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妖妃 078 血心玉如意
出去的路確實不好走,但是也無法,這崖底的主人明顯是隱居於此的,所以除了這條崎嶇的小路,再沒有其他出路了。
這裡還佈滿了各種毒物,稀奇古怪的陣法機關也不少,若不是端木漓精通各種奇門陣法,谷一寒又能解毒,他們四個人也進不來。
上官沫觀察着那些毒物,看似胡亂生長着,卻又帶着一定的規則,這根本就是一個很龐大的陣法,只需要注入一些特殊力量進去,便能啓動,一旦陣法啓動,恐怕普通人無人能過這個陣,但是現在因爲主人已經死了很久,陣法內注入的能量早已消耗完了,只餘下一些相對普通的小陣法,否則谷一寒他們四個人這樣闖進來,即便是端木漓再精通陣法,恐怕也只能被困死在裡面!
除了上官萱,其他幾人的內力都不弱,雖然小路崎嶇,但是也不是那麼難走,只是苦了上官萱這個弱女子,要不是蒼羽煬扶着她,以她那東倒西歪的走法,早就被摔得面目全非了。
景墨痕看了看自家王妃,又看了看上官萱,不是孿生姐妹嗎?怎麼相差這麼大?上官沫就好像是花園漫步一般,拉着宮絕殤的手,淡笑悠然,而上官萱卻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即便是同樣的相貌,但是現在這個樣子看來卻是天差地別,真該讓那些奉上官萱爲蒼國第一美人,卻完全無視了上官沫的人來看看他們是多麼的有眼無珠!
端木夜倒是一直沒有好奇上官沫和上官萱的長相,兩人氣質相差太多,所以之前在崖上一見面,他就分出誰是誰了,而且現在知道了上官沫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上官萱的身份了,不過,他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兩個人怎麼會是姐妹呢?感覺性格似乎差了很多!
走出崖底,天色已經快亮了,那座山崖本就在京城郊外,現在從那條小路走出來,其實一直是朝着京城相反的方向在走,所以出來之後,已經離京城有了些距離,倒是離玉卞城很近,一行人便乾脆往玉卞城行去。
玉龍山莊其實就在玉卞城外,只要穿過玉卞城便到玉龍山莊了!而蒼國和玉龍山莊是在同一方向。
因爲現在銀月國是秋素素在做主,秋素素又不得不聽從宮絕殤的吩咐,宮絕殤有意放蒼羽煬回國,她也只能遺憾地縱虎歸山,所以蒼羽煬和上官萱並沒有被通緝。
幾人到了玉卞城,正好開了城門。
現在身在銀月國的範圍,即便沒有被通緝,蒼羽煬也是無法放心的,自然希望早日回國,所以沒有停留,帶着上官萱一直趕路。
而剩下的幾人卻不是那麼急,雖然玉龍山莊的喜事將近,但是現在離玉龍山莊已經不遠了,先休息一天,然後再趕路也來得及,不過端木漓和端木夜並不知道宮絕殤和上官沫的另一重身份,所以不知道他們也要去玉龍山莊。
幾人就近找了間客棧,準備歇息之後,再分道揚鑣。
走進客棧,谷一寒直接掏出一錠銀子,開口道,“小二,五間上房!”
景墨痕連忙插嘴道,“先上一桌酒菜!”
幾人的容貌氣質皆是出類拔萃,難得一見的,小二自認整日與各色行人打交道,識人頗廣,但是卻差點看愣了神,又見幾人出手如此闊綽,一看就知道是身份尊貴之人,他自然不敢怠慢,連忙陪着笑臉說道,“客官,酒菜小的倒是可以馬上讓人準備,但是小店沒有五間上房!”
端木夜挑眉問道,“那有幾間?”
