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寶兒這樣不知收斂的答案,紀以寧的臉由燒紅變得紅一片紫一片黑一片,前額爬滿黑線,說不出的鬱悶。
別人家的孩子,要怎麼說纔好?
之前說他沒有家教,已讓他大打出手過,如今她被佔了便宜,還真不知道如何出口討理。
說輕了,自己虧大了,說重了,又怕已受到一次傷的他再難受一次,惹得他狗急跳牆了,必然又會刁難於她。
俗語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好不容易用游泳一事解了結,再來一個結,又要用何法才能解?
而引起這個起端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倒好,自己的孩子變成這樣,倒是聲色不動,沒有斥責半句。
她就說,上樑不正下歪,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要如何向這真正的罪魁禍首索取賠償才能解了胸口之氣?
只是對男女之別似懂非懂的寶兒並沒有就此消停,他好像深懷十萬個爲什麼,今天就要讓他們一併幫他解了一樣,又一本正經地問向寧水月,“我喝過喜娘的奶,含在嘴裡剛剛好,靈兒的才一千歲,心都沒長大,身子自然還沒長全,那她作爲一個普通的凡人,假若有一天真與父王生了小弟弟……”說到此,偷眼瞧上寧水月一眼,見他的臉色並無異常,倒也問得自然,“她的那麼大,到時如何餵奶?”
寶兒一向擅於察言觀色,只需一眼就算看明白了,自己問的最後兩句,不但不會惹惱了父王,還會換得他欣喜。
不用猜,也知道他現在是巴不得與眼前這被自己的問題雷得完全說不出話來的女人趕緊開花結果了事的了。
所以說,關於生小弟弟一問,必然是正中他的下懷。
只見寧水月輕咳一聲,抿緊嘴角,裝模作樣的正起臉色,“這事就不必你替父王操心了,父王自然有所方法解決。”看似一本正經,實則望向紀以寧的眼角已經悄然揚起弧度,差點笑開了花。
只是掃向紀以寧的視線剛好接收到她充滿警告的眼神,才由內而外把眼梢的笑壓了下去,恢復一本正經的樣子,淡然處之,“寶兒,這沒你的事了,和孤腳鴉另覓一片天地玩吧。”
寶兒還有很多問題需要他們幫他解決,剛剛張開嘴還想說些什麼,就被已被寧水月指揮到的孤腳鴉撲騰起翅膀,拖着他的後衣領拖離了九天冰泉。
一下子吵鬧的氛圍就靜寂了下來。只有九天冰泉煙霧繚繞,看起來仙裡仙氣。
紀以寧燒熱的臉好不容易纔剛隨着寶兒的退下而消退下去,就被目不轉睛的寧水月看得趕緊移開了與他對視的眼。
他的眼底注滿令人看不懂的柔情,滿片的墨黑色猶如藏在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潭,具有強大的吸力,再望他一眼,紀以寧害怕自己沉淪在內裡,無法自拔,更別說脫身。
反倒是寧水月瞭然於胸地輕笑而起,“怎麼?還害羞了?寶兒有這麼些問題,也有他的原因,畢竟你把他生下後,就一直不在他身邊教誨他,而我又忙於公務,對他照顧不周,理所當然會對女性之物好奇了些。今天可能他覺得自己逮了個好機會,終於可以把纏繞於心間多年的疑問一併問出了,急需他人回答,所以就得罪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