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我在跟師父學道術,沒有說什麼,不過我覺得他們心中不怎麼情願。
畢竟做我們這一行,五弊三缺,若是見財心起,一不小心泄露了天機,觸怒了神靈,倒黴的終究是自己。
"師父,最近天氣涼了,我想回到以前工作的飯店,拿一些衣物。"我對師父道。
師父點了點頭:"快去快回。"
我當時來到師父這裡的時候,並沒有回飯店收拾東西。
現在已經兩個月過去,不知道我的衣服是不是還在宿舍,或者已經被扔掉了?
來到了宿舍,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的衣服全都在,不過因爲放的時間已經太久了,已經有了一些異味。
將衣服裝在了大包之中,跟飯店老闆打了聲招呼。
飯店老闆道:"哎呦,小子,兩個月不見,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啊。"
老闆並沒有提我被警察帶走的事情,也許是他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
"怎麼不一樣了?"我問道。
"整個人的氣勢好像都變了,身材也比以前高了,不跟以前一樣,一副受氣的樣子了。"
我的事情,飯店老闆都知道,不過因爲這是我們的個人問題,他也從來沒摻合過。
我微微一笑,看着這個曾經工作的飯店,沒有一點留戀,轉身離去。
師父早就說過,我身體的改變,會讓我本身的奴才相也發生變化。
這種變化,我雖然感覺不到,別人卻能夠感覺到。
"曾經屈辱的人生啊,從今天起,我們一刀兩斷了。"
一腳踏出了飯店,我伸了個懶腰,揹着沉甸甸的衣物,就此離開了。
路過那必經之路,那條偏僻的小巷,我一眼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正是龍哥那副嘴臉。
此時他的身後跟着五個小弟,染着花花綠綠的頭髮。
龍哥是這一代的地頭蛇,真正的狠人他不敢招惹,但是在這麼一條偏僻的小巷子裡,做些搶劫收保護費的勾當,他還是敢的。
龍哥見到我,一副吃驚的樣子,畢竟已經兩個月沒見到我,他以爲我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隨即,龍哥冷笑一聲,來到了我面前。
"龍哥。"我微微一笑,直視着龍哥。
"哎呦我操,小子,出去兩個月牛逼了是不,敢看我了?"
說實話,以前的我,從來不敢直視龍哥,因爲我實在畏懼龍哥的氣勢。
我笑而不語,依舊盯着他看。
其實我看他,不是故意氣他,而是在觀察他的面相。
這段時間,跟師父也學習了一些皮毛。
龍哥的臉,表面看起來紅潤凶煞,但是內中暗藏着一絲陰氣。
這股陰氣不易察覺,卻從他的會陰穴衝起,匯入太陽穴,然後順着後面的經絡流淌。
等這股陰氣在他的體內完成一個周天之後,他的死期恐怕就到了。
由此看來,那鬼魂應該已經纏了他好長時間了,可是這一次鬼魂爲什麼沒有像殺死阿寬一樣殺死龍哥呢?
"我去你媽的,你還他媽看我!"龍哥見我不說話,臉色有些難看,直接伸出大腳對着我的肚子
踹了過來。
我的思緒被龍哥打斷,心中一驚,急忙後退了兩步,躲過龍哥的一腳。
"龍哥,你最近有什麼不適麼?"我問道。
畢竟相識一場,若是有可能,我還是想幫龍哥一把。
"哈哈臥槽,你小子兩個月不見,傻了吧。老子天天吃得飽,睡的香,你說老子有事沒事?"
龍哥和身後的小弟一起鬨笑起來。
看起來,阿寬的死,沒有對龍哥造成絲毫打擊。
"龍哥,阿寬已經死了,你難道不害怕麼?"我死死盯着他問道。
"草,死一個阿寬有什麼,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那小子命不好,在路上出車禍死了,只能怪他自己。"
我立刻明白,原來警方將阿寬的真正死因封鎖了,而是說他出了車禍。
這個謊言,具體是怎麼圓下去的,我不知道,但面前有一件事情需要我解決。
因爲龍哥已經在虎視眈眈的看着我了。
"小子,有錢沒,給我弄點花花。"龍哥冷笑着問道。
"沒有。"我淡然道。
龍哥的話已經激怒了我,都已經鬧出了人命,卻還不知道悔改。
難怪師父說,這種人,不值得救他。
"我去你媽的吧,兩個月不見,你真是牛逼了,兩個月沒揍你了是不是?"
