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小城的吳名,坐在閻王辦公室中,他的身邊趴着縮小的墨犬,手掌在墨犬的頭上來回的撫摩着,墨犬舒服的打着呵欠,閻王就站在他的身邊,對面坐着一個靈,正是吳名從s市帶回來的任不歸,他沉默而冰冷的坐着,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在什麼地方。
吳名搖搖頭,對身邊的閻王說:“真是可惜,心死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閻王也嘆了一口氣,勉強笑笑,“他也是一個癡人,沒有辦法,這樣成了鬼靈,換了誰都不願意!”吳名點點頭,拍了拍墨犬,墨犬老實的走到一邊,在陽光下舒服的打着滾,接着打盹。
吳名撐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任不歸,“不歸,你現在成了鬼靈,有什麼打算?”任不歸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吳名笑了笑,成了一個死活人,真是沒有辦法,他站了起來,“閻王,你好好的勸一下他,人生無法及時行樂,做個鬼也要開心一點,不然那還有什麼意思?”說完,吳名離開了閻王的辦公室,回去酒吧上班了。
閻王坐下,爲任不歸倒了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笑了笑,“不歸,我知道你想清幽,但是現在你和她已經人鬼殊途,很多事情你要看開一點,其實做鬼還不錯,起碼活得很久,有足夠的時間去治療這些傷口!”
任不歸聽了,微微有點動容,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和鬼宗的人扯上關係,可是現在他就坐在鬼宗閻王的面前,並且還受對方的安慰,使他對自己一直堅持的信念有了微微的動搖,他從桌上拿起酒,慢慢的喝着,可是酒卻順着身體流出,閻王看了,笑了笑,“不歸兄弟,你這樣是什麼都做不了的!畢竟你只是一個靈體,呵呵!”
任不歸很好奇的拿着酒杯,“爲什麼我能拿起酒杯!?”閻王笑了笑,“那是因爲你想拿酒杯,而不是想喝酒!”說着,就手中酒一飲而盡,“鬼宗的人沒有你們,很多時候,就必須依靠意念來控制,所以我們隨時都處在修煉的時刻,你明白了嗎?這也就是和你們天門夏家的差距。”
任不歸點點頭,似乎明白閻王的意思,他再次喝了一口,果然沒有流出,比人時更加強烈的感受到酒精在身體中的作用,他在瞬間似乎真的遺忘了夏清幽,但當酒精從身體消失的時候,那刻骨銘心的痛苦再次充斥着,任不歸辛苦的靠在位置上,看着天花板,那華麗的壁畫在他的眼中停旋轉,他難過的閉上眼。
閻王把手中的酒放下,認真的說:“任不歸,鬼王把選擇權給你,要是你願意,我們鬼宗隨時會歡迎你加入,如果你不願意,王也會把你儘快送去輪迴。”任不歸聽了,幾乎要馬上答應輪迴,可是他微微的考慮了一下,慢慢的問:“輪迴後,我還能見到清幽嗎?”
閻王搖搖頭,“你也許不知道,輪迴中你可能會保留一些殘破的記憶,但你一定不會記得清幽,也許你們相遇後,也只是感到有點熟悉而已!”任不歸點點頭,表示明白,“我加入鬼宗吧!還能繼續見到清幽啊!”
閻王看着眼前這個癡情男子,搖頭苦笑,爲了一個女人而加入鬼宗,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好了,你要加入鬼宗,以後難免會和天門或者夏家手,我很擔心你的情況?”任不歸苦笑一聲,點點頭,“我無法出手的也許只有夏清幽一人,夏家還有誰是我的朋友,天門?那就不要提了,我見一個殺一個!”
