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好像蠻喜歡這個顧大人的樣子。”
朱家的兩姐妹當先離開酒樓,廂房裡就只剩下顧容裳一人,朱七七吃飽喝足上了朱家的馬車,靠在朱媛媛身上,腦子也開始轉動起來了。
朱媛媛眨眼。“有嗎?”
朱七七同樣眨眼。“有啊。”
朱媛媛撇撇嘴,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爺爺說的相由心生,每個人心底是怎麼樣的都可以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來。
可能是因爲她覺得顧容裳的眼睛很清澈透明,這纔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忍不住幫她的吧……
顧容裳走出廂房們,心裡卻在想着爲什麼還沒有碰到出來找她的人。
她可是個孕婦誒,這麼跑出來了,居然都不着急出來找的嗎!
顧容裳四下看了看這間酒樓,是一件跟珏都別的酒樓風格毫無二致的酒樓,一共有三層每一層都有留個廂房,她所在的廂房是在二層的最後一間。
走過迴廊,剛想要下樓時,她猛地看見在酒樓的大堂內,有一抹黑色的身影正要走出去,赫然就是墨戰!
就在她想要追上前時,驀地聽見最是靠近樓梯口的廂房傳來一道聲音,讓她不自覺的停下腳步。
“夫人,時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少爺怕是要擔心了。”
“知道了,你們下去準備吧。”
“是。”
廂房們打開,一個面生的家丁走了出來。
顧容裳藉着門口發開的縫隙看去,巧的是,坐在裡面的人正好朝外面看過來。
四目相對,雙方皆是一愣。
旋即,坐在廂房內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顧大夫怎麼會在這裡?”姬琴上前笑看着顧容裳問道。
顧絨衫回神,收斂心神。“路過。”
姬琴淺笑。“既是如此,那顧大夫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如今的天色可不早了呢。”
“多謝何夫人提醒,告辭。”
姬琴看着顧容裳離開的背影,臉上的淺笑依舊。
“夫人,馬車準備好了,可以回去了。”
“好。”
顧容裳走到大街上,想要看看墨戰會不會沒有那麼快,可想到他出來肯定是坐馬車的,剛纔這麼一耽擱他肯定離開了不禁有些喪氣。
走那麼快,都不知道回頭看一下的!
她走到馬車行,那裡零零星星的還有一些等着客人上門的車伕。
“這位夫人,要去什麼地方?”
顧容裳看那車伕穿着乾淨的布衣,馬車不算新,但卻擦得很乾淨,便道:“去西城街皇道上的顧府。”
“好嘞。”
顧容裳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開動了。
在安靜的街道上,車輪壓在青石路上的聲音很清晰。
顧容裳垂首撫着平坦的小腹,想到那裡面已經有一個屬於她跟墨戰的生命在孕育,脣角就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算了,回去撒個嬌賣個萌好了,孩子們看見他們吵架估計心裡也不會好受。
馬車搖曳間,顧容裳打了個哈欠,好在在廂房裡沒吃什麼東西,不然真是要吐了。
她不記得自己從顧府跑到那條大街上花了多長時間,總覺得在這馬車上坐得有些太久了。
突然,馬車一個顛簸,顧容裳只覺胃裡一陣強烈的翻涌,噁心襲上心頭。
“嘔……”
一陣乾嘔過後,顧容裳有些虛脫的靠在車壁上。伸手掀開車簾想要透透氣,可在看見車窗外的景物時,顧容裳猛的一個警醒!
這四周都是荒地和樹木,根本就不是在街道上,更不會是在回顧府的路上!
“停車!”
顧容裳上前掀開車門簾子一看,就背影來看,根本就不是剛纔的車伕!
“顧大人最好乖乖的坐在車上,不然若是不小心傷到了哪裡,可如何是好?”
聞聲,顧容裳渾身一震!
這道聲音!
……
顧府內,三個包子一臉急色的站在屋子裡。
現在外面的天都黑透了,可出去找孃親的人都還沒有消息傳回來,真是急死人了!
“你們說孃親會不會因爲生爹爹的氣,跑到什麼地方躲起來了啊?”
墨玄糾結着小眉頭,依照孃親的性格,這種事也不是做不出來。
孃親在某些事情上看起來很果決,可是鬧脾氣的時候就跟個孩子似的,尤其那脾氣還是跟爹爹鬧的,就爹爹那縱容孃親的樣子,孃親怕是更不知道收斂了!
說白了,就是孃親被爹爹給寵壞了!
無疑,這一點,墨玄還是分析得很對的。
“孃親肚子裡還有妹妹,就算再任性,她也不會讓自己傷害到妹妹的,我們再等等,說不定馬上就回來了。”
墨離看着桌上冒着熱氣的糕點嘆了口氣。
他還想着孃親回來後就能夠吃到熱騰騰的糕點,誰知道,現在糕點都快要冷了,孃親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爹爹,是爹爹回來了。”
一身黑衣的墨戰走走進屋時臉色很是難看,那臉色直比他身上的黑袍還要黑!
“爹爹……”墨宸跑上前,大眼滿是焦急。
墨戰想要儘量收斂身上低沉的氣壓,可是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顧容裳,他的情緒實在是控制不住!
“孃親還沒有消息嗎?”
墨戰看着他們,面色沉沉的搖了搖頭。
“孃親壞,亂跑讓人擔心!”墨宸說話間,帶上淡淡的哭腔。
墨戰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別擔心,你們孃親可能在哪裡睡着了,等她醒來之後,很快就會回來的。”
“爹爹,街上都找遍了嗎?”
顧容裳出去的時候是自己跑出去的,身邊連個護衛都沒有。要是遇到壞人……
幾個包子不敢往下想。
“爺。”
御朝帶着一股冷風走進正廳。
墨戰心口微頓。“如何?”
“屬下查到,一間酒樓的店小二說夫人在兩個時辰前在他們的酒樓跟兩位姑娘用餐,之後那兩位姑娘離開了,夫人後離開。之後他看見夫人朝馬車租賃行那邊走去了。”
“孃親肯定是要坐馬車回來的。”
“是,屬下到馬車租賃行問了,那些人的確見夫人上了一輛馬車,那車伕在行裡做了近十年了,底細什麼的都是青白的。”
墨戰面色更沉了。“怕是他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