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水月能笑自己也是窩囊廢一個麼?好笑地甩甩頭,他也就只能趁着懷中的女人燒糊塗了,暈睡過去了,纔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凝神注視她。
俊俏的秀眉,如描如畫,合上的鳳眼,遮掩了眼底只有望着他時纔會出現的璀璨光華,但依然脫離不了它好看的弧度,鼻根修長,鼻頭豐滿,再加上性感的紅脣,就算睡着了,也難掩她的絕世芳華。浮於兩頰的梨渦也若隱若現,恰到好處柔和了她性格上的囂張、跋扈;還有她身上由內而外自然散發的奇香,縈繞在鼻間久久不散,更是擾人心神。
此時因爲發燒,紅霞飛滿臉頰和鬢角,就像喝醉酒那樣,在他眼中看來,好看得厲害。
就只是這樣簡單地看着她,喉道就開始緊窒,喉嚨乾啞,口腔乾渴,全身說不出的難受,就算不斷滾動喉結,也緩解不了這種難受。
他原本龍族特有的冰冷體質因爲自己這短短的一視,開始變得燥熱不安。就連抱着她的雙臂也好像和發燒中的她一樣,變得滾燙,變得熱烈。
寧寧大王彷彿在睡夢中感受到他投來的熾熱注視,和他身體傳導過去的燥熱,抓在他胸前的小手本能收緊,輕輕扭動完全趴在他身上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安,又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她這是直接在他身上挑火呢,確切地說,是火上添油。
寧水月狠狠閉上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充滿情意的眼瞳,平復些許慌張的心緒後纔再次睜開星光閃動的雙眼,繼而強逼自己從她臉上挪開,望向別處,不巧在半途中碰到小白兔曉得人意的探詢之光,只好尷尬扭轉頭,掉轉身子,摟緊懷中完全沒有意識的人兒,準備離開。
誰知,小白兔及時伸出純白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袍角,阻擋了他們的相攜離去。
寧水月低下頭,見它眼中滿是企求,滿是希翼,還夾雜着他不想看懂的受傷之意,運用心神,對沒有任何修爲的它用了簡單的讀心術,知曉了它想要從他身上得到的東西。
心想,它一隻沒有任何格鬥力的低級動物,不管是形體跟大型動物比起來,處於弱勢,還是這森林中本就藏龍臥虎,什麼欺善壓弱的動物都有可能出現。
如果,沒有它任何法力,以後也會像今天這樣,受其它高等的動物欺負,雖說寧寧已經把波王趕走了,但,假以時日,必當還會再出現一批想佔着自身優勢,霸山稱王的龐然大物。
思及此,再看幾眼低姿態俯趴在他腳跟處,還在苦苦哀求的小白兔,不知爲何,突然就起了惻隱之心,手揚起,它就不受本能控制的一躍而起,轉臥在他的溫熱的手心裡。
寧水月不動聲色,運起體內天生的渾厚內力,對着它腳底的涌泉穴運輸一陣,片刻後,一股股無以名狀的舒適感傳透小白兔的全身,它幸福地酣上眼,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恩賜。
小白兔美美睡上安穩一覺,不知過了多久纔在一場清冷中醒過來,發現,救它的,並且賜於它法力的美得攝人心魄的男子已經抱着那個亮得不可方物的女人離開了。
落寞,失落襲上心頭,卻也無能爲力。
就算如今自己能夠利用他給的法力隨意幻化出像模像樣的女人體形,又能如何與令他情動的女子相提並論?
根本就不夠格。
瞧他只有望向她時才露出的深情款款,還有那柔情蜜意的眼眸,她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連她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