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頭緊緊的拽住胳膊,原先以爲他是在和我開玩笑,三更半夜的整個校園也就是路邊亮着兩盞昏黃的燈光,更別說西邊那片荒涼的地方,但是大頭這句話一脫口,我還是不由的止住了腳,順着他手指向的地方墊着腳尖望去。
看着遠處兩盞微弱的亮點四處晃動,整個人頓時像是傻了一般,朦朦朧朧的夜色中類似燭火的光,在眼簾不斷的閃爍跳動,雖然四處活動的幅度不大,卻能夠明顯的看出它處於一個運動的狀態。
大頭抽掉手裡面最後一口煙,緊緊的皺着眉看着我說道:“那應該是鬼火,我小時候見過。”
我沒有回答大頭的話,只是朝着他輕輕的擺擺手,再次望去的時候發現那火光懸浮空中的高度有着差距,兩束亮光之間的距離雖然時遠時近,但是整體的活動範圍始終是在方圓三米之內,唯一讓人感覺到奇怪的是亮光的高低卻有差距。
一盞亮光明顯要比另外一盞高上幾公分的,如果是大頭口中所說鬼火,這點我第一眼望去的時候也考慮到了,然而細看之後和鬼火又有很大的區別。
先不說光的顏色不像是鬼火那般綠瑩瑩,僅憑亮光的大小判斷也不可能是鬼火的體積,西邊的兩束亮點更像是手電散發出來光,只不過又沒有光的直射,一時間之間我也判斷不出那到底是鬼火,還是有人在那邊活動。
大頭看了半晌也覺得好奇,學校裡面怎麼可能會出現鬼火,通常情況只有某些地方具有過多的磷粉,而且還需要空氣達到一定的溫度纔會有人們口中的“鬼火”出現,但在校園中又怎麼會磷粉呢?
我瞧着大頭深深皺在一起的眉頭,深深吸上一口氣,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們下去看看?”
大頭轉過眼睛望向我說道:“指不定是哪個小兩口在那幹啥呢?我們還是不要湊熱鬧了,早點上牀休息吧!”
我一聽大頭沒有想去的意思,然而我看着晃來晃去的亮點,心頭卻泛着一股不祥的預感,總覺的三更半夜莫名其妙的出現這檔子事,其中必定有蹊蹺,更加的不可能是大頭口中所說的小情侶在勾搭。
若是之前在校園中沒有遇到一些古怪的事情,我對西邊那片方向也沒有感覺,就算此刻見到西邊出現了忽閃的亮光,估計也就看兩眼滿足下好奇心,沒有刨根到底想要徹底弄明白的心思。
現在卻不相同,對於西邊那片荒蕪的地方,對我一直都像是有某種吸引力,想着遠叔曾說那片區域被玄學高人佈置了一個大陣法,而且就連三水姐也沒有徹底的弄明白那裡的狀況,單憑這些也勾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
我拍了拍大頭的肩膀,拽住他的胳膊說道:“是人是鬼,我們還是去看看,心裡也舒坦些,你說是不?”
大頭被我緊緊的拽住,聽着我的話也將他原本壓下去的好奇心勾了上來,哈了口氣便推開我的手說道:“不是我不想去,現在宿舍大門的都鎖住了,想下去也沒的辦法啊?”
站在陽臺上朝着地面看了看,伸出手勾了夠旁邊的水管,轉過身子對着大頭說道:“我們順着水管下去,應該沒問題!”
大頭看着我鐵了心想要探個究竟,活動了下身子往我旁邊站了站,比劃着自己比我大上一圈的身子,笑了笑說道:“咱這身板不是同一型號,這水管要是被我弄塌了不得摔死我?”
他考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雖說離地面的距離不是很遠,若是從半道上出現了意外摔了下去,儘管死不了至少也得在醫院躺上十天半個月的,這個風險還真的考慮。
我四下望了望也沒有發現好的注意,心裡面卻又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咬了咬牙對着大頭說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好了。”
大頭無語的朝着擠了擠眼,不屑的說道:“你腦子怎麼就轉不了彎,水管不行咱還有其他辦法啊!”
聽大頭這麼一說,心中不禁一喜,看來他這一身的肥膘也不是白長的,瞧着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我便說道:“你有辦法?”
我的話剛說完,大頭便轉過身子朝着宿舍走去,來到鵬博士的牀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被窩,低聲的喊道:“喂,起牀了,打飛機了……”
“打你媽個逼,大半夜的不睡覺,鬼嚎個啥?”鵬博士閉着眼睛,模模糊糊的迴應道。
“借你牀單用下,我和子明出去泡妞,你去不去?”大頭神秘的笑聲說道。
站在陽臺上聽着大頭這話,對於鵬博士來講殺傷力還是蠻大的,只見他猛的挪動身子從牀上坐起來,揉着眼睛睡道:“真的假的?”
