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裳不知道,原來墨戰的游泳技術那麼好。
看不出他們到了多深的水下,顧容裳只感覺墨戰牽着她不斷的在一些巨大的礁石中來回的遊走。
她也沒來得及看少年們所說的怪石。
看他那熟悉的程度,似乎經常到這個地方一般。
墨戰的速度很快,在她快要憋不出的時候,兩人衝出了水面。
水,依舊是溫熱的,可見他們沒有離開那一片區域,或者說他們肯定是在日月國的某個角落。
墨戰將她抱出水面,用內力將她身上的衣裙烘乾。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顧容裳忍着下身微微的不適,甩開他的手。
墨戰脫下身上的外袍,強制性的給她穿上。握住她的手腕不放。
“自己的地盤上有什麼都不知道。女王?你真的稱職嗎?”
“你說什麼?”顧容裳皺眉,隱隱覺得墨戰這是在告訴她他們來日月國的目的!
“你放手,我自己會走!”
墨戰不語,卻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掙脫不開,顧容裳也懶得浪費力氣,向四周看了看。
四面都是樹,他們應該是在一座山上。
墨戰帶着她一直往山上走去,在走到一棵起碼有好幾百年的大樹前時停了下來。
“站在這裡不要動。”墨戰放開她走到樹前,很不規律的在樹前繞了好幾圈,突然走到樹下一腳踩了下去!
“轟咔噠咔噠”的聲音響起。
顧容裳看見,墨戰腳下剛纔踩到的地方快速的陷了下去!
“別怕,我在。”
微涼的手再次被他握住,即使她內心此時是不安的,可在聽見那低啞的四個字時,竟奇蹟般的沉靜下來。
顧容裳看着四周寂靜得只能聽見兩人的腳步聲,突然,在這一刻她想要放縱自己。
就半天,只半天可以嗎?
不知是自語還是在問誰,那麼就半天吧……
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墨戰,仍舊是那個喜歡自己的男人,而她,仍然可以放肆的喜歡着他。
“我知道,你會一直護着我。”
下定決心,顧容裳反握住他的手。
讓走在前面的墨戰微怔,回頭看向她,卻撞入顧容裳那雙含笑的眼眸。
“裳兒……”
顧容裳衝他做了一個鬼臉。女人,有時候任性起來,情緒真的可以天差地別。
“再不走,天就要黑了,你確定我們要在這裡過夜嗎?”
墨戰回神,握着她的手微微緊了緊,轉身往樹下的洞口走去。
他們剛一進去,身後的洞口就緩緩合上,愣是一點光都透不進去。
墨戰從身上拿出火石,點燃裡面的火把。
顧容裳藉着火光看下去,裡面是蜿蜒而下的石梯,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裳兒,過來。”墨戰拿着火把,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在顧容裳身前微微的蹲下身。
“什麼?”
“上來,這一路,太遠。”
顧容裳看着他那寬厚的背,只猶豫片刻,便趴了上去。
墨戰的腳步很穩,她趴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振動。
“墨戰。”
“恩。”
“墨戰。”
“恩?”墨戰腳步微頓,似是詢問。
顧容裳輕笑。“沒事,我只是想要叫叫你。”
墨戰輕笑一聲,手在她屁股後面輕輕拍了拍。
“頑皮。”滿含寵溺的聲音讓顧容裳一時間沉醉其中。
若是真的……就好了吧……
石梯很長,她意想不到的長。
就是墨戰揹着她,她看着眼前的石梯都覺得眼睛有些晃。
墨戰感覺到身後的人呼吸越漸趨於平穩,看着前面無盡的石梯,脣角微勾。
溫順聽話的小母豹子,真的很讓他暖心。
他本可以用輕功一路到底,那樣也不過小半刻鐘的時間。
可在顧容裳趴在他背上的那一刻,他卻不願意了,不願意那麼快的到達目的地,甚至想要揹着她就這麼一直走下去……
直到……天荒地老……
“哐當”一聲響。顧容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看着眼前的亮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墨戰?”
“恩。”
她深吸一口氣,鼻尖環繞的都是墨戰的氣息,這才憶起之前的事。
“我們到了嗎?”
“走到底,就到了。”
顧容裳看了眼前面,前面是平鋪的石洞,一路下去也看不到底,身後是他們剛走下來的石梯。
睡了一覺,顧容裳已經精神很多。
“你放我下來吧。”
“不重。”
大概又走了兩刻鐘,墨戰終於停了下來,將她放下。
顧容裳看着前面的泥牆,不解的看向墨戰。
巴巴的走了那麼遠,就是爲了來看這面牆的?
“退後一些。”墨戰掌心凝聚了內力重重的朝那些泥牆拍了下去!
“轟”的一聲響,小小的石塊掉落。
墨戰後退將她護在懷裡,不讓一顆石粒落在她的身上。
顧容裳擡頭,看着剛纔的泥牆一點點的脫落,有什麼東西閃着微微的亮光慢慢的顯露出來……
顧容裳微震,驚愕的走上前看着那越來越多的金黃色!
“這,這是……”
墨戰上前,將泥牆塊扔開,用手把牆裡的那坨東西給挖了出來……
“黃……金……”
有她兩個拳頭那麼大一塊……
顧容裳腦海急速的閃過什麼,看向墨戰。
“這裡是……金窟?”
墨戰看着他,綠眸閃着瑩光。“沒錯。”
“他們來日月國,就是爲了這個?”
“不知道是誰將消息傳了出去,他們也只是猜測,並不知道確切的位置。”
所以墨宿鰲就是頂着要跟墨戰對上的壓力也要留在這裡,就是爲了這個金窟!
她看着墨戰手上的金字,這黃燦燦的東西……別說是賠上一個皇子,就是賠上十個一百個怕都是願意的!
……
左邪來到小竹林時,是看見四下散落的東西,卻不見顧容裳的身影。
真是見鬼,他還是比墨戰晚來了一步!
人不見了,顯然是被墨戰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墨戰!”
“人都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你站在這裡生氣,又有什麼用?”一抹清冷的身影走了出來,聲音透着嘲弄。
左邪側首一看,面具下的脣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