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兒訕訕而笑,不好意思摸摸腦殼,目光遊離,答非所問,“嘿嘿,母后,寶兒今晚要和你一起睡!”就算不回頭,他也知道一直有道灼人的視線狠狠盯着自己,恨不得把他的後背盯穿。
so,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先要搶掠先機才能佔盡優勢。
只是,亦百般心機的寧水月哪會輕易妥協,大方遂了他的請求?
默不作聲把他拉離紀以寧的懷抱,挑起一側眉眼,提醒金寶兒,“這要求過分了啊!”
金寶兒不甘示弱,甩開他的大掌,不怕捱揍,蹦噠着再次衝進了紀以寧的懷裡,扭過臉,嘟起嘴反擊,“這是我的母后,我當然能與他一起睡!”
且,誰也攔不了。
紀以寧目光柔和,盯着把自己摟得緊實的小傢伙,撲哧就笑了,“你不討厭我了?”之前還一副巴不得把她滅了的模樣呢。
金寶兒猛然抓緊紀以寧的手,呈現出一臉的愧疚,“母后,寶兒向你道歉,寶兒知錯了,一定改。”
豎指發誓,一派認真嚴肅,沒有半點兒戲,“寶兒以後會是對母后最好的人,唯一一人,只對你好,只愛你,永遠都會保護你,不讓你再受傷害,尤其是我父王的。”
一句話就把寧水月出賣得夠徹底。
寧水月內心五味雜陳,分不清是喜還是憂。眼前的兒子這個兒子已變得古靈精怪,不對他用讀心術,沒準都猜不准他下一秒會幹什麼,想做些什麼。
這自個兒的兒子,他只知他在鬼界混得風生水起,在衆鬼衆魂中吃得特別開,甚至還自詡名號是“小王”,據說,到哪都惹個疼惹人愛,甚至有些還很怕他。
一官和二官就怕他,一向不喜歡和他爭論某些不存在的假設。
總是說不過他。
稍微凸現出有可能贏他的苗頭,就會在他的眼淚攻勢下繳械投降,最後亦莫可奈何,拿他沒計。
要麼,就是被他一陣訓斥,說“難道你們連小王的旨意都有造反嗎?再多說一字,就讓我父王把你收了!”
他們只能乖乖閉上嘴,不再言語。
誰讓他們的後臺都沒有金寶兒的大呢?寄人籬下,借人之地,就要學得討喜些。
寧水月萬萬沒想到,在衆人面前學得圓滑的金寶兒,爪子早已在無意間變得夠硬,並且極富膽識,甚至可謂有勇有謀,居然當着他的面,翹他的牆角。
換了別人,早把他拍飛,勒令他滾出鬼界,永遠不要再踏步進來。
可是,這個是自己的兒了呀,哪能這麼簡單粗暴,沒有人性呢?
寧水月拉過他,用了些許力氣,橫腰抱起,在他的“啊啊哦哦”叫中,把他扔到了牀上,象徵性在他初具雛形的屁股上,“啪啪啪”拍打了幾下,“小樣,居然公然和你老爹搶女人了。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把表演之技學得爐火純青的金寶兒,彷彿受到極大驚嚇,淚水恰到其分,又在他的眼眶裡滑下來,“母后,救救孩兒,孩兒真是命苦呀,攤上這麼不懂事的一個爹,真是改變不了的宿命。”聲聲切切,聽起來,悽悽慘慘。
寧水月直搖頭,滿臉苦澀的笑,“我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一個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