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鬼魅的疑問,凌莫遙在鬼魅離開後問了出來,她只是好奇,也並不指望柳傲風一定回答她,畢竟這涉及到極爲隱秘的問題。
“爲什麼會對鬼魅感興趣?”柳傲風挑挑眉,對於凌莫遙糾結鬼魅的性別感到好笑。
“說起鬼魅,你不知道外面的流言有多恐怖,當初在凌家,就有人說什麼被鬼魅盯上就有什麼好下場的!”聊起八卦,凌莫遙的眼睛又冒出了精光。
“那當時你害怕了沒有?”柳傲風看她俏皮的模樣,憐惜的捏捏她的小鼻子。
“一點點,”不滿意柳傲風欺負她的小鼻子,凌莫遙皺皺鼻子說道,“不過後來小青姐姐對我照顧有加,我知道他們沒有惡意,也就不怕她們了。”
“小青?你喊他姐姐的時候她一定很開心。”柳傲風嘴角掛上一絲笑意。
“嗯,確實,叫她姐姐有什麼不對嗎?”凌莫遙狐疑的問,想起鬼魅們嬌媚的笑聲。
“論年紀你可以叫她阿姨了。”柳傲風臉上的笑意放大。
“什麼?”凌莫遙目瞪口呆。
看着凌莫遙吃驚的模樣,柳傲風心情大好,招出鬼魅下達了放過莫一凡的命令,當然依然是凌莫遙聽不懂的話。
“想知道鬼魅的來歷?”柳傲風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凌莫遙躺的更舒服些。
“嗯,想。”不知道他又下達了什麼命令,凌莫遙的注意力再次被勾了回來。
鬼魅的前身是柳傲風孃親的貼身侍衛,當然也是清一色的女人,後來老主人辭世,在一部分人離開之後,留下的六人宣誓效忠柳傲風,當時年僅六歲的柳傲風給了她們獨特的修煉心法,併爲她們取名鬼魅。
這六個人就是鬼魅的領頭人,後來陸續加入的鬼魅成員則都是柳傲風親自挑選的。
這些女孩子本身都有着各式各樣的深仇大恨,柳傲風把她們交給鬼魅,經過培養訓練最終讓她們親手報仇,當然她們要付出對等的代價,這個代價就是,她們的餘生將終身聽命於鬼王,忠心不二,不死不休。
“所以,在你參加世家學院的時候,鬼魅她們已經打出名頭了?所以別人纔不會把她們往你身上聯想。”聽了柳傲風的解說,凌莫遙終於搞清楚了,併爲他毫不藏私而感動。
“鬼魅表面上是受皇家制約的,但是她們是我的人這一點在皇家不是秘密,鬼魅的任何行爲也都會由我來負責。”可以說,他能夠在皇家有着超然的地位,除了本身的能力,鬼魅的存在也是一個非常大的籌碼,但是在皇家以外的人眼裡,鬼魅依然是皇家的力量。
“那你還告訴我!要是我不小心泄露了秘密怎麼辦!”凌莫遙笑着埋怨,眼圈卻已經紅了。
“從今往後,她們的主人多了你一個。”沒有海誓山盟,沒有甜言蜜語,柳傲風以實際行動詮釋着他的綿綿愛意。
“啊?什麼?”凌莫遙吃了一驚,她雖然貪戀柳傲風的寵溺,也知道自己已經淪陷,但是幸福來得太突然總會有不真實的感覺,她直覺得想要退縮。
“怎麼?你怕了?”柳傲風玩味的笑。
明知道這是在激她,凌莫遙還是拔高了聲音,“開玩笑!我怎麼會怕!成功的傍上鬼王,我以後走路都要橫着走!”
“橫着走那是河蟹!”柳傲風難得的笑了起來,臉上上揚的線條如春風一般融化了臉上的冰霜,化爲溫暖的笑意。
“你真帥!”凌莫遙陶醉在那溺死人的笑容裡,禁不住讚歎,這樣帥的容顏,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鬼王,竟然如此寵她愛她護着她,凌莫遙只覺得自己的心深深的淪陷。
“帥?那夠不夠格做你的夫君?”柳傲風已經基本適應了她時不時脫口而出的陌生名詞,不過這次不用想也大致猜到什麼意思了,左右是在誇他,所以順着她的話問了出來。
沒防備他會突然這麼生猛,凌莫遙的小臉頓時變得通紅,趕緊藏進了被子裡,過了一會兒被子裡傳來悶悶的聲音,“我睡了!”
“哈哈!”柳傲風爽朗的大笑,讓守在外面的鬼魅面面相覷,上次主子如此大笑是在什麼時候?就連世家學院奪冠時他也不過是微微一笑吧。
而作爲鬼魅的元老之一,鬼魅小青的心中充滿了欣慰,公主你看到沒有,少爺他找到了真正託付真心的人!