小二伸出四根手指,說道,“客官若是不急着休息的話,倒無所謂,再過一會兒應該就有客官要退房了,但若是急着休息,小的就沒辦法了!”不過看這幾位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急着想要休息的。
上官沫雖然睡了一覺,但是對付那股力量也耗費了不少精神,而宮絕殤一直擔憂上官沫,又耗費了內力,自然也有些累,其他四人更是不用說了,爲了儘早找到下到崖底的路,只差沒有使上輕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了,找到人之後也沒能休息,連口水都沒有喝,便又從崖底走出來,縱然功力深厚,也會有些疲累的!
因爲玉龍山莊宴請黑白兩道的人,現在大家都陸陸續續地到來了,客棧的生意自然好,幾人此時也懶得再去別的客棧,而且說不定別的客棧餘下的房間更少呢!
端木夜搖頭道,“四間就四間吧!先上酒菜!”
“好叻!幾位客官先坐一下,馬上就來!”
幾人在桌邊坐下,端木夜突然說道,“景墨痕,你和我一起睡吧!”
景墨痕正好喝了口茶,聽到他的話,直接將口中的茶噴了出來,正好噴在他臉上,端木夜臉色陰沉沉地抹了一把臉,吼道,“和我睡怎麼了?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端木夜眯眼打量着景墨痕,看得景墨痕頭皮發麻,才突然冒出一句,“你不會是女扮男裝吧?”一邊說着,一邊快速地朝他胸前抓去。
景墨痕側身躲過,額角跳了跳,看向端木漓說道,“盟主大人,你和這個變態真的是兄弟?”
端木夜斜眼冷哼道,“誰變態了?我不過是想確認一下你的性別而已,誰讓你表現得那麼激動?”
景墨痕抽了抽嘴角,“誰讓你突然說要和我一起睡的?我和你又不熟,爲什麼要和你一起睡?”
端木夜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爲房間不夠啊!我看你最順眼!”
景墨痕哼道,“還真是謝謝你了!”
上官沫微微勾脣,端木夜和景墨痕的性格確實挺像的!而宮絕殤根本懶得去管他們誰和誰睡,反正他是要和他家王妃睡的!
端木漓終於開口道,“夜還是和我一間吧!”
谷一寒卻突然說道,“不用了,墨痕和我一間!”他的語氣頗有幾分鐵板釘釘的意味,一時間也沒人再爭了!
端木夜見景墨痕也不噴茶也不反對,不由問道,“你是不是歧視我啊?”
景墨痕對他是完全無語了,谷一寒不疾不徐地說道,“他手臂上的傷需要換藥!”
端木夜就是個靜不下來的人,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卻被端木漓給制止了,只能鬱悶地抱着茶杯喝茶。
一旁的小二看得直搖頭,幾個大男人怎麼睡不是睡啊?用得着這樣婆婆媽媽的嗎?人家姑娘家都沒有這麼羅嗦!
不過這位姑娘真的好美!
正想着,突然覺得身上有些冷颼颼的,回神四處望了望,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不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大白天見鬼了!
上官沫笑着捏了捏宮絕殤的手,宮絕殤冷哼道,“王妃真應該帶着面具出來!”不過想着雲教主也是同樣的吸人眼球,不由皺了皺眉,轉而又想到,雲教主的身份是個男人,要吸引也吸引女人,總比吸引男人好一點!
上官沫靠在他肩上,看着他臉色不斷變幻,不由輕笑道,“殤,你這樣,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了!”
景墨痕心裡十分贊同,可不是嗎?鬼尊大人就是應該喜怒不形於色,冷眼一掃嚇死一大片的嘛!怎麼就被王妃改造成這個樣子了呢?
幾人填飽了肚子,便去房間休息去了。
宮絕殤也終於找到機會問上官沫一些事,“沫兒,那股力量是怎麼回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動得了上官沫,她怎麼會那麼容易被打落懸崖?而那股力量那樣古怪,不是內力,也不是靈力,陰寒邪惡,使用這種力量的人又是什麼身份?
