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姐將三副碗筷擺放好,我吃下一口飯便問道:“淺淺,你剛說的那乞丐老頭是啥樣的?是不是穿一雙草鞋?”
淺淺仰起頭盯着三水姐看了一眼,眨巴眼睛說道:“姐,以前送你書的老頭,穿鞋了嗎?”
看來淺淺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看着三水姐低着都只顧着吃飯,我連忙催了一聲說道:“三水姐,你倒是說說當年的二三事,我很好奇的說……”
三水姐瞧着淺淺和我一起追問,喝了一口水說道:“當年的事情都過去很久了,我哪記得那麼多,在說了一個陌生人而已,你關心個啥?”
淺淺和三水姐兩人雖然是親生姐妹,但是兩人的性格和心思卻截然不同,可能是三水姐年齡偏大,在性格和做事方面比較成熟,淺淺相對而言比較純真,對於外界事物還是保持着好奇的心態,說白點就是淺淺這個年齡心態比較好騙,若是有問題對淺淺說,她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但是現在又將問題拋給了三水姐,聽到三水姐的一番話說完,我也不傻,跟在遠叔和政清叔兩個小痞子身後混了那麼久,多少還懂點人情世故,三水姐心裡的想法無非是想我也說點事情和她進行交換。
我慢悠悠的吃下一口菜,心裡也在盤算着跟三水姐講些什麼話,看着三水姐依舊沒有繼續說的意思,我頓時憋不住了,開口問道:“三水姐,其實我們那也曾經有一個老乞丐去過,當年他也是穿着草鞋,所以我才問你這個問題,想跟你證實下是不是同一個人。”
“哦?”三水姐聽我這麼說,果然露着淡淡的笑意,仰起潔白無瑕的臉蛋,看着我說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十年前吧,那年下了很大的一場暴雨,之後野乞丐就進村了……”我故意將幾十年前的事情提前說了出來,若是將時間真實的告知三水姐,恐怕我就套不出來她心底的事情,反而弄不好將我心裡隱藏的秘密全部套了去。
“十年前?”三水姐輕聲呢喃着,想了半晌接着說道:“那一年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呢?”
我心中暗道,果然被我猜中,還沒有回答我的話,現在就開始套我的話,我趕緊端起飯碗不言不語,只是埋頭往嘴裡面送着飯菜,三水姐看我這幅模樣,忍不住開口道:“其實吧,我當年遇到的乞丐,其實並不是乞丐,不是我不願意跟你說,而是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
“你說,三水姐的話,我全都相信!”聽着三水姐像是屈服了我這般模樣,我立即放下手裡的碗筷,催促着三水姐儘快講完。
淺淺看着我按耐不住的模樣,只是掩着嘴脣偷笑,三水姐也將手裡面的碗筷放下,閉上眼睛想了一會說道:“那乞丐其實就是這所學校的校長!”‘
“校長!”我雖然做足了心裡準備,本以爲他會出什麼歸隱山林的雲遊道士之類,沒想到這突然得到答案,還是讓我吃了一驚,我不相信的看着三水姐問道:“三水姐,你這次不會又晃點我吧?”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該你說說了,別想騙我,我很聰明的!”三水姐假裝慍着臉面對我說道。
淺淺聽到這麼突兀答案,心中也是狠狠的一愣,隨即開口說道:“姐,會不會是你當年對那老頭行了好,所以纔有機會來這裡教學?”
三水姐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言簡意賅的說道:“一半一半吧!”
我知道三水姐是個聰明人,她骨子裡面也透着傲氣,若是當年她所遇到的乞丐真是這所學校的校長,那她現在班主任的位置也說的過去,只是從三水姐平時的一言一行中,也能夠看出她並不會靠走“後門”來提升自己,他所說的另外一半應該也是她本身努力的結果,但是後來我卻發現,三水姐的另一半努力卻是另有目的。
三水姐再三催促我將十年前野乞丐的事情說一遍,既然三水姐說了,我也不好過多的躲避,三言兩語就將最近五年發生的事情總結了,無非就是說一些跟在爺爺身後處理屍骨,和遠叔他們之間的閒雲野事,沒有實際意義的混日子。
三水姐聽完我的話,一臉迷茫的看着我,不相信的說道:“就這點事?那野乞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也,三水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認識那老乞丐,難道一個乞丐還不能是普通人,在說了你怎麼就認定會發生點什麼事情呢?”
淺淺聽着我們相互聊的話題,似乎不在感興趣,不在理會我們說些什麼,獨自吃着飯菜,三水姐莞爾一笑,隨即開口說道:“如果你剛纔說的那麼簡單,你也不會突然說出一個野乞丐,而且是利用野乞丐這點跟我交換秘密……”
三水姐話說了一半卻停下來,細細的看着我逐漸通紅的臉,我確實是在騙她,可是現在她把話說明了,我也不好繼續裝傻充愣,於是果斷說道:“是的,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我爺爺和我父親都是因爲這件事情生死不明,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
我也學着三水姐的模樣,緊緊的盯着她美豔如花的臉蛋,話語說到關鍵的部分果斷停止,三水姐笑着給我夾了一塊肉放進碗裡面,沉聲說道:“你若是不想說,我也不逼你,只是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同一條陣線上的戰友,而不是相互猜測的敵對。”
三水姐瞧着眉頭,瞧着她臉上透露出來的自信,我知道她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挑明瞭講,我靜靜的嚥着白米飯,等着三水姐開口,沒想到三水姐又和我玩起高端,輕輕的端起自己擺在桌面上的飯碗,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瞧着她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她能夠將事情放在心裡面憋住,我卻做不到這點,一件事情擱在心頭半分鐘不講出來,渾身都像是涌上了一羣密密麻麻的螞蟻,嘶啞着肌膚難受不堪。
看着三水姐不緊不慢的吃着飯,我張了張嘴還是控制不住的問道:“我們爲啥是同一條陣線上的戰友?”我覺得這個傻,還是有必要繼續裝裝爲好。
三水姐沒有理會我,而是扭過頭對着淺淺說道:“你她說,我懶的跟他扯……”
淺淺像是接到了上級通知,喝下一口湯漱了漱口,便開口說道:“不是我說你,你真的挺笨的,到現在還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現?”
“額……我發現啥?”我張着吃驚的嘴巴,誇張的對着淺淺問道。
“你上次突然生病,你就一點沒有發覺是怎麼回事?”淺淺手裡面玩弄的筷子,一字一句重重的講完這句話。
三水姐也放下手裡面的碗筷,對我說道:“你上次在家怎麼會沾染鬼物上身?而且你不覺得你遠叔很奇怪嗎?”
“我遠叔怎麼啦?怎麼扯到他身上了?”我依舊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的看着淺淺和三水姐兩人,從他們平淡的表情上,頓時覺得他們這番話很是認真。
“我和遠叔曾經離開你房間,出去談了一會,進房間的時候,我將你牀頭櫃上的七枚排列成北斗七星狀的硬幣給收拾了,你可還記得?”三水姐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我身子半分。
我聽着她的話,越聽越覺得滲人,腦中細細回想着上次和遠叔在一起的情景,但思來想去卻也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三水姐見我還是理不出思路,索性直接說道:“你遠叔在騙你,他已經不在是你以前的遠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