就在凌莫遙與鬼王情定終身的時候,莫一凡卻已經浸泡在魔界的修魔池中,忍受着徹底魔化所要經歷的蝕骨之痛。
當日與金線蟒蛇一戰,莫一凡拼盡全力攻出自己的最後一擊後就昏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五日過後。
經過五天的自我修復他的外傷已經基本痊癒,魔族變態的恢復能力由此可見,凌莫遙經過各種靈丹妙藥診治,都比不上莫一凡自己療傷的速度的一半。
莫一凡剛剛醒過來坐起身子,就發現自己所處的是一處洞穴,洞口人爲地佈下了層層禁制,外面還能看到有身着鎧甲的皇家侍衛把守着。
看來是他身具魔血的身份被發現了,所以才被關了起來,不過他們大可不必如此費心,因爲以他現在的狀態,別說傷人,就連行走都是問題了。
外傷雖已痊癒,但是幽冥的吞噬力量過於強勁,已經幾乎把他的靈魂力全部吞噬,雖然此時他行動自如,但是他很清楚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不過值得欣慰的事,既然他已經被發現並關在了這裡,凌莫遙就應該已經被救走,只要她平安,他就算死了也沒什麼了。
就在莫一凡放棄自己再次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時,山洞外面響起了打鬥聲,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女子嬌叱的聲音。
“莫遙!”莫一凡猛地坐起來,衝到山洞的禁止邊上,心急如焚的傾聽外面的聲音。
凌莫遙忙着與柳傲風甜蜜呢,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再說了她也不知道莫一凡被關起來了。
外面的是雲漫,那個一直追着莫一凡要做他師父的魔族長老。
雲漫作爲魔族長老,以她的修爲對付幾個皇家侍衛還是綽綽有餘的,三兩下已經解決了外面的守衛,因爲估計到莫一凡會反感,所以她沒有要了這些守衛的性命,而是讓他們睡了過去。
“一凡,我的小凡凡,你在裡面嗎?”雲漫散出魔力衝擊着洞口的禁制,着急地問。
“我在。”雖然聽到雲漫的稱呼感覺到一陣惡寒,但是莫一凡還是朗聲答應了,雲漫冒着被正義人士圍攻的風險來救他,單這份情意就足以讓他動容。
“你在!太好了,乖徒兒,等着爲師來救你!”雲漫聽到莫一凡的迴應心中大喜,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許多,但是洞外的禁制十分頑強,她已經出了七成力了都沒有能夠打破。
“你爲什麼來救我?”莫一凡微微動容的問,自己從來沒有承認過是她的徒弟,她卻一次又一次的救他。
“你是我徒兒,做師父的來救徒兒不是天經地義嗎?孃的,乖徒兒,告訴師父怎麼破了這該死的禁制!”努力半天未果,雲漫暴躁起來。
“你試試把靈力凝聚成線,沿着山洞一臂厚的地方切入。”雲漫的急切激起了莫一凡的求生慾望,他仔細觀察了禁制之後建議道。
雲漫依言去做,卻依然破不開。
“再往外擴一臂。”莫一凡歪歪嘴角,禁制居然做的這麼大,這些人真看得起他。
“成了!”隨着雲漫的驚呼,籠罩在山洞口的禁制一片片碎裂,最後完全消失,露出了雲漫桃紅色的紗裙。
“咦?乖徒兒,你的氣息怎麼這麼弱,怎麼回事?”雲漫察覺了莫一凡的異常,驚訝的問。
“沒事。”雲漫就在眼前,莫一凡又恢復了慣常的冷淡。
“沒事!你不要小命了!”雲漫不容分說的拉起了他的手,臉色瞬間大變。
“爲了救她而死,值了!”莫一凡冷冷的道。
“是啊,救了她與別人雙宿雙棲,信不信你就算死在這裡她都不會知道!”雲漫聞言立刻大怒,但是對於這個癡情種子也實在沒有辦法。
“我只是爲了救她,她與誰雙宿雙棲那是她的選擇。”莫一凡雖然在嘴硬,但是胸口已經用上了一股酸楚,生命力的微弱讓他失去了控制情緒的能力。
“如果像你說的那般無私,你現在的心痛是爲了什麼?”雲漫把他的變化看在心裡,一針見血的揭穿他的謊言。
“我沒有在心痛!”依然在狡辯。
“好好好,你沒有心痛,乖徒兒你跟我走好不好,回去我幫你療傷。”雲漫不再跟他計較,她現在關心的是莫一凡的傷勢。
“沒用了,我現在靈魂之力幾近枯竭,已經不可能再恢復了。”莫一凡悶悶地說,雖然他不怕死,但是人之將死,也難免會害怕。
“那是你人族沒本事,作爲魔族,一切都是有可能的!”雲漫不屑的撇撇嘴,伸手一招仕女扇又出現在了手裡。
“你說什麼?我還有活下去的可能?”一個將死之人,突然知道自己還能活下去,那份激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