上官沫搖了搖頭,沉聲道,“不清楚,目前看來有着特殊能力的人不止司馬家的人!”
其實她倒不是很驚訝,這世上的力量本就不可能只有一兩種,只不過有些力量不爲人知而已,當初那個世界身懷異能的就不止是上官家族的人,所以上官玲纔會到處尋找身懷異能的人,納入上官家族,纔會建立那個訓練基地,用各種殘酷的訓練不斷挑戰人的極限,讓人不斷體會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和頻臨死亡的感覺,好讓人在生死關頭,激發出自己的潛能,不斷提高,以便發展壯大上官家族,不讓其他家族超越!
“這次的殺手是針對我的!”她想不明白是誰想要殺她,動用了那樣的力量,若不是發現了她的特異之處,便是一定要置她於死地!
突然想起上官萱恨她的原因,原本的上官沫小時候就有人想要毒死她,是上官盟得罪的人,還是其他什麼人?
這次的人是不是也是針對原本的上官沫,而不是她?
如果這兩次的事有聯繫的話,那麼又是誰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這麼多年也不死心?
若是沒有聯繫,那麼又是什麼人一定要讓她死?
不管是擁有這種力量的人想讓她死,還是有人僱傭了這樣的人來殺她,都說明想要她命的人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那麼想要她命的原因恐怕也不會簡單!
上官沫皺了皺眉,理不出任何頭緒,宮絕殤輕輕揉開她緊皺的眉頭,輕聲說道,“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不管面對的是什麼,只要他們在一起,便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聞言,上官沫心中一鬆,突然將他推倒在牀上,趴在他身上,額頭與他的額頭相抵,眼對眼地輕笑道,“王爺越來越狡猾了!”總是輕而易舉便能觸碰到她柔軟的內心。
宮絕殤無辜地挑了挑眉,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微微下壓,兩人的脣碰在一起,上官沫放鬆地嘆息一聲,微啓雙脣,舌尖相抵,親密地交纏在一起,宮絕殤抱着她翻了個身,手已經伸向她腰間,扯開她的腰帶。
上官沫微微推開他,喘了口氣,說道,“王爺不累的嗎?”
宮絕殤輕咬着她的下巴,含糊地說道,“再累一些會睡得更好!”
上官沫輕笑了一聲,突然想到那幾句預言,開口問道,“王爺可曾注意到崖下木屋裡的那具骸骨?”
宮絕殤撥開她的衣襟,雙手在她身上游走,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有問題?”
上官沫伸手抱住他,眼底掠過一抹深思,說道,“那人應該也是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他有幾句預言……”
宮絕殤聽她說了那幾句預言,皺了皺眉,然後勾脣一笑,神情冷魅狂傲,“即便命運成真,那也一定是我自己的選擇!”吻了吻她的脣,才又說道,“所以王妃不用去想那什麼羅剎了,更何況不管這人是誰,他不是也無法預料到今後會如何嗎?‘魂何歸,世何從’,分明就是連他也不清楚!”
上官沫嘆了口氣,確實如此!
因爲這預言提到了宮絕殤,所以她才比較在意,不過那人也確實沒有給出一個結果,那就說明,命運還是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的,而且,就如宮絕殤所說,就算他給出了既定的命運,將來命運成真,也只是因爲他們自己做出了那樣的選擇而已!
所謂的命運不可改,也不過是因爲人不想改罷了!
所以她從不用自己的能力預測將來,在她看來,那完全沒有意義!
不過,江湖中只有司馬家的事廣爲流傳,卻沒有聽說過這類人物,也未曾聽說還有其他人擁有什麼奇怪的能力,如此看來,只有司馬家的人比較招搖!
