旁邊的一人,看上去也是個組長之類的人,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馬龘鄴,謹慎地問到。

“考覈?她……她沒有跟我說啊。”馬龘鄴心頭一緊,不顧明喻殺人一般的眼神,故作茫然道。

幻夢組長的眼神也變得跟明喻剛剛看馬龘鄴的眼神一樣了,但他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明喻還沒有真的把機密說出來,他整了整衣領,回頭走開了,但是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人。

“呵呵,你們不要在意,幻夢這人,呃,他就是這樣。”那人見幻夢走開了,略顯尷尬的笑一笑,詳細地講了講考覈的相關要求,接着又笑笑,“對了,在下111-北影,剛纔那位101-幻夢組長是我們組織裡比較有威望的一位,你以後有什麼疑惑,來找我就行。”

北影走後,馬龘鄴狐疑地問道:“不是說不進組織就進牢房嗎?那我審覈不過關咋辦?坐牢?”“不是……不是的……”明喻的眼神有些恍惚,“無非就是初始職位低點兒……剛剛那兩位……唉,你以後有疑問還是直接找我吧。”“爲什麼?”“他們可是第一小隊的雙壁幻影組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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