閻王點頭笑笑,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大,把一個人能變成鬼,變成一個能殺人的鬼,“不歸,現在你進入了鬼宗,按照王的命令,你就暫時在我的手下做事,不過你還不怎麼適應靈體狀態,所以安排你做一點訓練。”
任不歸無所謂的點點頭,他頹廢的靠在椅子上,現在身體沒有感覺,做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能不在這裡呆坐着,閻王左手慢慢的顯出鬼典,急速的翻動,“任不歸,20歲,身習狂龍訣,哦,不錯,我記得鬼宗有一個功法很適合你,”說着,又開始在鬼典中尋找着,然後拿出一張紙,放在任不歸的面前,“這是冥龍訣,和你的狂龍訣差不多,不同的只是使用的靈力性質不一樣,你慢慢的適應。”
閻王說完,關上鬼典,任不歸拿起這張紙,掃了一眼,記下了裡面的要訣,隨手一揮,紙片變成一抹灰燼,散落空中,“我在那裡修行?”閻王看了看,“哦,差點忘記了,你到這裡的地下室,隨便你怎麼做,你覺得結束了,就出來找我吧!”
任不歸點點頭,腳不點地,身體就這樣飄出了辦公室,獨自向地下室落去,閻王的感覺一直鎖定着他,直到任不歸平安到達,才慢慢的收回感覺,“唉,鬼宗的情癡還真多,王算一個,死神也差不多,我勉強算一個,什麼事啊!”
吳名撐着下巴看着空蕩蕩的酒吧,最近不知道是什麼回事,生意一直都很差,老闆娘也不在出現,曲胖消失了,不過吳名知道,曲胖本來就是來保護老闆娘的,現在老闆回來了,自然也不需要了。
整個場子就他們三人,吳名無聊的打着呵欠,“沒有客人,我們早點收工吧!”小敏和扇兒兩人同時叫了起來,“吳名,你想偷懶!”吳名看着兩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根本就懶得理會,他準備換衣服離開。
這時大門打開,夏草兒走進了酒吧,看着吳名,眼中帶着似怒還羞的神色。吳名看到草兒,走了過去,笑着說:“來客了,小敏接客!”小敏一聽,就罵了起來,“媽的,吳名,你當這裡是妓院啊!還接客,要接也是你接!”吳名無所謂的笑笑,“小姐一個人?要喝點什麼?”夏草兒站在原地沒有動,冷冷的問:“爲什麼?”
吳名懶洋洋的笑着,微笑依舊溫暖,看在草兒的眼中,卻彷彿帶着嘲笑一般,夏草兒深深的了一口氣,“爲什麼?”吳名搖搖頭,“沒有爲什麼?只是覺得好玩,鬼宗做事情還需要理由嗎?在你們的眼中,不就是這樣的嗎?你眼巴巴的跑來就是問這些廢話?”
夏草兒的眼中淚水充盈,順着臉頰流了下來,無聲的淚落下地面,散成美麗的淚花,在這裡,她第二次爲男人流淚了,吳名嘆了口氣,“我一直就勸你不要太靠近我,你看,愛上我了吧?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夏草兒搖搖頭,“我愛上你,又有什麼錯,錯的是你是鬼王,爲什麼你是鬼王,讓我連離開夏家的勇氣都沒有,你哪怕是鬼宗的一個小人物,我都可以鼓起勇氣和你在一起,但是你爲什麼是鬼王!”
草兒越說越大聲,最後幾乎是喊出了自己的痛苦,吳名走到她的身邊,將她輕輕的摟在懷中,“草兒啊!這是事實,無法改變的事實,你愛上我的時候,想到我是鬼王嗎?你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一直都保持着距離,因爲我知道我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那距離遠到根本就無法用勇氣來解決。”
夏草兒的眼淚已經將吳名的肩侵溼,小敏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扇兒卻已經淚流滿面,說不出話,一直不停的捶打着小敏。吳名笑了笑,帶着草兒離開了酒吧,走到街口的蛋糕店,買了一塊草莓奇士,然後放在草兒的面前,“不要哭了,吃了蛋糕,重新找會開心的草兒!”說完,將蛋糕放在草兒的手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