不過司馬家再怎麼有名,也隨着司馬昱的逝去漸漸淡化了,而且當初司馬昱被冠上的是欺君之罪,司馬家原本的好名聲算是徹底被毀了。
對此,或許許多江湖中人都是樂見的,雖然司馬家身在朝廷,但是對於江湖中人來說,司馬家的力量卻是既讓人垂涎又讓人忌憚,即便司馬家的靈力並不是多麼的強,但是靈力相對於內力始終更勝一籌,不是所有人都像宮絕殤一樣,可以將內力練得那樣出神入化的!
當垂涎而不得時,便只剩下了忌憚,而人總是會希望自己忌憚的東西消失!
上官沫也不再去想那麼多,現在還是想想玉龍山莊的熱鬧比較實在。
不過顯然宮絕殤不是這麼想的,齒間微一用力,在她鎖骨上咬出一個淺淺的牙印。
上官沫不由蹙了蹙眉,問道,“你做什麼?”
宮絕殤不滿地哼道,“王妃是不是該專心一點?”
聞言,上官沫輕笑了一聲,伸手撫上他結實的胸膛,脣舌在他喉間舔吮,口中含糊地問道,“這樣如何?”
宮絕殤眯眼說道,“還不錯!”
上官沫笑了笑,微微屈膝,磨蹭着他的下腹,輕聲問道,“這樣呢?”
宮絕殤身體一陣緊繃,聲音沙啞地說道,“很好!”
上官沫勾脣一笑,突然放開他,說道,“休息!”
宮絕殤愣了一下,看着上官沫不再理會他,臉色不由一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笑得有些猙獰,“王妃是想做了事不負責嗎?”一邊說着一邊掃視着她赤衤果的身子,一副準備施暴的模樣。
“啊啊啊……”一聲異常淒厲的叫聲突然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上官沫問道,“不去看看?”
宮絕殤不在意地說道,“沒事,王妃還是想想自己吧!”話落低頭堵住她的嘴,只因爲他突然發覺這裡的隔音效果不太好!
隔壁房裡,景墨痕呲牙咧嘴地抱着自己的手臂,眼淚汪汪,怒火沖天,“谷一寒!”
谷一寒輕咳了兩聲,掩飾脣邊的笑意,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景墨痕暴走了,“傷口上撒鹽,你居然說你不是故意的?!”
谷一寒挑了挑眉,略帶疑惑地緩聲說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的傷藥怎麼會變成了鹽?”
聞言,景墨痕瞬間安靜了下來,努力回想中。
那個……好像,似乎,可能,大概是他混進去的,他就說當時怎麼沒有整到他!因爲谷一寒一向細心謹慎,所以他只當是又被他發覺了,原來是一直沒有用到!
看了眼自己可憐的手臂,景墨痕欲哭無淚,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吧!
正在他自怨自艾的時候,突然感覺傷口處一陣清涼,不再火辣辣地痛,景墨痕側頭愣愣地看着傷口,問道,“這是什麼藥?”
“止痛藥!”
景墨痕眨了眨眼,說道,“我沒那麼嬌氣!”
“我只是不想我的人生留下污點!”把鹽當傷藥,他確實不曾出過這樣的錯,所以景墨痕的惡作劇也只有這一次算是“成功”了!
景墨痕抿了抿脣,雙眼有些酸澀,突然說道,“我累了!”然後便自顧自地躺上牀,閉上眼休息。
谷一寒皺了皺眉,不明白他又怎麼了!
第二日,端木漓和端木夜便和他們道了別,前往玉龍山莊。
而宮絕殤和上官沫卻依舊呆在客棧,上官沫是在等雲蘇,而宮絕殤自然是要陪着她的。
正午剛過不久,雲蘇和歐陽凜便已經匆匆趕到,宮絕殤和上官沫也直接脫離了鬼王和鬼王妃的身份,現在沒有人再死盯着他們,行事倒不必那麼麻煩了!
……
玉龍山莊少莊主娶妻,那可是一件大喜事!
也不知是不是意識到了些什麼,一直覺得正道人士僞善,不屑與之爲伍的邪道中人居然大半應邀前來,而正道人士自然多少會給玉龍山莊一些面子!
