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果真傷身又傷心。
肚腔裡藏着那麼多平神救魂的無價之寶,最終也難以平定她心頭不斷蹭蹭往上冒的心火,真的是害怕哪壺就偏偏開哪壺。
越害怕他對自己不忠,沒想到,纔沒好多久,就親眼逮到他除了自己以外深藏的另一個女人。
今日,要不是她自動找上門來,自己就又稀裡糊塗的要把自己給賣了。
值得慶幸的是,好在他還沒把自己吃幹抹淨,連骨頭都不剩。
不住用寬大的袖袍往自個兒怒得脹紅的臉上煽風。這閨蜜也是很奇怪,什麼樣的男人不要,偏偏要與自家姐妹爭男人?
之前這鬼王不是聲聲稱自己是他的王后,是他三百年前就已結髮的老婆嗎?
按這個事情的經過和結果來看,她作爲寧姐姐,理應是這寧水月的正經老婆,那她這個叫靈纖兒的女人,插在一對正經夫妻的中間,算怎麼回事?這不是橫刀奪愛嗎?男女關係,又不像批發市場或者巨型超市那樣,喜歡熱鬧,人流量越多越好。
想到這層,紀以寧更加生氣了,最恨這種背後插刀,暗地裡挖牆角的下三爛僞姐妹了。
連帶着位於一旁緊緊抓住她的手的寧水月也看着不順眼了,這個男人有這麼好嗎?那麼多女人願意躺在他的衣袍角下,等他賞上幾個好看的眼色?
靈纖兒偷眼瞧見寧水月輕輕橫陳在紀以寧腰間的那雙略顯單薄的手臂,剎那間就迷失了心智,硬是插上一手,用她瘦小的手臂緊緊貼着他的那雙手,就像疊羅漢那樣,疊得沒有縫隙。
寧水月頗感不適,但又見她臉色如此蒼白,還下意識有意無意的撫着胸口,似乎身體還很虛弱,只好硬壓住內心的怒氣,不好發作。
靈纖兒對寧水月的碰觸,紀以寧是狠狠記在心裡,媽蛋,她碰他,他居然沒有拒絕,在兩個女人間明目張膽地周旋,到底安的是什麼心?誰給他這樣的肥膽?
這樣不清不楚,大家都算什麼?
一手撇開寧水月,高高豎起的食指不自覺就指在了他高昂的下巴處,咬着牙,憤恨得嚅動下脣,到最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要死的是寧水月不安慰她也就罷了,連帶着一句像樣的解釋也沒有,反倒吩咐起遠處還興奮跳着舞的獵豹,“星點,帶女主人回寢宮!”眼睛眨也沒眨,直直盯着紀以寧,“你跟星點先回去,待會我就來!”
紀以寧朝他狠狠瞪了一眼,就算有千種生氣,礙於另一個來路不明不知底細的女人在跟前,不便發作,也就只好甩甩紫紅色的衣袖,跟着早已候在前方的獵豹走。
而其它絕頂聰明的小動物眼見情勢不對,氣氛也不再歡樂,自然一溜煙的散得無影無蹤。
還有那隻作死的孤腳鴉飛在寧水月肩膀上,照舊縮立起一隻腳,烏鴉嘴地嚷道:“死了,死了,生氣了!”
寧水月一彈指就把它彈得不見,不忘囑咐,“下去陪着你家王妃,逗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