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被氣得語無倫次,支吾了半天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反倒便宜了一向口水多過茶的之輕,只見之輕毫無愧疚之感,甜言蜜語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哎喲,一會沒見我家主人您,之輕可真是想死您了。主人,您可有想之輕?”
說完,就大膽地想往前跨過去,只不過還沒跨滿一步,就被紀以寧急急伸出手擋住,禁止他的進一步侵入。
之輕扭了下充滿書卷氣的軀體,翹起蘭花指指她,又指指自己的鼻子,嬌着聲音說:“難道之輕被那鬼王踢走那麼長時間,主人就一點也不想之輕麼?那就太傷之輕那幼小的心靈了。”
他尖細的嗓音裡充滿哀怨之情,表情又豐富得找不出一絲絲瑕疵,就好像古代待在深閨中等待有情郎君還沒等到的待嫁閨女。
紀以寧懶理之輕故意表現出來的嬌柔之樣,他這模樣與他的形象也太違和了,一時沒忍住,對他翻了翻豐滿的白眼,拍拍因氣極和嚇急而起伏不定的胸口,後來因一時沒法快速順好氣,又拍了幾拍,待情緒平復少許後才急不可耐地開口,“你是怎麼進來的?”
爲何她有此一問?
因爲通過之輕的裝模作樣,她開始相信之輕之前是被寧水月的到來給嚇跑的。
寧水月進來後隨手在屋內打了結界,她自己想跑都跑不了,他只是大袖一揮,就又在結界內種上了她三天三夜躺於牀上,啥事也不幹也不可能數得完的星星,如今星星還亮於結界的上方,看上去,好像一顆也沒有少,那就說明寧水月打出的結界仍在,以他高深得無法估量的功法,加上之輕之前表現得那麼膽小,那麼無用,她實在想不出之輕到底是以何種能力何種方式進來的?
看盡了她走出了平鏡後的狼狽不說,還差點把她的嬌軀看光光,她當然得先警惕起來,現在就詢問他的進來之道,免得到時真正脫光光時,想躲都來不及。誰知道那個變態的鬼王,還會讓她住在這屋多久?環顧四周一圈,發現在此住了幾天,之前深深鬱結於心中的排斥感越來越小了。不禁感嘆,人真是感性的動物,就連在一地方住久了,都會與它發生感情。
之輕輕蔑地望了四周一圈,大言不慚地說:“主人,您也太小看之輕了,之輕想進的地方還有進不來的?”
紀以寧再次無奈地對他翻了翻白眼,沒忘記自己還塞在浴桶裡,不顧全身上下的溼漉漉,雙手往桶邊一撐就跳下桶沿,走到之前被撞得頭痛的結界邊,握緊拳頭,“砰砰”敲了起來,而後走到之輕的身邊,雙手插腰,相當無語地解釋,“你不知道這是不可破的結界嗎?說,你是不是沒被踢走,而是知道那鬼王要進來,故意先躲了起來?如果是,那麼你就是自導自演編戲給我看。”
她開始懷疑之輕說會把她帶離鬼界的承諾了。如此無用之人,怎能成大事?如果他的逃跑只是他隱藏能力的障眼法,那此人非奸即詐,並非能合作之人。
之輕沒料到自己一會沒見她,紀以寧對他的態度就變得這麼快,甚至眼底滿是狐疑之意,壓下心頭的怒氣,望着她的眼底意味未明,但卻深深擰起鑲嵌在深邃臉龐上的秀長雙眉,豔紅的嘴脣微張,“主人,您懷疑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