如今真可謂是正邪雲集,熱鬧非凡,自古正邪不兩立,這次玉飛龍卻請遍了正邪兩道,這場婚禮恐怕是武林中最轟動的婚禮了!
“秦家堡,秦堡主到!”
“毒蠱教,馮教主到!”
“葉門門主到!”
……
鑼鼓喧天,鞭炮齊響,不斷有客人臨門,一片喜慶!
“武林盟主到!天下第一莊,二公子到!”
端木漓到來,玉飛龍連忙親自迎了上去,臉上紅光滿面,聲音也是中氣十足,“盟主,二公子,裡面請!”
還未向裡走上幾步,突然一陣花香撲鼻而來,嬌豔的花瓣從眼前飄過,三人轉身便看見一座粉紅的轎攆停在門口,轎攆邊站着的是十來個絕色女子,透過那粉色的紗簾隱約可以看見轎攆內柔若無骨的身影,原本的熱鬧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樣的場面,端木漓和端木夜不是第一次見了,裡面的人是誰自然是不說也知道!
“呵呵……”低沉性感的笑聲從轎攆中傳出,“玉莊主這是不歡迎本門主嗎?”
安靜被打破,衆人終於回過神來。
“婆娑門,花門主到!”
雖然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熱鬧,但是大家的目光卻都被那轎攆吸引了,不,準確地說是被轎攆內的人吸引了,花千羽在江湖中的美名無人不知,大家自然都想趁此機會一睹芳容!
終於紗簾被撩開,裡面半躺的人起身走了出來,微敞的衣襟,勾人的鳳眸,只是一動不動地站着也帶着無邊的誘惑,魅人心絃。
花千羽勾脣一笑,熱絡地說道,“玉莊主,來來來,過來看看本門主帶來的賀禮!”一邊說着,一邊走過去拉着玉飛龍往轎攆後走去,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那裡有四個美人擡來的一隻大箱子,花千羽讓人打開,裡面居然是滿滿的一箱黃金,黃得耀眼!
這麼大一箱黃金,也虧得那四個美人擡得動!
玉飛龍拱手一禮,說道,“多謝花門主的厚禮!”
送黃金或許有些俗氣,但是這麼大一箱黃金,誰還會說俗氣,說的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而且由這樣的美人送出的黃金,那怎麼可能俗氣?
不得不說,其實長得好,真的是有不少好處的!
花千羽送完禮,也不進去,就站在大門口,玉飛龍引領着端木漓和端木夜進了山莊,沒有空理會他。
管家見他如此,忍不住開口道,“花門主,還是進莊裡去坐吧!”
花千羽擺了擺手,笑道,“不用了,本門主等人呢!”
聞言,管家也不好多說什麼。
此時又見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白衣公子向着門口走來,每一步都似乎是踏在雲絮之上,出塵脫俗,優雅貴氣,淡然含笑的雙眼,讓人覺得無比溫和,如沐春風,但是又隱隱透着疏離。
衆人還未回神,便見一個人影突然飄了過去,“雲教主,人家可想死你了!”
上官沫微一側身,躲過撲來的人,淡淡開口道,“花門主別來無恙!”
此時,那些正道人士纔回過神來,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雲教教主雲風輕!除了端木漓和端木夜,其他的正道人士是沒有見過雲教主的,所以看着她也不知道她是誰!
不過此時知道了她就是雲風輕,大家卻不由感嘆,這樣的人應該是英雄少年纔對,怎麼就入了邪道了?
