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輕跟在她後面,見她怔愣在書桌前,雙手重疊抱胸,散漫的倚在門框上。
紀以寧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輕咳了一聲,徑自介紹龍眼的來源,“這是合海老龍王的眼睛。如雨神公未成神時,在凡間替民求雨時,因得到過他無數次的幫助,心存感激。功成名就隱居凡間後,不忘恩情,找了名家,把他的眼睛雕刻成形,畫成圖,放在自己的書房裡,以求紀念,又有感謝的意思。”
指着書桌上的薰香爐裡還沒來得及倒掉的香灰,接着說:“得知老龍王特別喜歡來自於印度古國一家家庭作坊做出來的祖傳秘製的檀香。所以,他纔會每年託人從那帶回來許多,積存在家裡,每日點燃薰着。這種香具有醒神醒腦的功效,有利於他看書讀報,而且,他這樣做,裡面自然也懷有感恩的意思。”
紀以寧驚訝,不明白之輕怎麼對紀老伯的事瞭解得那麼清楚?
之輕顯然也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意思,走過去,拉過她的手,“現在我們走最合適。”
“我會飛天術,可以飛。”紀以寧簡單地說。
“如此甚好。”之輕長臂一伸,把她摟進懷裡,按住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上,優雅地說:“別動,一切由我來就行。”
也好,已有人能帶着飛,她也懶得再費力氣,搞得自己那麼辛苦。
眯一會,累了。
……
天庭上,天帝書房內,天帝與寧水月相對而坐。
天帝手上拿着的顯像鏡傳出紀以寧的聲音,“我會飛天術,可以飛。”最後就是之輕說的:別動,一切由我來就行。
手掌一收,顯像鏡在天帝的手心裡遁形不見,看着坐在檀木雕凰椅上的寧水月,面無表情問道:“你想看的已經看到了。”
“嗯。”寧水月神色凝重,盯着遠處朵朵翻卷的白雲,時而變成馬,時而變成象,時而又什麼也不是,平靜地問:“舅舅讓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
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寧水月一直都是稱天帝爲“舅舅”,這樣顯得親近,沒有生疏和生分。
天帝一直對他的這個稱呼很讚許。
人在高處不勝寒,他也有血有肉,自有七情六慾。
礙於肩上所揹負的重任,纔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他承認,他也免不了俗。不然,老嬤怎會成了他心口那根偶爾就會紮上的針?
“既然她是女媧娘娘親手捏出的小泥人,並且賦予了她生命,舅舅就不會再去阻攔你們之間開花結果,但你應當以大局爲重,先到紀娘看守的靈龜宮看看靈龜的動靜,最近總有不良邪氣泄出,它恐有其它未知的動作在暗暗執行。”
“然後你給我看這些,是想說她現在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我大可放心地去做你想我去做的事?因爲還有另一個男的在她身邊照顧她。舅舅,你,你那麼多天兵神將可以調遣,幹嗎非得叫我去……“
天帝因爲寧水月一點也不瞭解他的一番苦心,怒極,斥道:“大好的立功機會,你理應緊緊抓住,力求一鳴驚人,以求競昇仙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