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戰綠眸微動閃過一抹冷笑。“不曾。”
墨寒嘆了口氣。“那畢竟是楚國的兵力,你若這麼攥在手中,是不是不太合適”
墨戰轉眼看向他。“父皇放心,那四十萬精兵不會踏入東隅半步。”只要人不去東隅,是在誰手上,幹你屁事
墨寒鷹眸微眯,閃過一抹冷色,一個多疑的帝王從來都不喜歡無法把控的兒子。
“罷了,既然楚國皇帝沒有逼迫與你,那你就暫且替他管着吧。不過你也要明白,現在你可是東隅國的二皇子。”
“兒臣明白。”
“恩。”
還沒走兩天,墨寒就下令要加快速度,要在十天之內趕回東隅都城樊都。
有十萬大軍護航,一路上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在第九天夜幕降臨之時,他們終於到了樊都城門外。
而十萬大軍也回了西境。
墨戰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都城,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閃現。
“母妃,戰兒回來了”
城門外東隅的文武百官早就侯在那裡,看見墨寒的馬車後齊齊的跪上前。
“恭迎皇上回城,恭迎太子回城,恭迎二皇子回城。”
齊聲的高呼響徹整座城門,顧容裳微微掀開車簾看去,一眼便看見城門前滿滿的跪的都是穿着官服的人。
墨戰說東隅國光是在朝大臣就比楚國多一倍不止,看來此言不假。
在人羣中,一個穿着暗紅鑲金鳳袍,頭戴紫金鳳冠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上下,加上頭上的鳳冠更顯氣勢十足。隔得太遠,她看不清她的容顏,卻依舊能感受到她強大的氣場。
“臣妾恭迎皇上回城。”
聲音高亢有力,一聽就知道這人身子底子很好,甚至還是個練家子的。
“女王,那皇上氣勢好強。”
大花透過車簾看去,也被東隅皇后給震懾到。就這氣場,絲毫不輸墨寒這個皇帝。
一身龍袍的墨寒看向皇后點點頭。
“皇后,衆愛卿都起來吧。”
“謝皇上。”
皇后起身,眼神在墨戰身上過了一遍後淺笑對墨寒道:“皇上,時辰不早了還是現行進宮吧。”
“恩,皇后說的是,進宮。”
如今在東隅還沒有皇子被封王,所以大家都是住在宮裡的。
墨戰他們也要跟着一道進宮。
顧容裳看着樊都的城門,甚至比她日月國重新修建過的還要高大厚實,城牆高築,從上面跳下來開個降落傘也是可以的吧
這城牆怕是有西京兩面那麼厚,牢固的程度可以想象。
如此一來,想要攻破這座城,真不是一般的難。
樊都的街道很寬敞,甚至四輛馬車都能並肩而行,街道兩旁的商鋪也是熱鬧,來回的人身上穿的多是綾羅綢緞,在看見他們的隊伍經過,早早的就跪在地上,沒有喧譁,只有讓人意想不到的肅靜。
“嗚嗚嗚哇~~~娘,我要找娘”
這時隊伍前面突然傳來一道稚子的哭聲,還沒來得及看清,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哪裡來的攔路小孩,簡直找死”
侍衛想也不想,上前拔出腰間的劍就朝那孩子刺去。
顧容裳瞳孔一縮
只聽見“嗤”的一聲,那小孩的哭聲突然變得尖銳高亢
坐在馬車上的墨寒不悅的皺了皺眉。
“太吵了”
皇后會意,對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領命走上前一把掐住那斷了手臂的孩子
“我,我的孩子,不要殺我的孩子”跪在人羣中的一個年輕婦人衝了出來,還沒走到人前,背心就被刺了一劍
“唔孩,孩子”
大花震驚的捂住自己的嘴,難以置信的看向顧容裳那個孩子,真是太可憐了
顧容裳抓着車簾的手漸漸收緊
“父皇想要在兒臣回國當日開殺戒”
在那孩子快要被掐斷氣那一刻,墨戰衣袖一揮,那侍衛被震得不得不將手鬆開,救了孩子一命。
墨寒看了眼那被刺傷的婦人和滿身是血的小孩不耐的道:“罷了,此次就暫且饒了他們,若再有下次,當刺客論處”
“是”
小孩被扔到婦人跟前,已經疼得奄奄一息,可卻沒有人敢上前幫助他們,因爲誰都不敢去處皇上的眉頭。
顧容裳放下車簾,袖中的雙手緊攥。
墨寒這下馬威當真是殘暴至極
“女王,那孩子跟那個婦人好,好可憐”
“大花,記住了,今後一定要謹言慎行。”這裡不比楚國更不是日月國,她不知道墨戰在東隅還有多少根基,但墨寒還有那個皇后,甚至墨深這詞兒,全都不是好對付的人。
“是,奴婢謹記”
“這些天皇上也累了,臣妾將爲二皇子所設的接風洗塵宴設在三日後,皇上覺得如何”
“恩,還是皇后想得周全,讓大臣們都回去吧,天也黑了。”
“是。”
一大羣人,到了宮門外時只剩下一隊樊城衛跟在他們身後。
在樊都,除了皇上皇后可以直接坐馬車轎子進宮之外,其餘的任何人都是要走進去的。
大花將顧容裳扶下馬車,夜幕降臨,懸掛着淡黃色燈籠的東隅皇宮就像是一隻匍匐的巨獸,等待着獵物自動送。
她剛一站穩,就感覺有一道冰冷的視線從她身上滑過。
顧容裳假裝不經意的打量着四周,卻不小心觸及到皇后看過來的眼神。
“今晚不用過去請安了,皇后讓人帶權兒到他的宮殿中吧。”
“是。你們將二皇子送到回舊宮,好生的伺候着,明白嗎”
“奴才遵命。”
“父皇,母后,兒臣也回宮了。”墨深上前道。
皇后看着他含笑點了點頭。
“回去吧。”
“恩,都回去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是。”
墨深看向墨戰,臉色一片溫潤的笑意。
“二弟,哥哥就先回去了。”
墨戰眼皮都沒擡一下。
“恩。”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後,宮門口只剩下他們幾人。
“二皇子,您跟奴才這邊來。”
領路的宮人走在前面,顧容裳跟在墨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