“花門主應該是覺得日子太過舒服了!”正在此時,冷颼颼的聲音突然飄進衆人耳中,擡眼看去,只見說話之人,一身血紅鑲邊的墨色長袍,臉上的鬼面具散發着幽幽的冷意,他周身環繞的陰冷鬼魅的氣息似乎讓這方天地的溫度也跟着下降了好幾分,此時他性感的薄脣微微上揚,卻好似帶着怒氣。
上官沫自然知道他生氣什麼,不由勾了勾脣,那清淺的弧度迷倒了不少江湖俠女。
宮絕殤太冷,她們不敢肖想,而花千羽又太美,她們可不希望自己的相公比自己還美,那不是自慚形穢嘛!而且這兩人還都是邪道的大魔頭,所謂正邪不兩立,嫁不得!
至於這個雲風輕嘛,這樣嫡仙般的人物,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壞人,說不定她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纔會墮落的,只要好好勸導,她肯定會改邪歸正,回頭是岸!
其實端木漓身爲武林盟主,也是衆多女子的夢中情人,但是無奈人家似乎一個都看不上,而端木夜,太花了!而且她們這些小人物哪敢和秦家堡大小姐搶人?
看着一羣女人眼冒綠光地看着上官沫,宮絕殤真是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只能釋放着冷氣,將一羣陷入美好幻想的俠女凍醒!
但是別人怕他的冷氣,花千羽卻不怕,笑得一臉魅惑,“鬼尊大人,人家也有想你的,你不用吃醋啦!”
宮絕殤陰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一字一句地說道,“有多遠滾多遠!”
聞言,花千羽捧着心口,一臉不可置信,傷心欲絕的表情,突然向着他身後一身紅衣的人撲去,這次倒是抱了個結實,“小墨墨……人家需要安慰啊……”
一羣人看得直冒冷汗,這位花門主莫非有斷袖之癖?也對啊!長得這麼美,哪個女人比得過他,配得上他?
不過,身爲男人卻喜歡男人,本就違背了倫王裡道德,是件可恥的事,他居然還大肆宣揚,生怕人不知道似的,而且還這麼濫情!果然是邪道中人才做得出來的事!
景墨痕嘴角抽啊抽,咬了咬牙,低聲吼道,“死妖孽,你給我鬆手!”
谷一寒看出景墨痕的異常,正想伸手將花千羽拉開,但是花千羽卻先一步放開了手,看着手上的血,花千羽驚呼道,“小墨墨,你受傷啦?傷哪兒了?走,去房間脫了衣服給我看看!”說着便拉着景墨痕往山莊內走去。
谷一寒看着兩人的背影皺了皺眉,果然他們是在一起嗎?
周圍一直都很安靜,衆人就看着他們幾人表演,玉飛龍心中忍不住嘆氣,這邪道中人怎麼總是這麼引人注目?此時他終於找到了機會開口,“鬼尊大人,雲教主,裡面請!”
上官沫點了點頭,看了眼雲蘇。
雲蘇從她身後走出,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玉飛龍,看清她手中的東西,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玉飛龍也是雙眼一亮!
其實他們只是看見雲蘇隔着一方白帕託着一個木盒,根本看不見木盒裡裝了什麼東西,但是隻要是有點見識的人,只看那木盒上結的一層霜便知道,那木盒是傳說中的火樹冰木。
火樹冰木是一種相當稀有珍貴的樹木,據說這種樹的樹皮如火般通紅滾燙,樹皮裡的枝幹卻是如寒冰般寒涼刺骨,若是有幸能得樹皮和枝幹一起入藥,此後便可寒暑不忌,還能延年益壽!
僅是裝賀禮的盒子便是珍貴無比的火樹冰木,那這賀禮肯定更加珍貴,傳說中有一樣東西只有火樹冰木盒才配盛放,莫非……
玉飛龍心中一陣激動,很想不顧一莊之主的形象,馬上打開來看看,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這時,異變突生,一個黑衣蒙面之人也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直衝玉飛龍而去,目標正是他手上的東西。
玉飛龍一驚,連忙閃身躲過,下一刻卻見那黑衣人已經身首異處,衆人只見雲教主微笑着收回那不染纖塵的白色綢帶,淡聲說道,“玉莊主受驚了!”
