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帶着好像受到不明聲波干擾的混沌思維掉到了一個無盡空間中。
蜿蜒不盡的滑道,就像滑雪道一樣滑溜得沒有任何落腳點,沒有任何支撐物,不但有一股不明聲波干擾了她的判讀力,甚至還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吸引力,一直吸引着她整個身體往更深的滑道滑下去。爲免頭部因爲外在吸力的撞擊和擠壓,而導致腦部受到傷害,她只蜷縮瘦弱的身體,變成一個裹着銀白色衣裳的圓球,順應着這股吸引力往前滾去。
原來,看似平靜無奇的鏡子內,居然藏着不爲人知的玄機。
她掉進來了,還能出去嗎?千萬不要像掉進鬼界、雙色森林那樣,沒有鬼王,如果靠自己的能力是完全出不去的。
當她經過無盡無止、曲折婉轉的滑落後,“哐咣”一聲,一屁股坐到堅硬得如玉石一樣的空間壁上後,她發現自己居然還僥倖活着。
她不害怕。
這是來自心底的聲音,她發現了。
好像把她引進這個空間的主人,並沒有惡意。
爲什麼她認爲是有人把她引進來?因爲她覺得,自己在房裡待得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如果沒有外力,自己不可能會平白無故掉落。
自從來到這無險不在,無詭不存的鬼界中後,她終於相信,所有發生的事,都不會是因爲“巧合”才發生。不管是雙色森林,還是鬼王在雙色森林中對她的出手相救,都是事出有因,所以,此次的這件事,她不認爲會巧合得沒有理由。
然而,還有一個事她可以確認,這次不再是鬼王從中作梗,因爲他臨走前,約了她,讓她把自己洗白白後就去那什麼冬庭見他,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現在仍然在那等着她,等着她乖乖把自己送上門去,讓他吃個歡騰,讓她被啃個乾淨。
當然,如果不是自己現在身處異地,她必然已經把自己洗得香噴噴,打扮得端莊得體而聽從了他的安排,隨着門外守着的仙兒或者妖們大大方方去見他了。
不知道身在外面的陽鴛或者月鴦還是靈兒是否已經發現了這裡面的異常?
站起身子,拍拍被摔落的妙俏臀部,原本以爲可能自己之前受到的責難太多而導致痛覺神經遲鈍了,一站起來肯定會痛得齜牙咧嘴,甚至痛不欲生,沒想到卻發現,居然無痛無癢,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不禁鬆了口氣。
好吧,只要身體健康,四肢健全,就讓所有暴風雨來得更加猛烈些吧,她已經習慣,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其實,她知道這是個空間,並不是因爲她多麼神通廣大,來了一趟鬼界,就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一切不能之事,或者是得了什麼“神算子”的金手指,對未來有預知能力,而是因爲她在被關的這幾天,有次心血來潮問着靈兒一些事,靈兒向來心眼少,沒對她設什麼防心,雖然沒有透露出太多出有用的信息,但至少在她繪聲繪色講雙色森林的遭遇,並且抱怨連連時,靈兒陡然生出愧疚,安慰她說,雙色森林只是其中一個,這裡還有更多不爲人知的空間呢,讓她小心點。
沒想到,她的“小心點”沒讓自己完全警醒,就又掉到一個咕隆中了。
也罷,兵來降擋,水來土掩,自己每次都能身處險境而化險爲夷,她就不信自己能嗚呼在鬼王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