龍哥的目光瞬間變得兇狠了起來,一拳向着我的面門打來。
我這兩個月的訓練也不是白練的,現在若是打架,龍哥和他身後這幾個逗逼,有一個算一個,全給他放倒。
眼看着龍哥的拳頭已經向我砸來,右臂一掃,直接將龍哥的手臂打的偏離了方向。
隨機我直接在地上拎起了一塊板磚,一板磚衝着龍哥的腦袋砸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血光乍現,龍哥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哎呀我草你媽的,你們這幫逼看着幹啥,動手啊!"
後面這一句話,自然是對着他身後的小弟說的。
話音一落,他身後的五個小弟就全都向我衝來。
我剛纔跟龍哥說話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些人雖然看起來痞裡痞氣,但是腳下重心不穩,氣勢不強,顯然也是膽小怕事之人。
"草泥馬我看誰敢動,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誰敢過來,我保證他腦袋開瓢。"我拎着板磚指着他們。
那幫小弟一聽,果然慫了,但是大哥已經被人打了,他們若是不出手,也說不過去,於是乎幾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我知道要這樣讓他們退縮有點不現實,直接瞅準了最前面一個躍躍欲試的小弟,一塊磚頭砸了出去。
"啊!"
小弟慘呼一聲,鮮血瞬間流的滿臉都是。
剩下的四個小弟直接不敢動手了,摻起了受傷的小弟,就向着遠方跑去,連龍哥都顧不上了。
看着滿臉是血坐在地上不甘的看着我的龍哥,我嘆了口氣,爲什麼我以前會怕這個傢伙呢?
反正他已經是活不了多久,我也沒必要再對他怎樣。
……
轉身回到了師父那裡,師父打量了我一下:
“你
見到那個龍哥了?”
我嘿嘿一笑:“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師父。”
“把以前的心事了了,才能真正開始新的生活,否則的話,這有可能是一輩子的心結。”王師傅淡然道。
我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和龍哥的見面,分明就是師父事先早已猜到的事情。
知道這一點,我心中不禁感動。
師父處處爲我着想,甚至連這樣一個細節都考慮到了。
我跟師父說起了龍哥的異常,師父聽聞之後,微微皺眉:
“你確定那鬼物在龍哥身上?”
我點點頭:
“看龍哥的面相和走路的樣子,應該八九不離十。”
師父捏指一算,輕嘆道: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怎麼了師父?”我問道。
“按照你的說法,那女人死的時候,應當正直陰日,而且那女子乃是被姦殺,含冤而死,死後必定怨氣沖天。
按理來說,一隻冤鬼是沒有什麼智慧的,只會像對待阿寬一樣,將自己的仇人直接撕碎,怎麼會在他的身上依附?”
聽到師父這麼說,我纔想到這一點。
人有人道,鬼有鬼修。
按理來說,人死後,靈魂脫離肉身,本應進入六道輪迴。
但是有的人因爲含有怨氣或者有未了的心願,輪迴不收,只能在陽間遊蕩。
從理論上來講,越是兇惡的鬼,智商就越低。
因爲惡鬼的眼中只有仇恨和廝殺,就如同猛獸一般。
那麼,龍哥是怎麼回事呢?
師父搖了搖頭:
“此事頗爲怪異,只能等以後再說。”
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師父拉住我道:
“你跟我也有些時日了,身上黑氣已經慢慢散去,但是那血債卻仍然沒有去掉,那鬼終究還是會找上你。”
“那有什麼破解之法?”
“今晚正是陰陽交匯之日,鬼仙居於正中,對於我們陰山派來說,正是做法的好時候,今晚我幫你將那惡鬼引出,試試看能不能洗淨你身上的血債。”
我點點頭,隨即便看見師父將黃紙硃砂神壇全都開在了院子之中。
神壇之上,蓋着三尺三寸黃布,兩隻白燭,正中央擺着三個牌子。
稍微前面一點的,是鬼王名號。
後方的兩個則是祖師爺的名字。
師父站在太陽之下閉目凝神,隨即從院子之中走來走去,每一步走的都十分勻稱,距離都差不多。
見我疑惑,師父道:
“我在找這院子之中的聚陰點,道家講究陰陽調和,每一戶人家,都有陰陽二氣。
陰盛陽衰,必有鬼怪;陽盛陰衰,必有疾病。”
大約過了五分鐘,師父找好了這個點,讓我把神壇搬過去。
“我現在去沐浴更衣,等到子時,陰陽交替,我們再做法事。”
我點了點頭。
“現在你可以去跑步了,今天還沒有跑呢。”
“啊……還跑啊……”
我感覺一陣口乾舌燥,本來以爲今天可以休息一天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