玉飛龍身爲一莊之主,在江湖中摸爬打滾多年,此時卻有些回不過神來。
宮絕殤勾脣道,“雲教主好身手!”如今看來,她送這麼大的禮,目的恐怕不那麼單純!
上官沫沒有理會他,淡然開口道,“玉莊主還是看看裡面的東西有沒有損壞吧!這小賊一直打着這東西的主意,幾次想要潛入我雲教盜取,都未能成功,不想居然還想在這大喜之日動手,如今除去他,玉莊主放着這東西也安心一些,不過大喜之日見血,還望玉莊主不要怪罪纔是!”
知道玉飛龍急着想要看裡面的東西,她便給他一個臺階,至於見血的問題,玉飛龍自然不會怪罪她,此時他最在意的恐怕是手中的東西,她讓他免於被人搶走手中的東西,玉飛龍謝她還來不及呢!
聽了她的話,玉飛龍連忙說道,“雲教主這是說的哪裡話?江湖中人豈能計較這些?”
一邊說着一邊打開手中的盒子,此時他完全沒有心思去思考這件東西會不會給玉龍山莊帶來災難!
周圍的人都不由站近了些,想要看看這盒中的東西。
木盒被打開,看清裡面的物品,周圍再次響起一陣抽氣聲。
“真的血心玉如意!”
“雲教主好大的手筆!”
“恭喜玉莊主啊!”
……
一時間周圍喧鬧起來,話題都是圍繞着玉飛龍手中的東西。
結着一層白霜的盒中,靜靜躺着一枚晶瑩剔透的玉如意,十分漂亮,不見一絲瑕疵,這玉如意與普通玉如意的不同之處,不光是更加漂亮,還在於它的中心處,那裡隱隱透着紅光,恍若有一團血色流動,那便是血心玉如意的血心!
傳言那血心可以提升20年的功力,只是也有一些副作用,用了那血心之後,若是受傷,會很難痊癒,需要雙倍的時間調養!但是與20年的功力比起來,這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不足掛齒!
據說血心玉如意若是用火樹冰木盒盛放,可以滋養血心,助其成長,提升功效,久而久之,這兩件東西也就被人們聯繫在了一起,大家都說只有火樹冰木才配盛放血心玉如意!
注意到周圍的人貪婪的眼神,玉飛龍這才意識到,他想要保住這件東西恐怕還真不容易!
連忙讓人招呼上官沫和宮絕殤進門,而他自己卻急急地抱着血心玉如意進了山莊,想來是要去找個地方藏好!
上官沫率先走了進去,宮絕殤跟在她身後,一副被拋棄的樣子,不過帶着面具,也沒人看得見。
身後的議論聲一直未停,上官沫不由笑了笑,她要的便是這個效果!突然聽得耳邊帶笑的聲音問道,“王妃這次賺了多少?”
上官沫挑了挑眉,密音入耳?勾了勾脣,回道,“不多,十萬兩白銀!”血心玉如意已經送人,便不算了!
這筆單子僱主要求的是殺了一心想要血心玉如意的人,而報酬便是血心玉如意和十萬兩白銀!
那人連血心玉如意這樣的東西都捨得,只因想要報家仇!
參加喜宴自然要送禮,她可不像宮絕殤那麼不懂禮數!反正都要送禮,她便把血心玉如意送來,反正她拿着最多也是用來賣錢,有副作用的東西,她自然不可能給宮絕殤用!
她之所以那麼招搖,就是爲了誘敵,其次大家都看見了玉飛龍擁有這件稀罕東西,玉龍山莊恐怕會不得平靜,不管是正道人士還是邪道人士,貪婪是人的本性!20年的功力對江湖中人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
上官沫就是想給玉飛龍製造一些麻煩,此番的喜宴目的爲何還不清楚,玉飛龍麻煩多了,有些事便無法兼顧,自然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