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內殿的門打開。
一身黑袍的墨戰走了出來跟走過來的葉芷蘭迎面對上。
“二,二皇子,給二皇子請安。”
當看見墨戰揹着光那張臉時,葉芷蘭連話都說不全了。
墨戰腳步微頓,側首看了她一眼。
大花見狀忙上前道:“二皇子,這是葉正青大人府上的葉小姐,那天就是葉府的家丁在宮門外救了皇妃。”
墨戰一聽,停留在葉芷蘭身上的視線多了兩秒。
葉芷蘭感覺心都要從胸口裡跳出來了。
“其實,其實也,也沒什麼,畢竟二皇妃她”
“葉大人管着十萬守城衛,守城衛的職責本就是保護樊都的人,那些家丁身爲葉家的人,這麼做也是理所應當。”墨戰收回視線,打斷她的話。
葉芷蘭一噎,這纔想到那天宮門外的守城衛所爲,一時間有些難堪。
“是,二皇子說的是。”
“後殿的人如何”
大花知道,墨戰問的是初夏。
“初夏姑娘還未能起牀。”
“看好了。”
三個字,在大花看來,墨戰是讓她看住初夏。可在葉芷蘭耳朵裡,就是要好生照看的意思了。
“二皇子人可真好。”
“咳”大花一噎,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二皇子好是好不過也只有在他們皇妃跟前,纔有個人樣。
咳咳這麼想二皇子是不是罪過
“葉小姐,時候也不早,奴婢送您出去吧”
大花看葉芷蘭那眼神總是往墨戰那邊瞟,有些不樂意的上前道。
葉芷蘭有些不捨的回神。
“哦,好,那我改日再進宮看初夏。”
墨戰走到宮殿的花園中,守着的守城衛時刻注意着墨戰的動向。
只要他在往殿門走一步,他們就會上前。
“御朝。”
“屬下在。”
“進來陪本殿下棋。”
“是。”
半個時辰後,御朝才從殿內走出來
一整晚沒睡,顧容裳疲憊的靠坐在馬廄邊上。
墨寒下了命令了一整個馬場的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一整個馬場除了她,再找不到一個除她之外的人類
沒有藥沒有人,就要她一個人把那幾百匹馬給治好
真當她是神了不成
找出了病因,也知道治療方法,可是現在光憑她一個人,根本就沒辦法做那麼多
拖着疲憊的身子,顧容裳回到昨晚那間破舊的小屋。
剛一坐下,就感覺有屋子的氣息有些不對。
她警惕的回頭一看,在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時,眼眶都發熱了。
“偷溜出來的”
墨戰轉身拿過一方熱帕子上前細緻的給她擦了擦臉,將她擁在懷中,也不管她身上是不是都是病馬的腥臭味。
“我就是光明正大出來,又有誰能夠攔得住”
靠在他懷裡,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顧容裳無比的安心。
“馬場裡的人都不見了。一整個馬場就我一個人。”天黑的時候好嚇人的
墨戰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來的時候怎麼聽說昨晚馬廄裡鬧鬼。”
“呃”
“墨寒將所有的人手都調了出去,現在整個馬廄裡就只剩下那些染了馬瘟的馬。”
“也就是說,墨寒要放棄這些馬了”
說什麼愛馬成癡,也不過如此
真的喜歡,能看着這些馬死在自己跟前
“恩。”
“這可都是上等的千里良駒,有很多都是能治好的。”
“一個晚上沒睡,不累嗎”
將她抱起,坐到椅子上,看着她眼斂下的烏青,心疼了。
“這不算什麼”想當年她還連續做過十幾個小時的手術,那都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第二天還不是照常上班了。
“你將需要的東西列出來,我讓人去準備,東西沒到之前,你一個人也做不了什麼。”
這麼說也是。
把需要到的藥物,還要治療方案都寫了出來,顧容裳打了個哈欠,趴在墨戰懷裡睡了過去。
“二皇嫂,二皇嫂起牀咯。”
睡夢中,顧容裳感覺有些捏着自己的鼻子,讓她喘不過氣了,瞌睡蟲漸漸的被趕走,整個人清醒過來。
剛睜眼,就看見一張蒼白的臉出現在眼前
靠
她雙手一推,把那人推開,坐了起來
“啊皇嫂,你,你好粗暴啊~~”
擦
好惡心的聲音
墨戰不在了,眼前只有坐在輪椅上的墨崢
“墨崢,你是殘廢”
墨崢穩了穩才道:“皇嫂,臣弟四肢健全,怎麼可能是殘廢”
“那你天天坐着輪椅,不是殘廢是什麼”
“”
“臣弟看皇嫂一個人在馬場太過勞累,就帶了些人過來幫皇嫂。”
顧容裳揉了揉太陽穴下了牀。
“皇上可是說過,不允許任何人來幫我的,你不怕被責罰”
“爲了皇嫂,就是下地獄臣弟也是甘願的。”
顧容裳當做沒聽見,直接出了屋子。
臭墨戰,走了也不叫醒她。
墨戰本是打算一直陪着她的,誰知道宮裡那邊他不得不回去,又捨不得叫醒她,只能讓鬼一鬼二兩人在暗中保護。
顧容裳走出屋子,屋外站了十來個人,看那樣子應該是墨崢帶來的。
“皇嫂看着這些人可還滿意”
不滿意你能把人都給帶走了
顧容裳臉上的笑容一揚,轉身看向墨崢。
“三弟,既然你那麼誠心誠意的想要幫忙,那皇嫂我就不客氣了,不過”
墨崢被她臉上的笑容迷得有些暈眼,迷迷糊糊的。“皇嫂你說。”
“不過他們一定要聽我的指揮,而且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靠近那些病馬。”
“好。”
“若是皇上因此怪罪下來,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好。”
顧容裳滿意一笑。“很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你們,懂得配藥的站出來。”
十幾個人全部都往前一站。
“”
“皇嫂,他們都是獸醫。”
擦,你怎麼不早說。
顧容裳很快將任務分配了下來,至於墨戰給她送來的那些東西還是先不要用的好,免得墨崢懷疑。
她回身想要去拿自己的工具,可膝蓋上突然一痛,腳下一軟,整個人都朝墨崢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