大頭也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從懷裡面掏出香菸,自己點上一根後隨手丟一根給鵬博士,對着陽臺上努了努嘴,鵬博士點上煙,抽了一口,淡淡的說道:“你們這是要鬧哪樣?”
我朝着遠處望了望,發現兩團亮點還在不斷的閃爍,直接跑進鵬博士的牀邊,開口講道:“你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大頭一把拖過鵬博士的手臂,在他極不情願的情況下,將他活生生的拖下了牀,由於其他宿友還在睡覺,鵬博士也不好大聲的開罵,跟着大頭的腳步來到陽臺。
大頭用手指着西邊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說道:“看到了沒?那裡有鬼火,我和子明準備去探險,你要不要去?”
鵬博士搖了搖迷糊的腦袋,罵了句:“神經病!”便轉過身子不在理會大頭,直接回到了自己牀上躺下,手裡夾着煙獨自抽了起來。
我見鵬博士不願意去,便扯過大頭問道:“下樓的辦法你想到了沒?趕時間,別等我們過去了,那兩點亮光卻消失了,那樣的話我們就白冒險了。”
大頭看到鵬博士懶洋洋的躺在牀上,估計是被剛纔莫名其妙的吵醒,心裡面有些不爽。我對着鵬博士說道:“哥們,這麼刺激的事情,你不感興趣?”
鵬博士吸上一口煙,隨口“嗯”了一聲,大頭接過話說道:“不去就算了,把你牀單借我用下,我和子明拽着牀單下到一樓。”
聽着大頭的話覺得他這注意還不錯,哪知道鵬博士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我有點迫不及待想衝到樓下,恨不得此刻自己就身處那亮光的地方。
“那亮光幾乎每晚都會出現,從軍訓的時候就有了,你們都不知道?”鵬博士將菸頭放在地面按滅,朝着牀底下就丟了過去。
“每晚都有?”聽完鵬博士的話,我不禁猛的開口反問道。
鵬博士點點頭,大頭看着鵬博士心不在焉的樣子,隨口問道:“你倒是說說那亮光是不是鬼火?”
我回着大頭的話說道:“那絕對不是鬼火,應該是有人在那裡,幹着某種不爲人知是事情。”我故意壓低着聲音,保持着一絲神秘的語氣說道。
本以爲這樣能夠提起鵬博士好奇的衝動,哪知道他還是不爲所動,簡單的說道:“是人是鬼,我不知道。但我還是勸你們不要去了,三更半夜的別發生別什麼意外。”
大頭此刻已經安奈不住自己好奇的心了,從懷裡面再次掏出一根香菸,點上火深深的吸上一口,說道:“子明還去不去?每晚都會出現,可能還真有什麼秘密,我倒是想去瞧個究竟,是人是鬼也要把他鬧騰出來。”
我瞧着大頭一根接着一根抽菸,這小夥子人不大,煙癮還真不小,鵬博士走下牀抹了把臉,開口說道:“要不咱三也賭一把,反正現在也被你們吵的睡不着。”
我一聽他們都同意了,心裡一陣竊喜,但是心底隨即涌上來的卻是一陣擔憂,畢竟那方向佈滿了兇險,這句話不只一個人說過。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兇險的事情,僅憑自己的能力也派不上任何的用場,想了想還是不好判斷這次的決定是否正確。
正在我思考的時間裡,大頭和鵬博士卻已經將三牀被子加在一起共六條被單相互打了結,看着我愣在宿舍的正中央沒有動彈,大頭開口說道:“你愣着幹什麼,過來幫忙啊!”
我爬上牀穿上褲子,隨手卻摸到了口袋裡面摩的師傅交給我錦囊,回想着上次遠叔對我說的話,心中想着正好試試這個錦囊是否真如遠叔說的那麼玄乎。
鵬博士將牀單從陽臺懸下去,另外一端綁在衛生間的門把上,大頭試試了力道,覺得可以便對着我們點了點頭,右手在牀單上繞了一道,便順着貼在牆壁上的水管像只壁虎一樣,慢慢的向着地面跳去。
我和鵬博士也學着大頭的身手,三兩分鐘之後便安全的站在地面,大頭仰起頭朝着西邊方向看,輕聲的說道:“要不要帶上傢伙?”
我心想,這又不是幹羣架,帶什麼傢伙!我朝着大頭的方向望去,卻被一排排的教學樓和樹枝擋住視線,剛剛在樓上因爲站的高看的遠,現在身子處於地平線上海拔不夠,只得無奈的對着他們兩人說道:“趕快過去,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