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還有孩子？
尹初月聽到太后的話，不禁有些詫異地看向宇文廉。
要說尹初月第一次聽到秦婉這個名字，還是從慕瑾汐那裡，畢竟那個時候慕瑾汐還以爲秦婉是她的母親。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慕瑾汐也都告訴了尹初月，所以她很清楚秦婉是個手段極其厲害的人物，只是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誰。
難道說宇文廉會知道秦婉的下落？
這麼想着，尹初月就忍不住有些無奈，爲什麼什麼事都能和這個秦婉扯上關係。
“你想太多了。”宇文廉似乎對太后的話並不上心，淡淡地說道：“朕早就告訴過你，秦婉並不能有子嗣，這一點是早就確定的。”
“宇文廉，你也被矇在鼓裡吧？”太后看着宇文廉，突然嗤笑一聲說道：“秦婉有孩子，而且還是跟宇文秦生的子嗣，只是你當初死了，所以並不知道而已。”
對於自己被毒害的事，宇文廉始終耿耿於懷。
如今聽到太后提及自己當初被他們暗害一事，不禁微微揚眉，冷聲道：“這不可能，當初朕找過很多太醫來給秦婉診治，都是說秦婉這個病藥石無醫，根本不能有子嗣，她怎麼可能有了宇文秦的孩子？”
“那是因爲宇文秦比你要懂得女人的心思。”太后看到宇文廉終於變了臉色，不禁幽幽地笑道：“他懂得如何讓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地對他，所以他在這一點上比你厲害太多了，就算是秦婉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聽宇文秦的？”
“朕不相信。”宇文廉冷聲說道：“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利用的了秦婉，因爲只有她去利用別人，她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心，就憑宇文秦？他根本不可能！”
宇文廉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意的是什麼。
他和宇文秦是親生兄弟，可是最後因爲皇位而分道揚鑣，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認爲他已經戰死沙場，可是偏生他又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了秦婉。
他第一眼看到秦婉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人就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偏生秦婉似乎對他並不感興趣。
他後來發現，如果自己願意替秦婉試藥，秦婉就會對他百般關懷。
所以，宇文廉陷入了一種自我折磨的怪圈。
他想得到秦婉的另眼相待，每次看到秦婉對自己好的時候，宇文秦就會憤怒，他就覺得痛快。
可是那些藥讓他痛不欲生，所以他有的時候也會生出畏懼之心。
不過，一想到宇文秦憤怒的樣子，他就覺得什麼都值得了。
現在想來，他堂堂天子，竟然會爲了這些事而去損害自己的身體，到底是圖了什麼？
“太后，其實先帝的意思應該是秦婉這個人本身是不能孕育子嗣的。”尹初月適時開口，“而且通過聽你們說的這些，我想秦婉此人應該是個醉心於長生之術的人，所以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傳宗接代的想法。”
“你不瞭解秦婉。”太后倒是難得沒有打斷尹初月，當下沉聲說道：“秦婉這個女人如他所說，的確是野心勃勃，但是哀家覺得她根本不是爲了永生，而是爲了其他的目的，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
“據我所知，秦婉好像已經活了很久了。”尹初月看到太后和先帝之間劍拔弩張，當下有些遲疑地問道：“她銷聲匿跡那麼久，是不是因爲她的藥出現了問題，讓她不能出現在衆人面前？”
“你說的沒錯。”太后很顯然比宇文廉知道的要多，聽到尹初月這麼說以後，不禁點點頭說道：“先前哀家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可以容顏不老，結果有一日，她站在太陽下突然開始變老，幾乎是瞬間就變得老態龍鍾，所有人都嚇壞了，宇文秦立刻召集太醫，結果……”
“她消失了。”宇文廉似乎看出了尹初月的疑慮，接過太后的話說道：“她完全消失在所有人的實現之中，宇文秦甚至找了她很久都沒有找到，而朕是在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是不能見到陽光的。”
說到這裡，宇文廉伸出左手，那隻蒼老的手看上去與宇文廉的臉好像完全是兩個人的。
“朕當時發現自己竟然還活着的時候着實很興奮，只是走出墓道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用左手試探着往外伸，結果這隻手瞬間就變成了這樣。”宇文廉淡淡的說道：“而我就因爲又嘗試了一次以後，發現自己根本見不得陽光，只要被陽光照射，就會立刻變成老態龍鍾。”
“那應該是你當初服下的藥的原因。”尹初月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問道：“可是……你都沒想過尋找下解藥麼？”
“當然想，誰也不想活在地下永不見天日。”宇文廉對尹初月還算包容，沉聲說道：“否則你以爲秦婉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一直都沒有出現？不是她不想出現，而是因爲她不能。”
找不到解藥，他們雖然可以活着，但是就只能像老鼠一樣活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這樣的永生，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爲什麼有那麼多人願意爲她賣命呢？”尹初月十分不明白地說道：“要說秦婉只是個柔弱的女子，爲什麼可以讓那麼多人願意死心塌地的跟隨着她？”
“你沒有見過秦婉。”太后聽到尹初月的話，不禁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道：“秦婉那個女子……若是換做我是男子，大概也會動心的，她的身上總是有種讓人想要保護她的感覺，如果你狠心不理會她，連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太過殘忍。”
“還有這樣的人？”尹初月有些不敢相信，就算當初她在紅樓的時候，也不敢說所有的姑娘都能得到所有人的歡喜，可是聽太后的意思，怎麼秦婉好像就是如此厲害的人？
“對，秦婉就是這樣的人。”宇文廉提及秦婉，眉宇間的戾氣似乎也少了幾分，當下微微揚脣問道：“其實，秦婉最早看上的就是沁兒，只是沁兒那個時候認爲這些都是害人的手段，所以拒絕了。”
“可是沁兒還是死了。”尹初月微微垂下眼眸，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這一點，太后娘娘不是最清楚不過的麼？當初是你把她交給了秦婉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